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海棠诗社(30)

第一卷 校园
作者:杨天水

海棠诗社 第一卷 校园。(公有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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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文

***

临近寒假时,司马义来师大玩,说:“钱实行的妹妹钱慧同时考取了美国四所大学。她选择了斯坦佛,说那里电脑学最发达。”

我问:“钱实行知道么?”

司马义说:“可能不知道,我是听古丽她们讲的。”

正说着,钱实行来了,说:“我妹妹接到了斯坦佛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我:“我们正谈论这事,这是喜事呀!能到国外开开眼界,那多好啊。本世纪初那批人,哪一个没留过学呢?”

司马义:“那得准备为她饯行呀。”

钱实行:“等护照批下再说。”

我:“我们去北大、清华玩一趟,怎么样?”

司马、钱二人说:“抽不出时间了,过两天就考试,一直要忙到放假,假后去不是更好么?”

正说着金芙蓉、古丽、杨国藩来了。我说:“真巧了,像是老天爷安排的,经常半个月也碰不到你们一个,说碰到就是好几位。”

古丽说:“我们去农展馆的,路过这里。刚才我们碰到人大一个同学说,黄建找了个法国女郎,马上要留法去了。那同学也认识林毅,说林毅到印尼继承他祖父的遗产了。”

我们感觉奇了。有的说好,有的又表示担忧,说国外到底什么样子,无亲无故的,去了如何生活呢?

杨国藩:“那怕啥?我的姐夫去了缅甸他父亲那儿,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有在英国的、德国的、瑞典的、美国的,听说日子过得好的不得了,打工的一天三顿吃牛肉、鸡肉,喝得都是牛奶、可乐。”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心情放松多了。我们继续谈留学的事,几个人受到启发,立即产生了强烈的留学念头。这时我听到金芙蓉在另一边悄悄的跟徐文讲:

“昨天我接雪贞小妹的来信,说家中吃上顿没下顿的,而且父母自从去年病倒,一直没好起来,这咋办哪?”

徐文:“我们当中将来要是有人分配到那里就好了,能照顾到他们的。”

这时,郑庄重过来说:“唉,天民兄,你老乡王德茂的母亲去世了,他哭了好几个小时。”

我一听说此事,便对民院的几个同学说:“对不起,我该去看看,你们也要忙考试的,如不去也不勉强。”

民院几个同学说:“也罢,去了不过是几句安慰,倒不如你们熟悉的人多宽慰他几句。”

说完他们就回民院去了。

郑庄重也干自己的事去了。我和钱实行一起往王德茂的宿舍走去。

钱说:“屋漏偏遭连阴雨,前年入学时,死了爹,现在又死了娘,家中真的怎么过呀?”

我:“幸好他的兄长、姐姐都已成家,一个弟弟也当兵去了。”

到王德茂宿舍,屋里人知道我们是王的好友,便将安慰的事往我们身上一推,说些客套话就走了。王德茂躺在床上,半天才睁眼,说:

“我母亲是操劳死的,我这辈子如何对得起她老人家?她为了我上学,每天只吃一、二顿饭,连我们大学饭厅地上扔的窝窝头都吃不上。我常想,要是离得近,我每天自己吃窝窝头,把米饭送回家,给母亲吃。呜--呜--,我母亲一天好日子没过,呜--呜--。”

我们也难过得直掉泪,并捡些死生是必然的陈套话宽慰他,一直到晚上我们才离开王德茂。

***

考试一结束,预定的车票便发了下来。坐到火车上,仍和过去一样,满车厢都是学生。

巧得很,人大中文系二年级黄芳与我同车厢,仅隔过道。她正跟几个同学聊天,其中有个男生与她并排,长得像广东人,高额头,高颚骨,大眼睛,深邃而深沉。

黄芳向我介绍说:“康茂名,广东湛江人。”

我问:“为何不回广东过年?”

康茂名说:“时间短,路远,划不来,不如去西北体验一下北方的冬天。”

黄芳说:“还有一个。”

这时一个短小精干的女生过来说:“小芳,多巧,我表哥也在这车上,他也没回家过年,是跟他同学去内蒙玩的。”

黄芳说:“是不是从前你说的北大法律系的那个牛晓明?”

那女生说:“是的,他来了。”

这时,有两个男生过来。那女生介绍了一下,我们便知前面那个英俊儒雅的男生叫牛晓明。那女生又指后面的那男生说:“何天雷,我的同班同学。”

黄芳对那女生说:“彭虹,你们坐呀。”

彭、牛、何就在黄芳的对面坐下了。后来来了两位座位的原主,我们商量一下,他们同意调位,就去了另外的车厢。

彭虹说:“我从来未见雪,来北京才知道‘燕山雪花大如席’,虽有些夸张,细想也觉得对味,纷纷扬扬,漫天皆白,连成一片,比席子还大呀!”

康茂名说:“想必越往北走,雪愈盛大。我们一定要好好赏一赏贺兰山的大雪,那才能体会出岳飞‘踏破贺兰山阙’的意趣。”

何天雷说:“猎奇是人们的天性。我时常想去闽、粤一带,饱览南国风光,晓明却常思念我们北国的草原雪野。”

牛晓明说:“那夏天,我带你们到南国一带,如果到我表妹彭虹的老家,一上岛,你们就会见到异国情调。”

我身边一个学生说:“海南风光固然独特,江南秀色也举世绝佳呀。”

大家投以等待下文的目光,那同学中等个,四方脸,眼大而持重,慢慢地说:“我们苏杭一带,几乎常年山明水秀。”

我问:“你是江浙人?”

他点点头,这时我对面的两个同学说:“他是舟山群岛人,跟我们去兰州玩。”

继续聊了一会,我知道了对面的大个子是甘肃人,北大经济系的,与舟山群岛那学生是同班,另一个小个子也是甘肃人,航院的学生。

黄芳一听到舟山群岛,有些激动,说:“那里大海是不是无际而蔚蓝?充满诗意吧?”

舟山人说:“晴天无风无浪时如此,若是阴天或风浪狂翻之时,那就不是有无诗意的问题了,胆小的人会心惊胆颤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闲谈中,火车接近八达岭。窗外,群山逶迤,一派萧瑟,长城隐现于峰峦之间,完好的段落,威武雄壮,残破的遗迹,老迈凄凉。寒风渐紧,车厢内人的心情渐变,由喧闹而趋沉寂,许多人只是远眺出神。

许久,彭虹说:“路过这样的名胜之地,怎么能不留些诗篇呢?”

康茂名本来一直凝视窗外,听到彭虹的话,回头说:“是个好主意,我还从来没做过边塞诗哩。”

我身边的舟山人与对面的两位甘肃老兄,都说:“做得怎样是小事,但热闹些,有何不好呢?”

黄芳、牛晓明,何天雷都说不错,何天雷从包里掏上两瓶啤酒,一瓶白酒,又掏些花生米之类,说:“诗要酒助兴。”大家为之一笑。

何天雷给各人倒了些,两个女生与舟山人饮啤酒,余皆白酒。@(待续)

(点阅小说:海棠诗社系列文章。)

责任编辑: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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