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维光:知君何事泪纵横 断肠声里忆百年

——仲昭川“致敬世间作谱者仲聿修”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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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7年12月06日讯】“致敬世间作谱者仲聿修”一文是我的堂侄仲昭川所作。他的爷爷仲崇慈和我生父仲崇萼是孪生兄弟,是我养父仲崇莲的胞弟。在他们那一辈兄弟中,他们三兄弟分别排行第五、第六和第七。

文章记述的是族人仲聿修对仲昭川的爷爷仲崇慈,我的六叔的生平的考证及核证。这样一位时间距离我不远,几可称为直系亲属的家人,我们这辈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号及经历。竟然是在时过几十年之后,在我已经进入老年的时候,才由不相识的族人仲聿修先生在修谱的时候考订出来。想来令我辈不肖子孙唏嘘、心痛。

我辈对自己家庭的情况真的几乎可说是一无所知。这问题严重还严重在我们仲姓,可说是在中国,这个讲究家族传承,并且建立在家族伦理关系的国度中最重视家族历史及传承的姓氏。而这个姓氏家族的状况居然如此,这就更为明确地说明了这个地区的文化及历史的毁灭情况。

(作者提供)

文中记载的仲崇慈,一九二八年考入北大,据仲聿修考证,多种北大存下来的文献上记载,仲崇慈非常活跃,曾经担任学生会主席,山东同乡会会长。文章作者仲昭川是仲崇慈第三个儿子仲维雴(此处读音为立)的长子。仲维雴一九四九年后,由于家庭被划为富农,而在原籍无法上中学,从而到东北投亲,在那儿跳过了中学直接考入大学,成为我们家族教育后人的一个典范。仲昭川则由于其父亲从事地质而漂泊不定,一直在山东原籍上学,一九八二年从黄县考入北京大学图书馆系,用我母亲的话说也算是承继了仲家读书考试的传统。仲昭川文中所提,他三姑的女儿吕红,由于在高中时多次在北京及全国数学竞赛中获取前三名,因此得以免试保送北大物理系。由于我母亲经常用我来教育激励她,所以这个外甥女最骄傲的是,她考学的成绩已经高过了我当年的成绩:两个一百分,而我却是两个九十九。

(作者提供)

我家的孩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学习成绩优异,是我母亲的骄傲,也是我家亲友们的骄傲。可这是我的一块心病。因为自从懂事后,我就明白,学习成绩好靠的不过是雕虫小技,它只说明有小聪明,要成先祖的大事业,却不是依靠如此。而正是在先祖大事业的光照下,我常常惭愧我家后辈贡献出来的人才太少了,我甚至怀疑正是因为雕虫小技太多了的原因。即令我们家族的这几代人,如仲昭川所说,我对他的不满意也在于此。考上名校,当了高考状元,那又如何?他著有三本书,《互联网黑洞》、《互联网哲学》、《互联网博弈》,据百度介绍,他是最早,即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在中国推广互联网的教父。可这与跟随孔夫子、开文化之先河的子路先祖相比,又怎样呢?还是不足道。我家孩子本来的智力应该做出更为扎实的对社会和中国文化的贡献才是。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一生心仪“大智若愚”,希望被人看得拙一些。读书越多越深切地体会到,世上只有老老实实最有力量,最不怕风雨,吃亏才真正是福!为此,很多时候我甚至是逼迫自己,做些憨事,不给自己留后路,置之死地而不让自己茍且偷活于人世。

(作者提供)

我其实对自己的姓氏,以及母亲的期待有着自己具体的看法,我希望的是能为家族史,国家史留下一点实实在在的努力的痕迹,这是名和利所不能够取代的。而这,对于文化和思想的传承来说,首先是基本问题的提出,其次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也正是为此,我关注家族的历史以及在当代遭遇到的情况,和我辈的悲剧。

(作者提供)

我家上一辈故事,我这辈一无所知。由于现实政治原因,上辈完全向我们隐瞒了过去几代的历史、家庭发展的由来。但是就我所看到的,我的父辈,他们三兄弟均写得一手欧体好字,我北京的养父仲崇莲,京剧造诣到曾经下海彩妆演出。他会很多戏,可他是跟谁,如何学的,我都一无所知。父亲说,杨宝森曾经到我家唱过堂会,而我儿时则曾经跟父亲一起去马连良家索取他借我家的钱。此外,耳旁曾经飘过只言词组,依稀知道我奶奶刘氏,是大家之女,父亲的姑表兄刘振东是留德博士,曾经任国民党南京中央党校教务长,民国多项财政方面的首长。奶奶的母亲去世的时候,蒋介石也送了花圈。而我这阴差阳错地流落德国是否也是奶奶那边写下的因缘所致,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的人家的演变,常常让我迷惑和深思,尤其是我自己就是他们的后人。家何如此?我缘何走到于此,以及我缘何一生不重钱财、不看浮名?缘何为人性僻耽慧智?……我也不知道。

