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学生,来上课除了将必备的课本、纸和笔等物品,还要将什么带来?有学生笑着说:“要将耳朵带来。”也有学生慧黠的说:“要将心带来。”因为用心听老师讲课是尊重,也能提高学习效果。这样的答案似乎毫无瑕疵,但我问了学生:“那么如果将耳与心摆在一起。会变成什么字呢?”学生们静默了一会儿之后,瞪大了眼睛讶异地说:“怎么变成羞耻的‘耻’了呢?”
耻的篆体是,《论语.里仁第四》篇中提到:“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士者有志于求道,就是知道肉眼所见的世界并不长久,那么求道之士如再被这个世间的锦衣玉食给制约住,而以恶衣恶食为耻辱的话,这样的人在孔子的眼中,已没有什么必要与之论道求真的了。当然其中之真谛乃指人的那颗心,不因为荣华与寒贫而动摇对真理的追求。
中唐时期与白居易齐名的刘禹锡写下了《陋室铭》流传后世。刘禹锡在贞元年间担任监察御史时,曾因参与反对宦官和藩镇割据势力的“永贞革新”失败后,在长达约21年的岁月中受到政治派系的排挤,过着离骚逐臣的生活。
民间流传着于唐穆宗长庆四年(公元824年)八月,刘禹锡被贬至安徽和州当通判。按朝规,他应配给衙门内三间三厅等级的宿舍。但是,和州的策知县横加刁难不与衙内之居,却安排了城南门面江的小屋。不料刘禹锡心宽情怡的写了一副房门对联:“面对大江观白帆,身在和州思争辩。”果然,小人肚中无法撑船,知县见状将刘禹锡的住所再调到城北,并从三间房缩成了一间半。知县不让刘禹锡见大江,但也无法窥见清官心中真正的情怀。刘禹锡搬至城北新居又写了一副对联:“杨柳青青江水边,人在历阳心在京。”知县再度见不得刘禹锡的神情自得,又将他的宿舍调到城中,而且只给一间仅容一床一桌一椅的房子。半年时光,刘禹锡被迫搬了三次家,一次比一次小。没想到士者不耻恶衣陋室,却成就了千古传唱的《陋室铭》。
人的耳朵若不听天意,而只能听见人心思念的物欲享受,当然无法体悟出“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的境界。又如何能说出“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人能知德方可守住心性而不随着环境乱为,到此境界乃“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不以锦食华屋为念,却以“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和“孔子的何陋之有?”为楷模。
看来读书阅经若不以提高心性与参透物质欲望的束缚为目标,还真无法得到更高层次的智慧。当今许多孩子被要求成为读书或考试的机器,虽有夙夜匪懈的努力,但谁也无法给他们日后一定幸福的保证。末以诗一首为记:“士以求道当归依,耻以物欲为根本,荣华富贵不是桥,唯有心性是天梯。”(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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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