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维光: 谈中文阅读爱因斯坦(上)

——阅读爱因斯坦中文读物的遭遇

仲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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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4年07月23日讯】本文概述:

本文第一部分:阅读爱因斯坦中文读物的遭遇:从阅读爱因斯坦碰到的翻译问题入手,谈了在中文介绍爱因斯坦中,思想方式、语言问题,以及政治统帅,意识形态化的翻译带来的问题。

第二部分:阅读爱因斯坦的六个问题:从六方面具体描述了时下阅读爱因斯坦读物存在的问题。1.爱因斯坦是个孤寂的文人;2.爱因斯坦为什么厌恶德国文化传统;3.爱因斯坦与叔本华;4. 爱因斯坦对东方文化的看法;5. 爱因斯坦的音乐倾向;6.爱因斯坦和女性。

第三部分:对三部最值得阅读的书籍的推荐和思索:通过推荐这三部读物讨论了介绍与阅读爱因斯坦中的一些具体问题。

本文希望通过在时下的中文中如何阅读爱因斯坦,能够为读者提供一个案例,刺激读者进一步探究,在现今中国的知识领域中如何阅读最近半个世纪中文世界的翻译作品、传统作品研究等著述这一更普遍的问题;奥威尔《一九八四》中的真理部的“新话”问题是否在你的生活现实中存在。

一.阅读爱因斯坦的障碍在什么地方

1.1.因为我出版过一些有关爱因斯坦的文字,所以有些想了解爱因斯坦的青年学生希望我能够向他们推荐介绍一下应该阅读哪本爱因斯坦传记。为此,我愿意借这个机会就我的所知和大家更进一步谈谈,如何阅读中文读物中的爱因斯坦。

我之所以把它扩展成如何从阅读“中文”的“爱因斯坦”,因为想要阅读爱因斯坦传记的年轻人无非是想要了解爱因斯坦的贡献、经历,他的科学思想及他对人生、世界的看法。当然既包括政治、社会、传统和文化,也包括种族。因此阅读传记就不只是故事问题,而更多的涉及的是理解和认识爱因斯坦的思想、感情、性格及爱好。而这也就涉及到了更多的问题:包括介绍者乃至读者的文化背景、思想倾向乃至语言问题。

由于想要阅读爱因斯坦的很多人基本上都只能够看到中文读物,而爱因斯坦是一位在特殊历史时期,具有特殊思想,并且曾经做出过特殊贡献的西方人,这就为今天的中文读者阅读爱因斯坦天然地设置了很多困难。这些困难甚至在一些带有某些目的“人为”作用下变成了障碍和扭曲。所以谈应该推荐阅读哪本爱因斯坦传记,就不可避免地要谈如何从中文阅读爱因斯坦。

如何从中文阅读爱因斯坦,首先涉及的是关于爱因斯坦的研究及介绍的著述。事实上,到现在为止几乎每年在世界上都会有新的、各种类型的“爱因斯坦传”出版,但是这些作品绝大多数都是普及性的通俗读物,它是否展现了真正的爱因斯坦是有疑问的。因为理解爱因斯坦的思想和精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当然不仅对中国人如此。

中国人有隔行如隔山的说法,其实不仅有隔行问题,一个庸俗的灵魂看爱因斯坦大约比隔山还要遥远。大多数普及性的通俗作品几乎只不过是敲锣打鼓,它无法再现并且让人感觉到犹如一首古典音乐的爱因斯坦的神韵。这道理很简单,只会敲锣打鼓的通俗作家,只会鼓噪的意识形态专家、锣鼓手乃至角斗士,当然无法再现巴赫音乐的神韵。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不仅是关于爱因斯坦的介绍,而且几乎在现实文化生活中的一切问题上,我们天天必须面对的多数都是这种“反向”的喧闹。

1.2.尽管如此,真正对爱因斯坦有研究,并且着深厚的功力和思想的作品数量有限,但是半个多世纪下来还是有了一些。在这方面,如弗朗克(Philipp Frank)、克拉克(Ronald W. Clark)、瓦伦坦(Antonina Vallentin)、约尔丹(Pascual Jordan)、派斯(Abraham Pais)、霍夫曼(Banesh Hoffman)、克莱恩(Martin J. Klein)、杜卡斯(Helen Dukas)和赫尔曼(Armin Hermann)等的爱因斯坦传及评述研究性著作,都是很有份量的作品。这些书是真正想要了解爱因斯坦的必读之书。

这些研究著述的作者,他们有的人是爱因斯坦的朋友,有的人认识爱因斯坦,或者在他那里工作过,或者有过交往,有的人则由于敬仰爱因斯坦,但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思想基础都和爱因斯坦相同,知识背景和生活的气质类似,