在德国曾经相逢族人仲维捷,他告诉我,我家世代性格如此。应该说就是这个性格,造成我离乡背井未能够尽孝。尽管这个家族遗传的性格留下了我此生无法治愈的痛,现在我自己也步入老年,但是唯一能够告慰我母亲、不没我母教导的也正是于此:我对得起先祖子路传遗给我的这个“仲”字;借陈寅恪大师一言,“默念平生,未曾侮食自矜,曲学阿世,似可告慰友朋。”

转述仲昭川的文字的时候,最后我还要说:我家是华夏大家,和孔孟颜曾姓氏一样,这个姓氏是文化所化,他的存在就意味着文化。而这个文化与这些姓氏家族,因为他们崇奉的是礼义廉耻、忠孝仁义,所以尽管遇到百年波折,我还是相信,他是人类历史中谁也征服不了的文化与姓氏。这个家族的核心之人,如仲昭川文中所说,会如先祖子路,“宁被剁成肉酱,也不改变内心准则。”就为此,这千古重天道人事、伦理道德的文化及家族,一定会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2017.11.21,德国·埃森)

 

附:

致敬世间为仲育生作谱者仲聿修

文_仲昭川

人之为文,内神使然。非外物也。
文之大者,莫过人谱。非曲谱也。
作人谱者,天之史官。

01

日前有鲁西贤人仲聿修者,因做仲氏族谱,辗转致信,问我一事:我祖父仲崇慈,跟仲育生是否同为一人?

仲聿修先生为解此谜,数年间遍查资料。同为一人,推理无疑,却无档案证据,难以入谱。他在网上曾问我早年移居国外的堂叔,也只知仲崇慈,不知仲育生。

北京大学中文系,到近年才有第二个仲姓本科生。此前百年间,只有一个叫仲育生的,是风云人物,时任北大学生会会长,跟杨伯峻同班,毕业后回山东做了教育局长。

我爷爷在族谱里是崇字辈,叫仲崇慈,我妈妈都没见过。莫说仲育生,即便仲崇慈这个名字,对我也很陌生,人们口中都是你爷爷如何。

的确,他是北大中文系毕业、回乡后做教育局长,为名留青史,履职期间还独力编写中华字词大典,积劳成疾,四十九岁因肺痨去世。

我进北大后,宿舍始终跟中文系同学挨在一起,好似冥中注定。虽喜研命理,至今我也未解其中术数玄机:祖父1928年入学,我1982年入学。

显然,仲聿修先生等于让我确认一个盖棺问题:你爷爷是不是你爷爷?

仲育生,按正理是我爷爷的字。正如毛咏芝是毛泽东,后来不再使用。

事实上,也从来无人提起祖父的这个名字。历史就算近在眼前、血脉相关,也能漆黑一片,并不奇怪。

这次仲聿修先生不仅要核对这个名字,还想采集子孙对仲育生的回忆。

作谱者的工作都是无偿的,在自顾不暇的世界里,却比我们后人更关心祖辈的生平。无奈,我必须再去问家中长辈。

我对自己这种无奈,尤感无奈:人类、家国、宗族、血脉究竟何指,人死了还会留下什么,有谁会在后世关注你?

类似问题,本来都有答案,却因仲聿修先生的出现,变得不同。

人立天地间,为人类者奈祖国何,为山河者奈宗族何,为大家者奈小家何,为亲友者奈自己何。

各种无可奈何之间,每每有人仗义行之。仲聿修先生所为者,又非义字所能盖也。

02

我从小就喜欢给人当爷爷,受了很多惩罚也痴心不改,因为我也是个有爷爷的人,还知道我爷爷很厉害。至于具体怎么厉害,不记得有谁跟我详细说过。直到有了高考,我爷爷才被人们频繁提起。他是我们的榜样、也是家族的骄傲,只因上过北大。

他也是大难不死。冬天生下来,是双胞胎的老大,放在热炕头上取暖,差点被闷死,后来终生体弱多病。这两位爷爷,还有个哥哥,是我唯一见过的爷爷。我叫他五爷爷,是家族排行,中年后一直住在北京灵境胡同,对我关照有加,象棋我从未赢过他,直到八十年代去世,比两个弟弟多活了很多年。

据知,在三个亲兄弟中,我爷爷是最不传奇的。他的事迹,听到的很少。大致有两由。

一是家族成分问题,前事不语。我曾为训诫堂侄,提过我爷爷,自己却猛然心惊:从小至今,我的父辈一字未提他们的爷爷。后来探知,我曾祖那辈更是嚣张,还有从日本留学回来的。鲁迅也留学,却只跟我祖父同辈。

