专访杜斌:再揭马三家罪恶 这个星球无法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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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4年12月23日讯】(大纪元记者李真报道)2014年12月,《马三家咆哮》一书静静地放在香港田园书屋的某个角落。无论是故事的主人公,还是作者,都有着传奇色彩,也因此这本书的出版比其它书更低调,但一夜间,透过媒体的报导,该书一下子成为受关注的焦点。

“他是马三家遭受酷刑最严重的人。”因为当事人仍在大陆的缘故,故事主人公,一名北京男性法轮功学员,在书中被隐去真实姓名和身份,仅以“他”来代指。

2008年,在他被臭名昭著的辽宁马三家劳教所关押的29个月中,其中超过15个月被单独关押且同时接受各种酷刑的“狂轰乱炸”,他冒着生命危险写的20多封求救信,藏匿在他们加工的西方国家万圣节使用的装饰品里。其中一封信漂洋过海,四年后,被一位美国俄勒冈州的妇女发现,并公布在脸书上,震惊全球。

在当地报纸的报导刊出后的第三天,他找到杜斌,杜斌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在经历了23个月的筹备后(包括杜斌自己也被非法关押37天,以及被软禁一年),该书于12月在香港面世,揭开了这个神秘的求救信后面的故事。

杜斌以第一人称的笔触,惊人地再现了“他”所经历的骇人酷刑,以及写求救信的惊险经过,以及“他”对真、善、忍信仰的坚持和无比的勇气。

这是杜斌继《天安门屠杀》、《阴道昏迷:马三家女子劳教所的酷刑幸存者证词》等书之后出版的第十一本书。


杜斌形容,马三家是苏联古拉格的中国版。诚如这位写求救信的人所说:“这颗星球上的任何一个政府,都不能容忍这样的罪恶继续下去。如果继续容忍下去,那么这就意味着你自己也是中共邪恶的一部分。”

大纪元记者近日对杜斌进行专访,下面是访谈精要。

记者:为什么要出《马三家咆哮》这本书?

杜:这个故事就值得把它流传下来,之前其实我一直在强调的就是,我们是人不是牲口,延伸出来的就是人在艰难困境下如何生存下来,这本书其实就是讲这个的。

我对主人公说,我做了很多挖政府伤疤的书,可能是基于这个原因他对我信任,他就告诉我他的故事。(过程)非常意外。

记者:请讲一下主人公如何找到您的?

杜:之前我也一直在找写求救信的人,我也特别好奇,怎么这封信就能跑到美国去了呢?

实际上这个写求救信的人就是我的朋友,在《俄勒冈人报》消息出来的第三天(2012年12月28日),他来找我,他说网上那个新闻你看到了吗?他说,你知道这个写求救信的人是谁吗?我说当然想知道,我说一直想办法如何找到这个人。他说“就是我”。

我当时非常震惊,真的是非常震惊。虽然我跟他认识一两年了,真正坐在一起聊天的话,也没有几次。就知道他曾经在劳教所待过,但具体内容没有谈论过。第一我是很震惊,第二还是有一些惊喜。我们都是新闻人,这好像上天送给我的一个礼物,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我说怎么能证明是你写的,他说你找笔来、找纸来,“你看那字像不像我的”,他写了确实像他的。还有我所认识的一些马三家劳教所的人,也认识他。看来还真是他写的。

2013年4月,杂志(注:大陆《Lens视觉》杂志)报导了关于马三家女子劳教所的事情,至少有几亿人看见了。这件事情应该是非常令人震惊的,但是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有的酷刑是针对特殊人群,其实就是法轮功学员。

记者:为何称为“特殊人群”?

杜:因为作为一个中国大陆的杂志,如果你里面提到这些酷刑折磨针对法轮功修炼者的话,出版不了。就这样出版以后也遭殃,记者也离开了,杂志也被吊销刊号了。他们再也不做关于中国的时政类新闻,改成软性杂志。我也曾跟这篇文章的作者说,我说你们的使命已经达成,现在就由我开始了。我要接着你们的路往下做。

记者:您看得出来他是受过酷刑的吗?

杜:他跟我说,马三家男子劳教所曾经为了折磨他,用牙医把嘴巴撑开的开口器(他说是叫牙撑子)一撬开之后不拿下来,就把神经给拉伤了。最长有一天一夜。我很震惊,我说那要把它拿下来是什么感受?他说,嘴巴就不会合拢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已经麻木了。

这本书的酷刑,其实就是马三家所有的酷刑,他都经历过。比方说有上大挂、抻刑、死人床、灌食,还有精神折磨,其中比较糟糕的就是精神折磨。他用了个术语叫神经摘除,就是把你的所有的感觉神经全部摘除了,摘除了之后你就像个动物一样,像个机器人一样,像个橡皮人一样,没有知觉,让你干嘛就干嘛,也不会去思考了。

有一天他的妻子因为承受不住压力,给他写信要求离婚,说你修炼法轮功以后,家里的人也被警察找,她也被警察找,而且被关在法制学习班一段时间,他妻子很痛苦。其实这封信到他手里之后他是很痛苦的。

