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四面墙正卷》(八十五)

麦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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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9日讯】(5)哑巴所长

朴主任领着高则崇出来,告诉小杰:“让他先烧花线吧。”然后跟高则崇说:“先干着吧。”

高则崇点头笑道:“好好,干着,来了就得干活,这我明白。”

高则崇看上去四十出头,眼泡有些臃肿,眼睛也不怎么有神,跟公安形象似乎不太搭界。

小杰看出这是个要照顾的,就过来说:“老师,好歹发点活儿,先练着。”

我笑道:“分什么活儿呀,先跟他们见习一天吧,明天再发行不?”靠,欺负我不会走人缘?顺手我还将你一军!

“见习吧,见习。”小杰无所谓地说。

高则崇在花线组坐下来,门三太立刻笑着脸迎上:“大所长啊,你还不直接歇了?主任也真是,这点面子没有。”

高则崇有些倨傲地笑道:“什么所长啊,现在是罪犯,跟大家一样,一样啦。”

何永问:“高所,你个大所长,怎么撞个人还进来了?太离谱了吧?”

“咳,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现在交通肇事出了人命,就得判刑啊,我又沾一‘酒后’。”

“操,那一大所长也不至于栽进来!我们那片的所长——连小屁警察子,都横着飞,比土匪还厉害,哪个不该毙,没看一个进来的。”

高则崇似乎不愿意深谈,也有些不屑深谈,敷衍道:“总得有第一个挡枪子的吧。”

“你就是那倒楣蛋!明白了,倒楣蛋,操,不过也不冤,要是老百姓得比你判得还重。”何永笑道。

周法宏训斥道:“你跟谁说话哪?——高所!这要在外边,你牙早飞啦!”

何永一捂嘴,害怕地说:“呵呵,忘了忘了,不过我再外面还真不尿他们这样的,流氓穿上制服就厉害了?”

高则崇不理这边了,问门三太这烧花线是怎么回事儿。

门三太一边说“简单简单”,一边又问:“你怎么没留教育科啊,你应该留教育科呀。”

“领导怎么安排就服从呗。”

我问他:“老高,几年啊?”

“仨。”

“赔钱了没?”

“赔了10来万,死了一个,伤了一个。”

“那怎么没判缓儿?我们原来号里有个交肇逃逸的,赔钱就三缓四了。”

高则崇刚才还跟我有些笑容,被我这样一问,脸色变得沈闷起来,摇摇头说:“怎么也是一条人命啊,三年也不冤。”

何永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让人给算计了,权利斗争啊,你在你们那里得罪人太多了呗!”

我想何永算你聪明,可高则崇脸色更不舒服了,看一眼何永,不说话了。

小杰在方卓后面立了一会儿,踢一下他的屁股:“手麻利点啊,老师晚上让他带20套网子回去练。”

方卓回头迅速看一眼小杰,连连答应着。

何永笑道:“在看守所没少挨揍吧。”

方卓一边忙活,一边苦笑道:“没什么。”

周法宏说:“肯定挨揍,看你这精神头,就是一路打过来的,现在算熬过一关了,到了劳改队,就是看你干活顶得上溜儿不?顶不上啊,接着受罪吧。”

“你跟人家大所长不能比。”何永说:“人家高所来了就有人罩着,出身好啊,操,警察了不起啊?我们看守所里,警察犯法的,都不敢跟我们关一块儿,怕让大伙给打死。”

周法宏反击道:“吹牛逼不打草稿啊你——你问问高所有人敢动他吗?碰见仇人也不敢乱动啊,不叫帽花把电棒塞屁眼子里去?是不是高所?!”

高则崇解释道:“警察也难啊,他干的就是这个差事,你恨他也没有道理。”

我说:“对,就跟家长管孩子似的,这拿工资吃俸禄的家长,就更得用心了,何永你那思想是得反省一下了,改造这么长时间了,觉悟还这么低。”

何永拍了一下方卓的肩膀:“嘿,你觉悟高,凭什么我们‘眼镜’干活,让他见习啊,咱们谁见习过?是不是法宏?”