二是我爷爷的堂亲表亲太多,明序的兄弟二三十个,出了不少政要、军阀、钜贾,他一介书生,排不上号。据奶奶说,他是学生会会长,有一次因学潮被抓,他拿出表哥的名片一晃,就被送了出来。奶奶提到的同辈族人,大都是租界和满洲里的,谁风光就念叨谁。若问上海或东北的事儿,她对不上号。她知道蒋中正,不知道蒋介石。她说过:蒋中正派特使到家族来发嘉奖令,骑的马都穿红衣,四个马蹄上都戴着红花。

至于我爷爷毕业回乡,是因已经有了几个孩子。他念大学时,全靠我奶奶一边种地、一边伺候老小,这也成了他毕生的把柄。

奶奶因此不让我爸爸读书,逼得他初中就到东北给表哥看孩子,偷偷自学高中考上长春地院,还成功为人替考,也铸就他说我永远没法跟他比的铁证。

真不能强行超越。为了上北大,我正正规规念了高中。

奶奶对爷爷最多的回忆是:每次放假回家就去赌钱,根本见不着人,倒也从来不输。这项绝技,居然隔代遗传,给了我堂哥和堂弟,而我逢赌必输。

除了上过北大,我爸爸没说过我爷爷什么好话,正如我没说过我爸爸什么好话。

我爸爸对子女的孝道教育,是善待并讴歌我奶奶。他从来不说我奶奶是个文盲。

偏偏我自幼在姥姥家长大,知道有文化的传统农妇什么样:姥姥懂三套汉语拼音,爱用四角号码字典,一辈子喜欢临摹芥子园画谱,临终还闭着眼剪纸了一幅很大的山水百鼠图,形态各异,因为正值我妹妹本命的鼠年。

反倒是奶奶跟我透露过:家里姐妹四个,一共请了四个大先生教书,但她们没兴趣,一到家里三六九开仓济贫,四人就在后花园抢秋千,荡到高处,欣赏墙外排队领粮的人,平时出不了大门,也见不着外人。直到去世,她还不识字,重要信件都让贴心者念,包括我。

总之,作为仲崇慈的嫡孙,我很难给仲聿修先生一个交代。在家族里,奶奶的事迹远远超过爷爷,很多人提起她就鼻涕眼泪的。二老离世相隔久远,后人情感不同,记忆自然不同。

03

据仲聿修先生所查资料,仲崇慈确曾不同凡响。就族谱而言,应是社会业绩。当然也包括他未完成的中华字词大典。

人间有多少未竟的事业,就有多少空缺的青史。然而,只要有文脉传承,青史总是完整的。这也是我对仲聿修先生的敬意之源。

关于仲氏族谱,有很多人在撰写,有的是分谱、有的是总谱,彼此多有通联合作,我也偶有参与。

难忘的,是我老家黄县的仲维宜大叔。我很多亲戚渊源,都是他从国内外挖掘出来,还亲自通话或视频确认,并作文字勘录和校对。基于整个族群的工作量,即便正规机构也很难胜任,况他一位不太熟用互联网的民间老人。我经常搬家、一切从简,就告诉他,要当面请至少一套他出版的仲氏族谱转送家人。可是,年初回龙口讲课,匆忙中未及拜见,非常内疚。因在那套族谱里我和父亲都有整版彩页,犹豫再三也不便开口,没有恳请负责文化馆和图书馆的老同学予以官方收藏。

正因如此,对仲聿修先生又有更加的心情:族人万千,他为我祖父一人考证多年,花费如此心力,我身为嫡系后人愧不敢当,仅能表达几句心声。

一个人一辈子,论事迹不外乎三方面:对得起社会,对得起亲友,对得起自己。

祖父英年仙去,遗憾必是多方面的。所以,于亲于友、或生或死,惟愿各自安好,此心一体。

唯独对归根结底、百折不挠的作谱者,我此说有些推诿。

祖父在我这辈人,是模糊的传说。不过,至少对我和我保送北大物理系的姑表妹,他是不朽的传奇。

从仲聿修先生处,得知我堂叔写过一篇《吾祖仲由》,我没看过。堂叔是学者,必是把子路仲由和儒家联系在一起的。但我更确信,他作为仲由的75代后人,会着重颂扬子路精神:宁被剁成肉酱,也不改变内心准则。