他说,在劳教所的时候能属于他个人的用品,一个是吃饭的塑料勺子,再有就是这封信。他后来把这封信用透明胶带从背面一层层粘上,有空他就把这封信晚上拿出来看看,但有一天警察给他上酷刑的时候,搜身把这封信搜出来了,搜出来以后不给他了,后来他问警察要,警察说找不到了。他说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要把他反抗的力量、反迫害的力量没收。

另外,比较特别的是,在马三家里面没有时间观念,没有手表,什么都不许有。比方说要去干活了,警察说通知“四防”(四防就是防火、防盗、防逃跑和防自杀的简称,是警察的代理人,在里面主要是靠这个人管理其他人)带他们去干活。具体几点是不知道的。警察要不通知到你下班,你就不知道下班。

记者:这样艰难的情况下,他怎么写的这封信?

杜:我问了,我说你一共写了多少封信,他说除了他以外还有两名学员。就是他写个母本,把这个母本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塞给另外一个学员。这个学员拿回去之后,再抄。

屋里是24小时亮着灯的,他告诉我怎么写的,他是睡在上铺,朝里面躺着睡,偷偷的把那个纸摊开在枕头上写,一边写的时候耳朵还得听着,因为房间里还有“坐班”,就是在寝室值班的,也是警察的代理人。他说凌晨1点到3点钟之间写,因为这个时候“坐班”犯迷糊了,他说他写了有十几封吧,另外的两名学员写了几封,一共加起来有二十多封。

他认识英文,他知道他们加工的东西,有南瓜还有笑脸,是西方的万圣节用的,心想要是奥运会那年,信要是出来了,有可能会给中共一些压力,对改善在劳教所内的法轮功学员的状况可能有帮助。他也是偷偷摸摸地塞进了装万圣节物品的这个箱子里。

奥运会没过几天,清查的时候,其中有一个法轮功学员写的信藏在床的夹板里,结果就被搜查出来了。当时大队长大怒,使劲酷刑折磨写信的那个学员,但那个学员只承认是自己写的,后来当局担心事情搞大了,就大事化小,算是逃过一关。

记者:当时他的想法?

杜:他当时写这封信其实就想把里面发生的事情告诉外界,这里面到底发生什么,这些万圣节的物品是什么人生产出来的,还有就是把法轮功修炼者的遭遇告诉外界。

这本书从写求救信的这个人接受我的采访,到这本书出版,前前后后一共是23个月。其实在这中间我也一直在思考,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把它写出来,最后还是采取了这种笔法,就是他进马三家男子劳教所之前的段落由我来写,他出了马三家男子劳教所之后发生的事也由我来写。他在劳教所里面的事情尽量采取他口述的方式,但是费了好多的周折。

其实我想告诉读者的就是一个人在一个极端困境下如何生存下来。他说,我以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我之所以能够幸存下来就是因为我修炼法轮功。

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修炼中有没有哪句话激励着你一直能够活下来,他说有:“放下生死你就是神,放不下生死你就是人。”(李洪志先生著作:《美国法会讲法》〈纽约法会讲法〉)

他说就这句话激励着我,我就一直相信是这样子,把生死放下了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因为这个原因,他在劳教所的29个月,有十多个月在受酷刑。他说他是在马三家那个阶段受酷刑最严重的一个人。这本书里面讲了非常多的细节,展示中国劳教所里面那种邪恶的东西,我觉得有些人看了会非常震惊。

记者:他在劳教所最难忘的经历是什么?

杜:最糟糕的就是灌食,叫特殊灌食。怎么灌?因为劳教所给他灌已经制服不了他。找来马三家医院的两个女护士,找马三家医院的专家来灌,弄了一帮警察说围着他搁那看,说大家都来观摩一下。

灌!两个护士端了一碗玉米面做的粥往那一放,他的嘴用开口器一直都是撑开的,咋灌?舀上一舀子,直接倒嘴里,怎么叫特殊灌食,有办法。鼻子一捏你就要喘气,你一喘气不就下去了吗。他说我就不咽,他说可能是灌的时间长了,感觉就是不喘气了一样。护士还以为死了呢。他最后还是坚持不了了,这一咳嗽,咳嗽到医生的身上、护士的身上,还有警察身上都是。最后就怕他死了,把开口器给他拿下来。拿下来之后说,怎么样,好受吧?吃饭吧,不吃饭我们接着再灌。还是摇头。接着灌。一直折腾两三个小时。结果到下午就没再去,因为他们说这个事情比较难弄,灌了那么长时间还是这样子,一灌就咳嗽,咳嗽吐出来了吐的哪都是。

他曾经绝过食,他提到过一个例子那是这个书里面没写到的。他说你知道绝食有多难受吗?我说有多难受?他说你不知道,绝食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看到什么都想吃。什么都觉得能吃,比方说,那个砖头,那个牙膏,看到也想吃。

记者:您为什么坚持报导法轮功议题?