我可以肯定说的是,上述几位作者对爱因斯坦的物理学思想,乃至人格都有很好的把握。爱因斯坦在他们笔下,你不必担心会有南辕北辙的走形,至多是是否能“更”准确,“更”深刻、生动地再现爱因斯坦的思想和精神。

这些著述现在国内大约都已经都有译本,但是对此我要说的是,翻译成中文的这些书就另当别论了。各本书翻译的具体质量如何,因为我没有逐一仔细对比阅读过,所以在此不做具体评说,但是,就我的认识:翻译实际上是一种“再解释”、“再创作”,翻译不止涉及的是对“语言”的理解,而且涉及对于所翻译的作品的“理解”,以及使用什么样的“语言”“概念”,用什么口气,叙事方式再现出来。因此,以我对国内这个专业的认识,对时下大陆文化及思想状况的认识,我可以说的是,我所说的上述几本爱因斯坦研究著述的原作者的思想,对于爱因斯坦思想的把握对国内的绝大多数中文译者来说是难以企及的。因为这些译者们的文化思想基础:也就是他们各自认识问题的思想、所使用的表述方式,精神气质,与爱因斯坦及其经典的研究著述者们根本就是背道而驰,互相不可通约、理解的。

我这么说绝非是无的放矢。多年的对于爱因斯坦的认知让我看到,在中文介绍翻译爱因斯坦的作品中有很多陷阱和歧路。

1.3.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它或许很可以说明爱因斯坦和什么思想的人格格不入,谁能够理解爱因斯坦,以及如何理解爱因斯坦。

著名的存在主义哲学家雅斯贝尔斯曾经披露过他在爱因斯坦那里的一次遭遇,而这个遭遇对于我们理解爱因斯坦的思想有着非常的说服力。

雅斯贝尔斯,二次大战前在德国海德堡大学任教,一九三七年由于妻子是犹太人而被海德堡大学解职。他曾经谈到在他爱因斯坦那里的一次遭遇。他说,由于想躲避希特勒对犹太人的迫害,他想请爱因斯坦为他逃亡到美国政治避难写封推荐信。但是遭到爱因斯坦的拒绝。爱因斯坦说,他无法理解雅斯贝尔斯的哲学是在说什么,因此不能够给他写推荐信。雅斯贝尔斯同时提到,当时他想到英国牛津大学也遭到了以分析哲学为主的牛津大学哲学系的拒绝。

这真的是一个很典型的理解爱因斯坦思想的钥匙。爱因斯坦在二次大战期间曾经帮助过很多犹太人,以及躲避希特勒纳粹迫害的德国人、欧洲人逃亡到美国。可他居然拒绝了处于困境的雅斯贝尔斯。这足见爱因斯坦对黑格尔以来的那种德国晦涩哲学,或者用波普的话来说,“黑话哲学”的痛恶。而雅斯贝尔斯其实是这类哲学家中语言及行文最为清楚的哲学家。

这个故事具有非常的意义,它提供了一个极其深刻的思想史背景,它不仅直接涉及到爱因斯坦的哲学与思想倾向,而且根本上也涉及到如何以及谁能够更准确地认识爱因斯坦,以及西方思想。这个问题当然也适用于今日之中国大陆,乃至今日台湾知识界、出版界:如何以及谁对爱因斯坦的认知和介绍能够“较为”准确。

二.中文爱因斯坦读物的问题

2.1.介绍爱因斯坦面临的思想方法问题:

我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在过去六十多年中,在中国大陆不仅封闭,而且在仅有的绝大多数对于西方思想的翻译介绍中,甚至也扩延到对于中国古代先哲的研究介绍中存在着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自然也如前所诉,同样在不同性质及程度上存在于港台中文界。所以,可以说在对爱因斯坦的介绍和翻译上存在的问题不仅具有特殊性,而且具有普遍性。

“雅斯贝尔斯的故事”首先让我们看到爱因斯坦对于黑格尔以来的德国传统哲学的厌恶,对于最近二百年来主流德国文化的厌恶。这是爱因斯坦的一个“最基本”的思想倾向,为此,这个故事可以给您一个线索:这就是那些能够让您读后感到爱因斯坦对于雅斯贝尔斯那类哲学倾向,也就是黑格尔以来的德国哲学传统“厌恶”的作品和翻译可以说是基本上准确的作品。反之则是偏离真相的作品。

为此,这就为我们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爱因斯坦不能够理解雅斯贝尔斯们竟然如此去思维,那么反过来,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理解,什么样的作品能够“较为准确”地介绍及翻译出爱因斯坦的真实思想、真实面貌来呢?