中国的家风,是代代相传的,缺了哪一辈也不行。堂叔的夫人插队后成为纺织女工,靠自学直接考取北大哲学硕士,就住在我宿舍对面的女生楼。可以相信,也有我爷爷的影响。

这个堂叔,是我上北大期间的引路人和资助者,我却总让他失望。此次落实仲崇慈事迹的任务,又会让他失望。因为我知道的太少。

04

中国完整的宗族代脉,只有孔、仲、颜、孟、曾五个姓氏,族谱和家谱合二为一,辈份不乱,从春秋时代延续至今。

氏族线索的难题,都源于记录中断。没有无愧上苍的文字,仅靠人云亦云的语言,难以传承。

这也是近来我倾心瑶族绝技的原因。瑶族作为全球分布的群体,有久远的文字断层,却清晰沿袭着口口相传的古老文脉。

故此,仲聿修先生看似单一的此番追寻,承载着整体的文脉信仰,超越了我家的祖事。

无论从史、志、传、谱的角度,我爷爷都不是一个社会性标杆。在我们家里,只有他的照片是跟我奶奶并列的。

老太太亲手养大三男五女共八个孩子,活了106岁,寿终正寝。子孙满堂、人才济济的功德,几乎都算在她头上。百岁前后的那几年,每次祝寿都惊动有关各方,乃至中央台夕阳红栏目。

当然,我从不凑热闹,且由人骂。

更大原因是:爷爷在我的精神世界占据极大份量。未曾谋面的,都是神。何况是我祖父,更何况我追随他而进北大。

自从懂事,每年除夕我都步行二里地,从姥姥家赶到奶奶家。伯父会带我和堂哥堂弟去上坟。爷爷没有坟,只在祖宅西边不远处,有个埋骨的地方,做了方位记号,只有伯父能认出来。磕完头,再放点鞭炮,我就赶紧吃饭,然后摸着黑,穿过两村之间土丘连片的正规坟地,回姥姥家过年。大年凌晨要一起去拜年的,全是更紧密的伙伴。

人的轨迹,都只有自己知道,也只有自己拿得出理由。

所有这一切,除了作族谱的人,最终没有谁能去记载。名人进入史、志、传,完全是另一回事,都凭现实的人命。

而仲聿修先生这样的作谱者,出于朴素动机,承担着天命。

05

不负仲聿修先生的苦心和努力,行文至此,网上消息纷纷传来,谜底庄严揭晓。

我先通过家族群多方征询,又经在龙口的伯父和在太原的父亲分别确认:名仲崇慈,字仲育生,号仲玉生。其中,仲玉生不常用。

大伯父早已不在人世,否则还要等候他的确认。族谱流传千古,未敢失去分毫恭敬。族谱,非同其它史料。它以每个普通人为根本,没有任意的取舍。

史、志、传、谱,都比其他文体严谨,能互相补充,但价值不同。最官方的当然是史:宏大叙事,流布天下。但致命的是:真假互为一体。无意的严谨是习惯,刻意的疏漏是变故。变故对谁都是不可抗力,对史家也是。所以,仅仅有史不足明世。

缩小时空范围,加入地理因素,就有了志。如地方志、人物志等。多是官方行为。但也有剪裁。

传,很复杂,有官方的、民间的,或正记、或野闻,乃至想像和创作,都取决于作者。

谱,是独具芳华的一类。它不是官方的,却是最神圣的。很多人当命来保护,甚至用集体血斗来捍卫。尤其族谱和家谱,直接对应种姓和血脉,如万千柔丝凝聚国民,统筹文化。族谱比较客观、家谱比较详实,互为参照。

我大学同班的同学,看了仲聿修先生公共号“仲夫子”中的寻文,也深发感慨,他曾祖和祖父均非长子,没资格保存族谱。他去美国后,找到亲近的同族晚辈,主动付钱复印了一套,重八十多斤,两千多页。对方怕损坏原件,亲手复印,没有拿到复印店。若干备份已在上世纪焚毁,这套孤本,偷埋地下得存,却也遭受少许残失,后又做了第十次修缮。

普遍而言,上世纪的文化断层和现代进程,家谱难以为继,多并入族谱,以续宗迹。

当今作族谱者,身负文化复兴之任,修续并重,仅凭德高望重、学识通达,还远远不够。起码在立场上,不是局外人或局内人,而是局上人:必需置身事外、折寿其中,更要明察秋毫、疏而不漏,非凡人能为。

历代作谱之人,没有史家的俸禄和地位、更无刑侦衙门的参访条件,全凭人伦的使命感,矢志不渝、死而不已。面对大量迁徙流变,作谱者漏记一人,便可引为毕生憾事。每逢当事族人,常有闭门不纳之遇,亲不如疏。最后只能另辟蹊径,再行探索。

此间苦乐,无处言表。
为人事者,不为人知。
荣辱得失,尽在人谱。
万物往复,有人则名。

我对作仲氏族谱者仲聿修先生,无以辅佐、更无以为报,唯有膝地感怀。

再多美言,也是遁词。

生死但有靠谱者,人类不灭。

致敬世间作谱者,谨作此文。

责任编辑: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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