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贵族许家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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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7年01月04日讯】(大纪元记者梁博旧金山报导)八十载风霜,凝结成八十岁的沉静与雍容。

民国湖北官宦人家的女公子许家玫,一生际遇随国运沉浮。她在位高权重,却清廉简朴的中国传统家庭里度过豆蔻年华,可是后来岁月中,却因陷于中共的欺骗、打压而常多魔难。

在历经“反革命子女”、“右派”,甚至暮年两度系狱的屈辱中,她仍保有纯真本性和尊严。

耄耋之年,许家玫终于逃离中国大陆,来到美国。追忆前尘往事,不胜唏嘘!
(接上期)

为父亲昭雪找到梁漱溟先生

十年文革结束后,共产党首先“改正错划右派”,我被第一批“改正”。记得当时武昌文教系统第一批“改正”的大约有一百多人,坐满了礼堂会场。当台上政工干部点到我去领“错划改正通知”时,我迟迟不搭理,也不起身,后来大步上台,从那人手里拿下通知后,把手甩到背后,回到了座位上。全场肃静片刻,会后听到有人说我好大的胆子,有人夸我有骨气。

我对这一纸空文的不屑非常明显。我当时想,一个“错划”就断送了几百万善良人的青春、前途,乃至生命,一个“改正”就一笔勾消了,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岂不是太虚假、太恶毒、太没有人性了吗?

1979年,我们听说了对国民党高级军政人员冤案可以“平反”的消息。曾任国民党中央立法委员、时任湖北省政协秘书长的贺有年先生,也是地质学家李四光的妹夫,为我们找来了父亲的判决书。

全家人看了判决书都非常震惊!荆门法院以“恶霸罪”判父亲无期徒刑,列举“充当日伪汉奸”、“抢劫船只及黄金、霸占民妻”、“活埋八名共产党人”等罪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们决定为父亲的冤案上诉。可是申冤无门,不知道在哪里递交上诉书。于是我们姐妹写信给父亲的导师梁漱溟先生,梁先生当时是全国人大代表。他收信后邀请我们去北京面谈。

我们六姐妹和母亲一起凑齐了路费,让我代表全家去北京。梁先生见到我,关切询问我们一家人这几十年是怎么活过来的?他感叹道:“真是不容易!你们的母亲在这样苦难的情况下,能够把六个女儿抚养教育成人,真是了不起,真是英雄!”他又提笔给中央统战部写信,让我带着这封信和上诉书去统战部。

统战部的信访接待室里面有很多风尘仆仆的人,不少人哭哭啼啼的,一片凄惨景象。工作人员对待访民非常冷漠,收了我的上诉材料后,态度稍有和缓,客气地说他们会向领导反映,尽快与省委统战部联系云云。我从接待室出去就直接到了右边的收发室,收发员看过梁先生的信,立即给部长乌兰夫办公室打电话。几分钟以后,乌兰夫的秘书海涛来了,他面带笑容接过了梁先生的信和上诉书。

我从北京回到武汉后,母亲说,荆门法院及荆门统战部都派人来,说是先来看望许莹涟先生的家属,平反正在办理中。他们问父亲还有什么遗物,母亲回答说:“被你们抄家一贫如洗!许先生最珍贵的遗产就是六个女儿。”

母亲没有向宋美龄“喊话”

不久,我们收到荆门法院的“改判通知书”,宣布对父亲“宣告无罪,恢复名誉。”那时父亲九泉之下已经沉冤三十年。

当母亲和我们姐妹问到如何“宣告无罪”,又如何“恢复名誉”时,湖北统战部和中央统战部却互相推来推去,没有任何实质动作。我们提出为父亲召开“平反”追悼会、登报宣告无罪、退还查抄物品、赔偿经济损失等要求,一个也没有实现。最后只给了500元人民币“生活补助”,我们的家庭出身从“反革命家属”改成“革命干部”,我和二妹被安排在政协和人大,当了好几年花瓶代表。

这就是共产党的“平反”。

父亲被“平反”后,我们遇到不少奇怪的荒谬事,头一件就是“我父亲的假儿子”。荆门市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姓许的人,立为我父亲的儿子,为我父亲造了一个假的宗祠家谱,还在家谱中塞进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却完全把我母亲和六个女儿排斥在外。

荆门市统战部还送来了为我家写的电视剧本,说征求我家的意见,拍电视剧希望我家赞助,被我们一口否决,剧本我们连看都不看,就叫他们拿走了。

有一次,母亲和我同时收到湖北省统战部的会议邀请通知,对母亲的称呼是“许夫人”,对我的称呼是“许家玫先生”。参加开会的人范围很小,除了我们母女,其他几人都是被特赦释放不久的原国民党将军。

会上统战部头头讲了“台湾回归祖国”、“两岸和平统一”等问题,希望到会者能对此出力做贡献,对我母亲的希望要求则更加具体。当时正值宋庆龄病危,统战部想让母亲给宋美龄写信,邀请宋美龄回国看望宋庆龄。并说,写的信会拿去广播喊话。会后招待了我们午餐。

母亲当然没有理睬“写信”和“喊话”的事,与会者也没有一个人表态做什么。(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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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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