现在,这个故事以及这个问题也就突然让我们看到,在中国介绍翻译爱因斯坦的人竟然基本上都是黑格尔主义者,甚至由黑格尔蜕化而来的分支马克思主义思想者,乃至更极端化的变种——中共的意识形态宣传工作者。

毋庸置疑,各种哲学思想之间有着根本的区别,但是这里必须更要强调的是:“哲学思想”和“意识形态”之间的区别,根本就是一种“物种”的区别,完全不同性质的两类东西。意识形态已经偏离了“思想”问题,也就是学术问题,而是一种党同伐异的宣传工具——政治工具。

所以在这里我可以明确肯定的是:这个故事让我们深刻地看到,一个浑身渗透黑格尔思辨哲学,“马克思主义思想”血液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爱因斯坦的思想的。更别说学习的是,从黑格尔哲学又蜕化为“马克思主义教科书”的那些人了。

凡是认真读过,读懂哲学史的人都会看到,一个从小受马克思主义教科书教育长大的人,基本上在哲学上,乃至人文科学上是一个门外汉。例如,它的基本命题,全部哲学史是一部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对立史,事实上根本不是如此。物质主义,也就是唯物主义,在哲学史上只有很少的地位和影响。

从一个与爱因斯坦所格格不入的“思辨哲学”到一种蹩脚的“主义”,再到完全意识形态化的“宣传”,这三步蜕化决定了中国时下的“学术”已经不再是学术,而是一种为政治和权力服务的宣传工具——意识形态棍棒。为此,可以肯定地说,只要是使用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框架及其语言,就无法理解和再现爱因斯坦。爱因斯坦对于经验主义的理解,唯理主义的传承,是脑子被马克思主义教科书框架桎梏的意识形态者们,学自然辩证法出身的人所无法理解的。而爱因斯坦对人生的态度,就更让左派革命者们格格不入。

为此,一个看不到爱因斯坦真面目的人再模仿勾描出来的爱因斯坦,所产生的误差当然就可想而知了。

2.2.完全意识形态化翻译对爱因斯坦的再造:

然而,问题的的严重性还不仅于此,它不只是被动的,视弱者或者色盲者的描述,中国读者面临的是一种主动的,有目的的扭曲和再造,一种自以为占有真理,颐指气使地对爱因斯坦是如何的“指令性”翻译。

读过奥威尔《一九八四》的人都知道,奥威尔不仅在书中强调了“新话”、“新思维”,“双重思想”和“止罪”——这些控制与改造人们思想的方式对极权主义统治者的重要性,而且特辟一章附录,专门论述“新话的原则”。

奥威尔在这一章中特别强调,利用翻译让人们遗忘原著和历史,为他们自己的政治目的服务的做法。不幸,这种做法和现象在现实的中国社会中得到充分的展开和实践,在现实中,中国的《真理部》(宣传部)在有关爱因斯坦的翻译介绍中自然也不会成为例外。

对于这种翻译,奥威尔在《一九八四》中说,当旧的“语言方式”被一劳永逸地取代的时候,思想和过去的最后一缕联系也就会被切断。因为如果不如此,过去的文献还在那里,只要人们还懂得旧的语言方式就有可能再去阅读它们、理解它们。而一旦“旧话”完全被“新话”取代,那么人们就是再看到那些文献也不会理解它们,从而也没有能力再准确地翻译它们了。

为此,奥威尔在一九四九年的这本书中说:

“实际上这意味着,一九六零年以前的书籍总的来说没有一本能够再被翻译出来了。所以对革命前的文献只能够进行意识形态上的翻译——这就是说,在译文中,在意义和语言上它们都被改变了。”

“确实,大批过去的文献已经都被这样改头换面过。为了面子,保存关于某些历史人物的记忆是可取的,但是同时一定要把他们的成就变得与英社(即共产党——笔者注)的哲学相一致。许多作家,如莎士比亚、弥尔顿、斯威夫特、拜伦、狄更斯及其他作家正因此正在被翻译中。这项工作完成后,他们原先的作品以及留下来的其它文学作品就都会被销毁。这些翻译工作进展缓慢而且艰难,预计在二十一世纪前十到二十年内可以完成。……最晚至二零五零年将最终完全采用新话。”

说来惭愧,我们中国人,尤其是对于知识精英们和所谓学界读的爱因斯坦介绍都不仅是在这个计划中,而且居然连时间都亦步亦趋地循着奥威尔的预言。我们中国人六十年代后读到的爱因斯坦著述及介绍,不仅是另类的所谓翻译的作品,而且这些作品真的就是如奥威尔所预见的,是五十年代末期后中共及其宣传部门的计划任务,作为国家项目翻译出版的。所以,中文世界对爱因斯坦的阅读和把握先天地已经被人为地制造了很多迷雾、障碍,乃至扭曲。

