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醒:东方辛德勒──二战中营救犹太人的日本外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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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6年05月31日讯】提起辛德勒,很多人马上就会联想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救助了1,200名犹太工人的那位德国大亨奥斯卡‧辛德勒,他从一个雇佣廉价工人被利益驱使的工厂主,到不断牺牲巨额财富换取自己的犹太工人们不被抓去处死,一直到战争结束,他所有的积蓄都在贿赂纳粹军官和购买给犹太人们的给养中耗尽为止。之后他不得不依靠战争中自己拯救过的犹太人们的救济度过余生。以色列政府为了表彰他的事迹授予他国际义人的称号,除此之外他的事迹还被写成小说、拍成电影《辛德勒的方舟》和《辛德勒的名单》被广泛传颂。

无独有偶,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一位日本驻立陶宛考那斯的外交官杉原千亩,在被迫即将离开立陶宛的最后一个月多里,也同样为了救助前来求救的犹太难民们,不顾违抗上级命令自己将受到处置的命运,和自己及家人的生命都可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放下个人一切,每天手不停歇的为犹太难民们签发签证,直到他乘坐的火车即将启动的那一刻为止,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一共签发过境签证2,139张(一家人只需一张签证),救助犹太难民约6,000人,因此而被称为日本的辛德勒。

1940年7月,杉原千亩赴任日本驻立陶宛考那斯领事的第二年,苏军占领了立陶宛,并下令各国必须在期限内封锁驻立陶宛的领事馆及大使馆。7月13日,杉原也接到了必须在8月25日之前封闭领事馆并撤离立陶宛的命令。可是就在那之后的第五天清晨,从德国纳粹占领的荷兰逃亡到立陶宛的犹太难民们,百人左右,聚集到了日本领事馆门前,要求给予他们经由日本逃往第三国的过境签证。但是这些人的绝大多数都没有办理签证的齐全手续和旅费,按照之前日本外务省的电报指示“对不具足办理过境签证所需手续者,不得发行”的要求,这些人没有给其发行签证的资格。但是杉原认为“从人道上无法拒绝犹太难民的请求”,因此立即电报日本外务省,请求“可不可以不拘于形式给予领事认定的难民们以签证?”同时,着手先给手续齐全者办理签证,但是一天可以办理的人数只有十人到十几人,能救助的人数非常有限。

终于外务省回电,可是却是“因人数众多,从安全角度考虑,连过境签证也不得发行”的结果,而领事馆前的犹太难民的人数却与日俱增。

每天看见窗外大量的犹太难民求生的身影,自己到底应该何去何从,杉原陷入冥思苦想之中。因为到封闭领事馆的期限越来越近,一旦封闭之后,杉原就没有机会再给这些难民们发行签证了,形势的紧急使他寝食难安。一天一家人看着窗外可怜的犹太难民,5岁的大儿子拉着杉原妻子的衣角问:“爸爸要救他们吗?”妻子一时语塞,缓了一会儿,杉原妻子抱起儿子说“是的,爸爸会救他们的”。

当时战火遍布了整个欧洲,对犹太难民来讲唯一能够逃离德国统治区的办法,就只有乘坐西伯利亚铁路到日本,再经由满洲到美国、加拿大这条路。因此7月28日,杉原再次电报外务省汇报领事馆情况。“连日到本馆求救的犹太难民每天都有百人左右,应该让犹太人经本土渡美。”

可是日本政府的许可迟迟不下。一天早晨杉原几乎一夜没睡,他对妻子说,我想发给犹太人签证,你怎么想?因为他一旦这么做了,就可能牵连到家人的安全,因此他想征求妻子的意见。况且在杉原的领事馆里工作的当地人中就有德国的间谍,他的工作早在德国人的监视范围之内,这也是杉原早有所知的。杉原的妻子平静的说“虽不知道我们会怎样,你给他们发行吧”。

杉原下了决心,于是再次电报外务省,“难道要以换取犹太人永远的憎恨为代价,也要以安全为借口而拒绝给手续不足者签证吗?这样的做法就符合了国家的利益了吗?经过一番冥思苦想之后,我决定以维护人道主义和博爱精神为第一选择。”

就这样1940年7月29日清晨,杉原敞开了领事馆的大门,为所有前来求救的犹太难民开始办理签证。因为当时的签证都是手写,加上人数众多,杉原每天顾不上好好吃饭,从早到晚不停的签写,直到累的再也写不动了。就是这样到杉原一家不得不离开立陶宛的9月5日当天,仍有众多的犹太难民追随到火车站请求签证,杉原仍旧抓紧一切世间一刻不停的签写签证。最后杉原乘坐的火车就要开动了,杉原非常抱歉的说:“请大家原谅,我无法再写了。”就这样从7月29日到9月5日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杉原一共手写签证2,139张,救助犹太难民约6,000人。

1947年杉原回到日本,因之前违抗上级命令而被撤去了外交官的职务。之后杉原在商社从事翻译等,辗转了几份职业为生,但他从来没有后悔。他在晚年曾说,“我做过的事情,作为一名外交官可能错了,但是我无法看着那些犹太人见死不救。我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只做了自己该做的”。

杉原为犹太难民办理签证的45年后,犹太人在以色列建立了一座杉原尊碑,他的大儿子伸生代替卧病中的杉原出席了揭幕仪式。他在写给父亲的信中写道,“不断的有人与我握手,我的手忙的一刻都不得停歇,看到那些犹太人发自内心的感激的目光,我为自己能有这样一双值得骄傲的父母,再次感到无比的幸福。”杉原救下的犹太难民人的子孙现在全世界有32,000多人。

半年后的1986年7月杉原离世,享年86岁。

2000年10月10日,日本外务大臣河野洋平正式恢复了杉原的名誉,并肯定了他的功绩。“已故杉原能在60年前,在纳粹对犹太人迫害的非常形势下,怀着极大的勇气做出人道性的抉择,表现出了以人道为根本的重要性。我为拥有这样一位前辈而感到自豪”。杉原的事迹终于得到了国家和世人的公认。

但是让人遗憾的是,人们总是在这样的事情发生时反对,而在历史过去许多年之后才醒悟和感叹这些正义人士的勇气和伟大行为。如果在是非面前,一个人乃至一个国家能够不受切身利益左右,毅然的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考虑的话,那可能就不会有更多人的无辜送命,整个人类社会也可能就会正气常存了。

责任编辑: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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