杜:我知道关于“六‧四”、法轮功在中国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甚至一些外国媒体、西方的英文媒体也不是哪个人都敢去写这种故事。我作为一个生活在中国大陆的人为什么敢碰这个,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我觉得我们就是一个人,我想知道人在这种极端困境下如何生存,都在想什么。第二个就是我们不是动物,也不是畜生,用这种非人的手段来对人我觉得是我永远都不能接受的。

比方说我在看守所的时候提到法轮功,关于马三家女子劳教所那些女人的遭遇,他们在审问我,我真是一点都不害怕。想到之后我除了愤怒还是愤怒,我说了我们就是个人,就不能这样虐待,就不能当牲口一样对人。我就写了,你要觉得我应该坐牢就坐牢,少跟我废话。他们不说了。

法轮功学员的遭遇,我觉得马三家女子劳教所是非常特别的折磨法轮功修炼人的一个场所。对这个群体来说,那就是一个地狱。网上有消息说,它是政法委(所谓的610)指定的专门转化法轮功修炼人的一个基地。我觉得发生在马三家女子劳教所的事情,应该说这是中共统治下的国家赋予它的权力,这些酷刑也是国家允许的。因为这本书我都出了,我没有胡说八道,也没有人去追究这些警察的责任,那就是国家让他们这么做的。

在苏联有个古拉格,关于中国马三家那就是等同于苏联的古拉格。

记者:迫害还在持续吗?

杜:这位写求救信的先生曾经抗争过的那个劳教所,已经改成监狱了。马三家女子劳教所已经改成戒毒所了。这消息是确定的。

通过从方方面面来看,迫害怎么能没有呢,一直在继续。但是迫害也是比较隐蔽的,因为外面媒体的曝光,最重要的就是马三家的这件事情,国内媒体的报导,让官方很震惊。没想到就这样曝出来了。据我接触到的,马三家应该说在中国也是一个很典型的折磨法轮功修炼人的地方。

记者:能谈谈您对法轮功学员的印象?

杜:我接触到的受酷刑折磨的人比较多一些,他们在讲故事的时候心态还是比较平和的,非常冷静,那个事情就像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这点我非常非常佩服,非常钦佩。因为在一个非常糟糕的环境下受到的那种折磨、那种侮辱,事后还能心平气和地讲出来,我非常佩服。

记者:法轮功学员信仰“真”“善”“忍”。你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吗?

杜:是的。看到了。确定无疑,我接触了大约至少有30名法轮功修炼人,他们给我的一个整体的印象就是,就是真诚、善良、忍让,忍耐这方面。其实我从他们每人遭遇、他们的故事,就包括写求救信的这个人身上,真的能体现出来“真”“善”“忍”。我是从他们讲述的那个细节中,感受到真的是这样。

如果说一个平常人,如果说人家法轮功修炼人说的“真”“善”“忍”你不相信,那你去炼一炼,你修炼一下你就知道了。

记者:能谈谈您被中共非法关押的经历吗?

杜:我去年2013年7月8日的晚上从北京市丰台区看守所被取保候审以后,出来的时候我感觉收获很多。第一我看到了里面真实的东西。第二以前走路的时候感觉还不是很踏实,从看守所出来之后我感觉我走的每一步都非常踏实,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约第33天,检察院去见我的时候,丰台国保支队的队长还带着一个国保,他说,老杜,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弄到这个地方来吗?我说“为什么”,他说我告诉你,是因为有更高级别的领导,领导就想知道你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了一个专门挖政府伤疤的人。其实听见这句话我当时就笑了,我真的笑了,我想了挖政府伤疤,我说那是政府的伤疤吗,这是中国人民的伤疤,居然是为了这个目的。我觉得非常好笑。他说了,通过我们写的报告领导会看,具体是哪一个级别的我不能说。

我为什么要把我被抓的消息放到书的封底,我的目的很简单,是因为我被取保候审以后,应该说我没有拿到任何法律文书,也就是法律依据。我当时就想了,你们对我做的事情我要全部给写下来,因为我是一个会写字的人,我要用文字来表达我的想法,我的愤怒。

其实提起来中国人遭遇的苦难太多了,《纽约时报》的一名记者曾经跟我的朋友说,你看看杜斌写的这些书,写的糟糕的事情多沉重,杜斌还能整天笑呵呵的样子,得多好的心态才能这样好好生活下来,其实听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很心酸的。

其实就包括上访者遭遇的苦难、法轮功修炼者遭遇的苦难,比方说从1921年有了中共以来一直到现在,无以计数的中国人遭遇的苦难,这些加起来没法讲,要说没有感受是不可能的。

我觉得,我也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害,虽然这些苦难不是发生在我身上,但是我有的时候是感同身受,太痛苦了。我觉得我要不去做这个,我还能做什么?有的时候也想放弃,不要再做这个痛苦的事情。但是这只是偶尔想一想,有一些东西觉得该做的还要做下去。因为我觉得这可能跟我的本性有关,我觉得我就是为了苦难而来的人,遭遇了不公正的事情就要说出来。

责任编辑:孙芸;复核编辑:姜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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