在我看来应该可以说的是,至今爱因斯坦最根本的精神和思想在中国,甚至可以说在中文世界都还没有被突出地再现出来。因为一个唯物主义的教条主义者,尤其是一个共产党宣传干部不仅不可能理解爱因斯坦的思想,而且党性、老大哥的需要决定了他们不是去理解爱因斯坦,而是要去改造、利用爱因斯坦,所以,他们再现出来的当然就不再是爱因斯坦原貌。
被完全意识形态化的文化改造了的爱因斯坦有以下几个突出的特征:

第一被说成是社会主义者,共产党的同情者;

第二被说成是朴素的唯物主义者;

第三资本主义反对者,共产党苏联的朋友;

第四进步论者、唯科学主义者、唯理性主义者。

读者切莫轻视这几个意识形态化的特点,它们涉及的都是根本性的问题。正是这些特点让我们可以说,五十年代中期后出现的这类翻译可说是亲啊苏联《真理部》的翻译模本。因为它们的确做到了对爱因斯坦的再造,用政治删选爱因斯坦文字,用马克思主义教科书的概念改写爱因斯坦思想。而一旦爱因斯坦的语言方式被一劳永逸地取代,这个社会的知识界和爱因斯坦的最后一缕联系也就被切断,为此人们以后再看到爱因斯坦也不会理解他,也没有能力再准确地翻译那些文字了。

为此,如果说,七十年代前是再造,那么八十年代后大陆那些翻译作品的特点更多的是“也没有能力再准确地翻译那些文字了”。事实上,中国八十年代后,以所谓《走向未来丛书》为代表的一代人的翻译介绍也真的是如此。

一部五十年代后的现代中国思想史、翻译史,一部亦步亦趋,逐点逐项地具体、现实化《一九八四》的活生生的案例史!

2.3.介绍爱因斯坦必须具备的是什么:

上述两点可以让我们看到,在对爱因斯坦的介绍和阅读导向中也充满着前苏联“老大哥”社会的特点。

首先是翻译,起初是由于专制封闭的需要,爱因斯坦的著述和思想是禁书、禁地,你不被允许看到爱因斯坦的文字;然后是由于感到宣传需要,批判参考需要,以及重造历史的需要翻译介绍爱因斯坦。为此当然也毫不奇怪,政府计划下的翻译介绍是带着眼镜的翻译:带着所谓唯物主义的眼镜,一元化历史观,反传统的眼镜,社会主义的需要翻译的。

这类翻译介绍除了有目的地删除及节选外,在关键问题上,如爱因斯坦对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对中国文化传统的看法,读者看不到准确翻译,甚至南辕北辙外,更由于使用的是马克思主义者们规定的英汉对译的语言概念,因此唯物主义者们,马克思主义教科书的语气无处不在地扭曲了爱因斯坦的思想风格,为此,也就更不要说任何语言的相互对译都存在的难以表达的文风及表达方式,那类更深刻存在的问题了。

那么,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倾向才可能较为准确地理解和介绍爱因斯坦呢?

其实问题很简单,让一个具有爱因斯坦厌恶的思想的人介绍爱因斯坦,他当然不可能准确介绍出爱因斯坦。所以首先就是,只有在思想和气质上和爱因斯坦类似的人才有可能较为准确地介绍和再现爱因斯坦。这个特点首先就反映在已经出版的西文的有关爱因斯坦的介绍和研究的著述中。所有重要的、有力度的作者都是在思想和气质上基本上和爱因斯坦同一种类型的人。这也就是说他们的思想都是在近代科学思想——唯理论和经验主义传统中,近代启蒙思想的传统中。

同样的问题和要求当然对中文的翻译者也是如此。因为翻译并不只是语言的一一对应转换,而是一种再解释、再叙述,所以翻译需要翻译者思想和气质上能够和被翻译的对象产生谐振,这样翻译者才能够“较为真实”地把对象的思想和精神介绍出来,否则至多不过是个照猫画虎,照葫芦画瓢,甚至转介过来的可能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画虎不成反类犬。

什么样的思想和气质倾向,什么样的人能够较为正确地介绍及翻译爱因斯坦著述?针对于此我在下文列出六个主要方面的问题。这六个方面的问题不仅可以进一步让我们看到,唯物主义者们,教条的意识形态所谓专家不可能够准确地把爱因斯坦细致的面貌介绍给我们,而且进一步具体地让我们看到什么样的思想,什么气质的人可以较为正确地接近爱因斯坦,介绍爱因斯坦。

2014-06-08 德国•埃森

索引读物:
A.爱因斯坦谈人生,世界知识出版社,高志凯翻译,1984年,北京
B.爱因斯坦语录,杭州出版社,仲维光、还学文翻译,2001年,杭州
C.爱因斯坦和他的私生活,《爱因斯坦传》,瓦伦坦着,仲维光翻译,工人出版社,北京,2009年
D.新爱因斯坦语录,上海教育出版社,范岱年翻译,2010年

(责任编辑: 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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