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林:“经济学”应返本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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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8年11月06日讯】一般都同意,经济学自1776年就成为一门既可教、又可学的“学问”了。最早的经济学教科书的名字是《原富》(An Inquiry into the Nature and Causes of the Wealth of Nations,简称The Wealth of Nations,此书较被熟知的中译是《国富论》。但此译名会对保护主义、将国家间的经济竞争视为战争、国际间的纷争、甚至战争有推波助澜的作用,而且也较不合乎原著所要表达的内涵,因而使用这个早年的翻译名家严复之最初译名较妥切),作者是亚当‧史密斯(Adam Smith, 1723~1790),他有“经济学之父”的美名。

在亚当‧史密斯和《原富》的开创下,古典经济学派于焉诞生,先历经李嘉图(D. Ricardo, 1772~1824)、马尔萨斯(T. Malths, 1766~1834),以及密尔(J.S. Mill, 1806~1873)等几位名家的发扬光大,继而在马夏尔(A. Marshall, 1842~1924)的手上演化为新古典学派。由于马夏尔的《经济学原理》(Principles of Economics)一书提供了供需图形等分析工具,经济学的教学讲授更为方便,这门学问也就粲然大备了。一直到今天,众多基本经济学教科书都还沿用该书所创的分析工具呢!

1930年代,经济学有了重大变革。主要因为1929年美国华尔街股市崩盘,引发迄今世人还闻风丧胆的“全球经济大恐慌”,一时经济萧条、失业者遍布,直到凯因斯(J.M. Keynes, 1883~1946)1936年的巨著《一般理论》(The General Theory of Employment, Interest, and Money)问世,才提出“创造有效需求”解药。从此,政府能以总体经济政策对整体经济体系作“精密调节”的干预,就普遍被接受,也开启了“总体经济学”的大门。而“国民所得帐”在1940年代被有“国民所得之父”尊称的197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顾志耐(S. Kuznets,1901~1985)和有“国民会计之父”称呼的198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李察.史东(Richard Stone, 1913~1991)发展成形,更成为政府能以政策促进“物质性”国民所得(GDP)成长的依据,也助长凯因斯理论的普及。如今,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接收的财经消息报导,几乎都是总体经济的范畴;而经济学也的确在总体经济学诞生之后,才成为显学。

最畅销最标准的经济学教科书

亚当‧史密斯的《原富》虽是好书,但讲授不易。真正被世人所普遍接受的经济学教科书是在1948年面世的,就是1970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萨缪尔逊(P.A. Samuelson, 1915~2009)花了三年才完成的《经济学》(Economics)。该书出版后洛阳纸贵,曾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其在全球的销售量被认为仅次于《圣经》。这本基本经济学教科书之所以畅销,天时、地利、人和齐备,可谓时也、运也、命也。一来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新的问题一箩筐,经济学面临一种动态阶段的挑战,“马歇尔计划”所揭示的政府强力策略抬头,学生普遍渴望能有密切连结时势的入门教科书;二来萨缪尔逊在当时已有显赫的学术地位,可以全力撰写教科书;三来萨缪尔逊精通数理,有充分能力在教科书中以简单明了的“数理模式”搭配撰文,让学习者更易于研读。就在此种环境下,萨缪尔逊撰写的基本经济学教本轰动全球,不但让经济学普及成为显学,也奠定经济学在不久之后列入诺贝尔奖颁授学门的基础。

也就是萨缪尔逊的这本教科书,以及他在1947年出版的《经济分析基础》(Foundation of Economic Analysis),让数理分析工具逐渐导入经济学,而且也将凯因斯理论透过此一工具传达给世人。经过半个世纪的演化,经济学数理化已然喧宾夺主,成为主流。同时,“计量方法”也相应蓬勃开展,使得经济学可以从事实证,让“数量化”的结果足以“提出证据”、大声说话;尤其重要的是,能评估政府公共政策之影响效果,得到数字答案。怪不得1982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史蒂格勒(G.J.Stigler,1911~1991)早在1964年第77届美国经济学会(AEA)年会上,以会长身份演说时兴奋地说道:“数理分析新技巧之威力,就像是用先进的大炮代替了传统的弓箭手。…这是一场非常重要的科学革命。事实上我认为,比起数量化愈来愈强大的势力及牵连之广,所谓的李嘉图、杰逢斯(W.S.Jevons, 1835~1882)或凯因斯的理论革命,只能算是小小改革罢了。我认为,经济学终于要踏进它黄金时代的门槛了。不!我们已经一脚踏入门内了。”史蒂格勒在演说辞的文末还笃定表示,经济学家将会变成民主社会的中坚人物、经济政策的意见领袖!

