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六四亲临天安门记者:枪弹从头顶飞过

人气 109

【大纪元2015年06月04日讯】(大纪元记者梁路思香港报导)今年是中共军队在天安门广场开枪屠杀学生“六四事件”第26周年。支联会明天(4日)将在香港维多利亚公园举行悼念活动。当年亲临北京天安门广场、亲眼目睹军队血腥屠杀学生整个过程的香港记者蔡淑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整晚枪声没停过”,“枪弹在我头顶飞过。”

香港《星岛日报》前记者蔡淑芳,1989年4月被派到北京采访“学生运动”。当年25岁的她在6月4日那天,亲眼目睹了中共军队的坦克车开进天安门广场屠杀学生的整个过程。

蔡淑芳对记者表示,当晚,她已预感会有事发生,因为前几天已感觉镇压会来临。6月3日晚上11点左右,她跟着学生一起去到天安门广场。

她说:“当时学生很紧张,我就决定留在广场,到凌晨2点钟时想出去,但坦克已经开到广场,已经不能出去了。当时,很多军人在旁边开枪,不许学生前行,“我留在广场可以说是经历过枪林弹雨吧,也看见霓光灯不断的闪烁。”

一轮轮枪声后多人跌倒 因为中了弹

她忆述当年事:“最惊险的应该是凌晨(6月4日)2点多钟,我们都不知道‘人民大会堂’那里已经有很多中共士兵跑出来,而且,当时开枪开的很厉害,整晚没停过。那一刻,我好明显的看见流弹在身边擦过和弹在地上,闪出火花。那时,我已经不懂害怕,避过子弹后,想继续往前走,结果不行。因为,一轮轮的枪声后,很多人跌倒,因为中了弹。我不会救人,只看见有很多人被抬走,有人一倒下,就即刻被人抬走。”

“最主要的还是早上4点钟(广场)熄灯的时候,基本上周围都有士兵,而且,沿途已经有很多人受了伤躺在地上。2点多到3点多钟的时候,我去过救伤站,我也留下几张那些人血流如柱的像片。因为,学生倒下后,我没有留意原来他们伤的那么厉害,真的是全身都是血。”

“我自己也数不清有多少伤者,因为,他们都是用担架床做担架,一抬来,简单处理后即刻抬走。但是,那个救伤站什么时候没有了,我都不知道。最后,当他们(军队)冲过来的时候,整个广场有一栏坦克(一排坦克),所以,几时不见了那些帐篷和伤者,在那一刻,我们不知道。”

军队继续冲到纪念碑那里开枪

“4点钟的情景,它(广场)关灯的时候,就是在那一刻,我觉得会死,我就写了所谓的遗书。4点20分时左右,广场已经开灯,我看到周围已经全部是军队,包围了我们。我就走到纪念碑那里,因为他们(学生)呼吁到那里去,结果没过多久,那些中共士兵就继续冲到纪念碑那里开枪。学生当时就决定撤还是不撤,他们觉得要保护市民,一定要撤。”

“我最伤心的地方就是开灯后,我们去到那里(纪念碑),我们好安静的坐在那里,学生表决到底撤还是不撤,但是用声音去表决的时候,很难判断到底是撤的大声还是不撤的大声,结果,广播站宣布决定撤走,当时,中共士兵就冲上来,向纪念碑开枪。”

我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和屠杀的血腥

“呼吁我们到纪念碑那里的是广播,其实,学生是有几个广播,工人那个已经很早被他们(中共军队)打烂了,很早已经没声,只剩下纪念碑的,纪念碑上挂了2个喇叭,那里是我们最主要听到声音和汇报消息的地方。”

“我经历过广场关灯黑暗的那一刻,再经历另一个难过的地方,就是他们(中共军队)射纪念碑和纪念碑的喇叭,之后,令到整个广场再没任何声音。所以,当广场关灯时,我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当他们射击喇叭时,我再次感觉那种血腥和那种不会放过你的惊恐感,因为,他们一直冲上去开枪。”

