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话新辑:九岁孩童讽公卿

作者: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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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孩童讽公卿

汪洙,字德温,北宋鄞(即今浙江鄞县)人。他虽出身贫寒,却自幼勤奋好学,九岁时便能写诗作文,被当地人视为“神童”。

一日,汪洙牧鹅路经文庙。这里是县学所在地,也是汪洙最向往的地方,于是便走了进去。想不到里边殿宇崩颓、围墙残破,孔夫子及其得意门生颜回的塑像,久经风雨剥蚀,已破损不堪,面目全非。汪洙看后,深感痛惜,当即捡了一根柴棒,在墙上写了下面四句诗:

颜回夜夜观星象,
夫子朝朝雨打头;
万代公卿从此过,
何人肯出俸钱修?

此诗以孔圣人“朝朝雨打头”及其弟子颜回“夜夜观星象”(喻屋顶塌落可见天)的不幸遭遇,揭示了“万代公卿”假尊孔的心态。那时求官须学儒应考,但这些“公卿”居官后,竟不肯从俸钱中拿出一点,来修修文庙,实在应当受到谴责和嘲讽。人们读过此诗,都觉得所议一针见血。得知作者是名九岁的孩童时,更赞其才思敏捷,出语不凡。

神童衫短

有人把汪洙在文庙的题诗抄下来,送给鄞县县令。县令连读几遍,也称写得不错,当即派人去请汪洙前来。在差人的引领下,汪洙来到县令的书屋。他以为是文庙题诗惹下了祸,心里不免有几分害怕。不过,看到县令进来后,很客气,就不那么紧张了。

县令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汪洙,只见他身着白色旧短衫,蓝色粗布裤,脚踏一双草鞋,完全是农家孩童的打扮。最显眼的是,小汪洙的白色短衫不仅旧,也短得有些过分了。县令恐小江洙感到拘谨,故意开玩笑地问:“神童之衫,为何如此短?”汪洙这才想起,走得匆忙,来时忘了换件新衣裳。不过他毕竟聪明过人,立即用四句诗,回答说:

神童衫子短,
袖大惹春风。
未去朝天子,
先来谒相公。

既表达了来日“朝天子”的雄心,又充满了今日“谒相公’(指见县令)的喜悦。县令见小汪洙出口成章,对自己也格外尊敬,自然是喜上眉梢,笑个不停,连连夸赞。

宋哲宗元符三年,汪洙考中进士,官至观文殿大学士,成为当时的名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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