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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4月15日讯】我叫曾铮﹐出生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一九九一年研究生毕业于北京大学。毕业后就职于中国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我曾经拥有一个非常美满的家庭和一个可爱的女儿。
我现在独自一人漂泊他乡一年多了﹐有家不能回﹐见不到自己的丈夫﹐见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儿。每当我看到别人家庭那温馨的情景﹐触景生情﹐心情更加沉重。我每日每时都在怀念他们。
我的女儿很可爱﹐三岁多的时候﹐所有的儿童读物﹐她就统统自己能看﹐到六岁的时候﹐就能看金庸的《天龙八部》﹐看得津津有味﹔七岁多的时候﹐她看文言文的“西游记”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她四岁多﹐我就送她上小学了。
我们家里三个人﹐你知道我们叫什么吗﹖我们互相叫伙计﹐我女儿给编的﹐她爸爸叫大伙计﹐她自己叫二伙计﹐给我编个三伙计。我问为什么把我排到最后﹐她说按家里谁最会玩排队﹐爸爸最会玩。我们那个时候﹐一到星期天就带孩子到郊外去玩﹐带她去游泳啊﹐去野炊啊……她父亲会玩很多东西﹐常常给她逮个蚂蚱呀﹑蝈蝈呀﹑钓个鱼摸个虾呀什么的﹐我只会在旁边看着﹐最没本事﹐因此她不大看得起我﹐所以叫我三伙计。我们三个象朋友一样﹐关系非常好。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不幸得了严重的丙型肝炎﹐美满的家庭﹐从此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治了好几年﹐花了好几万元﹐打那种三百多块钱一针的进口的那种干扰素﹐也没治好。因为我以前太幸福了﹐一下子受到这么大的打击﹐觉得生活一下子变得这么丑陋﹐没有任何美感。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希望了﹐我那时候刚刚工作没多长时间﹐本来还想在事业上有所作为呢﹐这一下子在病床上一躺好几年﹐真的是变得很绝望﹐疾病带给我的痛苦真的是异常的刻骨铭心﹗
一九九七年七月是我人生中的一大转折﹐那一年我走进了法轮大法的修炼行列。从我修炼法轮功以后﹐不太长的时间﹐也就是炼了一个月以后﹐刚好就赶上单位体检﹐每年一次的例行体检﹐我去了一查﹐我所有的肝功能指标都正常了。我非常高兴﹐感到健康和幸福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可是﹐谁又能料到好景不长﹐一九九九年七月﹐在中国,一场镇压法轮功的运动开始了。我又面临着人生的选择。这时候我可以放弃﹐我也可以说点违心的话﹐但是我觉得﹐我不能沉默不管﹐我自己就给朱熔基﹐给江泽民﹐给人民代表大会﹐和最高人民检察院﹐最高人民法院写信。
但是﹐这些信不但没有送到收信人的手里﹐反而被公安人员用来作为我的所谓‘罪状’。一天﹐他们无理地将我强行带走﹐并判处我一年劳教。难道我向领导人写信讲真话﹐反映情况﹐也有罪吗﹖
我从进入劳教所的第一分钟起﹐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蹲下”﹐然后就是“低头”﹐谁的头不低﹐马上电棍就上来了。我被他们拖到地上打﹐拿电棍电得晕过去﹐给妓女踢﹐在太阳底下暴晒﹐受尽各种各样的折磨。每天早上起来﹐一共给你两分钟洗脸﹑刷牙﹑上厕所。我37天没有洗过澡﹐没有换过衣服。最后我的短裤出汗出的一圈一圈汗碱象地图一样的﹐短裤脱下来以后都能立在那儿。
我们一到劳教所﹐就被逼着干活﹐干活干什么呢﹖种草﹐盲人也在那里干活﹐种草她看不见﹐就负责给我们运草﹐她看不见路,不定给什么东西绊一下就摔倒了,怀里抱着草就摔得哪儿哪儿都是,盲人就爬到地上,一棵一棵去摸那些草都在哪儿……
很长的一段时间﹐最多的活是织毛衣﹐任务很重﹐你完不成就不许睡觉。每天早上五点半一起来﹐就可能干到第二天凌晨好几点钟。累得我觉得我对生活的唯一需要就是睡觉。
我被抓后﹐我的先生到处打听我的下落﹐他不知道我被关在什么地方。一直到四个月后﹐他才第一次见到我。那时候我变成什么样子﹐我自己也看不到﹐劳教所也没有镜子照。我不知道我脖子上被电棍电的水泡好了没有﹐我只是告诉他﹐他们拿电棍电我。当时接见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很快就完了﹐警察让他走的时候﹐真的我永远忘不了他当时看着我的那个眼光﹐他看我﹐我感到﹐他看我是他想把我看到他眼里带走﹐或者是他想把他的眼睛看到我的身上来陪着我。我与他隔着厚厚的玻璃﹐一米多远﹐他人站起来了﹐他眼睛一直看着我﹐我被折磨成那个样子﹐他是无论如何受不了的。他回去的时候﹐这一口气他受不了﹐开着车﹐盲目地开﹐开出去一百多公里。然后﹐直到他开不下去了﹐脑袋都蒙了﹐他只好把车停到路边﹐把收音机开到最大﹐一个人躺在车后座﹐欲哭无泪。
一年后﹐虽然我从劳教所出来了﹐警察还是不放过我﹐三天两头不断地找我的麻烦﹐家无宁日。最后我被迫逃离中国﹐从此过着背井离乡﹑骨肉分离的生活。
这短短的几年当中﹐对于一个小孩来说﹐确实是太残酷了。我从劳教所出来的时候﹐我的女儿拿了一本她们学校老师发给她的诬蔑和恶毒攻击法轮功的小册子﹐放到我的桌子上﹐她是那么小﹐才九岁﹐可是她的眼睛里却充满了绝望。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天天跳橡皮筋﹐跳着橡皮筋﹐一边跳一边唱﹕打﹑打﹑打﹐打倒刘少奇﹐气﹑气﹑气﹐气死王光美。成天念着这个跳橡皮筋﹐从来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在不知不觉中受了毒害。那个时候我也就是我女儿现在这样的年龄﹐在如今这个环境下﹐她这个幼小的生命﹐如何承受这母女分离的痛苦和艰难的选择啊﹗今天是她的生日﹐十岁﹐我打电话给她﹐我说你今天好吗﹖妈妈祝你生日快乐。她说﹕我一点也不好﹐都是你害的。我没想到她是这样回答我﹐一个小孩子﹐一边是整个国家的宣传谎言﹐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你让她怎么办﹖让她去选择谁﹖想到这一切﹐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