“但是那一刻,我仍然留在广场,然后向比较前的位置,就是坦克开过来的位置走近,差不多算是第一排,站在向西少少的位置,和学生一起坐下。然后,就真的见到坦克一直驶过来,一直没有理会到账篷和周围的人,一路走,一路开过来。然后,就在我们前面。”

“因为当时已经讲过要撤,所以,就分批站起来准备撤走。最早撤的是纪念碑那里,如果那些学生领袖不撤的话,学生就不会走,所以他们就不断拉大队撤退,向东南边那里撤离。因为那时已经下了死命令,叫学生一定要撤离广场。”

我没目击到有人死 但我目击到开枪

“中共军队在纪念碑开枪时,我不可能判断哪些人死了,只看见那时有很多伤者被抬走,我没有目击到有人死,但我目击到开枪。我在下面一层,我还是属于远离枪火位置的,但是我有看见谭作人在《广场的记忆里》有写道,他当时有在纪念碑扶伤者。”

“最后,我们想要离开的时候,其实,我们是被中共军队打走的,他们其实是在打我们。因为,当时我们坐在那里,当我们起来要走的时候,他们就开始驱赶我们,我们被他们打的起不来的时候,他们还在继续打我们。他们用地下的棍,打我的就是在地上捡起帐篷的棍,我见到有人被打的头破血流,我也被打倒在地,最后,就开始不断的爬, 爬了一阵, 然后再起来离开。当我终于爬出来的时候,就再也回不去了,就是想留都不可能留下,出来后,就和学生分开了。”

差不多整晚都没停过开枪

“差不多整晚都没有停过开枪,我是到处(四周围)走的,我在西边,好明显看到枪就朝这样射过来,我看到的火光熊熊就是在这里,那些枪弹在我的头顶飞过,就是在大会堂那边,然后,我走去长安街,那里也有学生被抬走,也有人受伤,有流弹和枪声。”

“我在广场的四周走过一遍,最安全的都是东边,最多留血和伤者是在西边,装甲车驶过来,火光熊熊就是在那边,长安街那边。”

“如果你要说我目击的,其实真的有人受了伤,真的有人中了抢,流好多血。”

谴责中共还要打压六四幸存者

亲临“屠城”、目睹了中共军队屠杀学生,蔡淑芳称,回来之后,觉得自己要做的就是要见证历史。

她难过的是,中共政权不但未为六四平反,还在继续打压六四幸存者、异议人士及维权者,由蔡淑芳创立的网站良心之友及广场活碑,记录了大量被中共关押拘禁的良心犯,包括;谭作人、许志永、王藏、丁家喜、铁流、张林、杨茂东、唐荆陵等。在关注大陆良心犯被长期打压的同时,也令蔡淑芳更加难过、悲伤:“我在20周年的时候,已经很强烈的感觉到我痛苦了20年,我见不到中国有光明的日子已经这么长,之后,当我们再站起身想要做一些事的时候,这个打击是更加重、更加严,中共为什么要这样,掩饰了真相之余,还要对幸存者这样伤害。” 

留下 就要见证历史

回港后一年多,她撰写了“黄泉路上独来独往“一文,文中充满悲痛、自责自虐;六四20周年时,蔡淑芳出版一本《广场活碑:一个香港女记者眼中的六四血光》的书籍,作为对逝者的悼念,以及对自己20年心路历程的回顾。

她在自序中说:“我能做该做的就是拿当年采访时所获得的第一手资料公之于世,把血光映照出来的点点滴滴的血与泪,附带着个人软弱无力的梦呓呻吟,结集成活下来作见证的碑文。”

她在书中写道:“劫后回来,畏光怕人,圈套在广场大牢的禁绝枷锁,围绕在纪念碑上的沉重脚镣,我成为受惊幽闭的精神囚徒。”

责任编辑:孙芸

相关新闻
六四亲历者袁红冰见证中共血腥大屠杀
6.4前北京风声鹤唳  木樨地地铁站被封
“六四”敏感期 中共军方密集军演
“六四”视频:《广场上的鲜血.1989年》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