随后历史的发展,可说完全符合史蒂格勒的预期。在1970年代末期“停滞膨胀”(stagflation)来临之前,经济学的发展的确达到顶峰。在此黄金时代,甚至有“从此经济学家和政客之密切合作,能使经济体系维持繁荣,不景气将永不再来”的豪语出现。而诺贝尔经济学奖在1969年首次颁发,得主就是两位著名的“经济计量学家”;隔年第二届得主公布,又由萨缪尔逊这位“数理经济名家”获得。这就更印证:经济学成为显学,是因具备了“实证经济学”的特色。而2000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之一的黑克曼(James J. Heckman)更坚信:“将经济学置于可供实证的基础上….,如此一来,经济学就可能会有所进展。”

当然,让政府扮演经济舞台要角的总体经济学,加上数量方法日新月异促使实证经济学发挥重大影响,是经济学能够取得如日中天般地位的重大要因。在政府扮演干预经济主角这件大事上,庇古(A.C. Pigou,1877~1959)–被称为混合经济大师–的贡献,就不能略而不提。他在1920年出版《福利经济学》(Welfare Economics),提出外部性、社会成本的概念,以及“市场失灵”因而产生,必须由政府出面校正来达到福利最大的论述,这也对政府干预政策和数理分析、实证技巧的重要性提供了更大、更有力的基础。稍后,当“赛局理论”兴起,数理化又更进一步加深了!这种趋势看似沛然莫之能御,不过一直以来,反省的声音还是不时出现,屡见不鲜。

让经济学回归“人性”本质

1949年奥国学派(Austrian School)第三代掌门人米塞斯(Ludwig von Mises, 1881~1973)在他的巨著(无论是质或量,都可以如此形容)《人的行为》(Human Action)第235页里,有这么一段话:“当今大多数大学里,以‘经济学’为名所传授的东西,实际上是在否定经济学。”

十三年后,米塞斯又在《经济学的终极基础》(The Ultimate Foundation of Economic Science: An Essay on Method)第五章前段写着:“如今在多数大学里以‘经济学’这个叫人误会的名称传授的那一门学科,毛病并不在于任课的老师和教科书的撰写者不是正牌商人、或是经商失败者。而在于他们不懂经济学,以及欠缺逻辑思考的能力。”这不啻在为上一句话提供答案。

奥国学派一向反对经济学数理化,米塞斯告诉我们:“许多撰述者误以为,人的行为科学必须仿效自然科学的方法,所以致力于某种量化经济学的工作。这些人认为,经济学应模仿化学,从定性分析进步到定量分析。他们的座右铭是实证论的这一句箴言:科学即测量。他们获得丰沛的基金支持,汲汲营营于重印和重新整理政府、同业公会、大公司和其他企业所提供的统计资料,他们努力计算这些各式各样的资料之间的算术关系,借此来决定‘相关’与‘函数’的一些东西。他们未能意识到,在人的行为领域,统计永远是历史,而他们所谓的‘相关’与‘函数’,除了描述某一段时间和某一区域的某一群人行为的结果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所以,米塞斯就说:“计量经济学,作为经济分析的一个方法,是一种幼稚的数字游戏,对于阐明真实的经济问题并没有丝毫贡献。…经济学家的理论,并非建立在历史资料的搜集与分析上,而是建立在像逻辑学家、或数学家那样的理论思考上。…经济学家的确能够像逻辑学家和数学家那样,窝在有扶手的大靠背椅上来完成工作。使他有别于其他人的,并非他有什么秘密的机缘,得以处理别人接触不到的某些特殊资料,而是他看待事物的方式,以及他能够从中发现他人注意不到的一些面向。”

不过,米塞斯在书中特别澄清:主张经济学不应模仿、以其他科学作为榜样,并非鄙视或无视这些学科,相反地,必须努力去理解与精通这些学科。他说:“任何人若想在行为学方面有所贡献,那就必须熟谙数学、物理学、生物学、历史学和法理学,以免将行为学的任务与方法,同任何其他这些知识部门的任务与方法搞混了。”他又举例说,形形色色、所谓数理经济学的基本谬误,尤其是计量经济学的基本谬误,没有哪一位“合格的”数学家看不穿。

当今数理化、量化、数字化不但是经济学主流,也是所谓的“科学”,而“拿出(数字)证据来”更是理直气壮、振振有词,政府各种政策也都是以此为基础提出的。或许大家琅琅上口的“错误的政策比贪污更可怕!”追其源头就是经济学被误导呢!就让我们好好读读米塞斯的这本书参悟参悟吧!!

责任编辑: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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