“领导怎么安排就怎么办,我就知道服从领导,劳改队就是正规军,比他妈西点军校还得严。”周法宏给他上课。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犯人,是跟林子他们照相的一大杂役,小杰问:“哎,你找谁?”

“我找你祖宗,操你妈的,你还挺事儿逼!”杂役同学一路骂着,直接奔库房去了。

我们一笑,小杰冲那边骂道:“嘿,一个怪蛤蟆。”

杂役还给听见了,回头骂道:“小兔子我警告你,现在爷爷什么都没了,谁谍的我们我还没查清哪,你他妈也是一重点物件,再跟我说一句闲的淡的,我现场砸你逼养的,操你老爸大屁眼的!”

小杰正被骂得一头屎汤子,林子从库房门口笑着喊:“大中,哪那麽大脾气?过来过来。”

大中指一下小杰:“操你妈的你还甭欢,哪天犯我手里我砸你茅坑里去,反正爷爷今年也就这意思了。”

高则崇回头看着大中进了库房,有些踌躇地皱着眉,想问什么,又找不到要问的人,自己把话题憋闷下去了。

完了活儿,我看方卓这个“数控”高手玩起网子来实在不敢恭维,看了一会儿,我说“你这么干不行”,手把手教了他几招,面授给他心眼手合一的诀窍所在,方卓“哦”了一声,好像开窍了,干了几招,马上就露出没有潜质的本色来,看来要在强手如林的网坛上立足,还是要靠时间磨练了,保不准又是一苦命的。

周法宏昨天跟何永逗闹,把大拇指崴了,动作跟不上,我帮他穿了十几套网子,周法宏很感慨。我笑着说:“要是你手残了,我就帮不了你了,不能天天陪你练啊。”

看周法宏不至于往回带活儿了,何永死皮赖脸管我叫亲哥哥,非塞给我5套网子不可,我连损带骂地帮他把网子穿完了,何永马上说我是全世界最好的劳改犯。

周法宏笑着说:“我就没有那麽不要脸,我这手要是一两天不好,老师帮我咱感激,要是一俩月不好,你再帮我我都急。”

何永说:“今天刚知道周法宏不仅嘴黑,还挺会哄人哪,你不就知道老师脸薄,你这么一说,他更不好意思不帮你了?高,真他妈高!”

周法宏骂了他两句,告诉我:“在这里面你不能好心眼,也不能太慈悲,心一软,帮这个俩,帮那个俩,都说你好,有一天你帮偏了,落了一个没带着,那个马上就骂你不是人啦,势利眼呀,假惺惺啦,以前你有什么好儿都白搭了。”

棍儿说:“帮命不帮活儿,劳改队里的讲究啊。”

“这话我听了一千遍了。”我说:“不是不帮,是帮不起。”

何永忠心耿耿地说:“别听他们挑拨,老师咱哥俩这协作关系算铁了。”

我笑道:“你想得多美!”

猴子照脚下“呸”了一口,何永慢镜头地动作着,拿眼斜过去:“咳——石头缝里又蹦出一缺爹少娘的?”

猴子狠劲一咬牙,居然忍住了,没跟何永唇枪舌战。

“猴子的素质提高了。”周法宏说。

“再高他也高不过我肚脐眼儿去啊。”何永大笑起来。

“操你妈你才是鸡巴哪!”猴子当然不会听不出何永的话外音,一下子又爆发了。

我笑着拦了一下刚要撒疯的何永,大家又开始干活。二龙溜达过来,在烧花线的案子前站着。大家都不出声了。高则崇看二龙的身影正挡着光线,不由擡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低下头时,表情有些不屑。

“所长是吧。”二龙冒出一句。

高则崇又看他一眼,笑了笑,算是回答。

“哑巴所长。”二龙评价道,揣着裤兜往旁边走,何永在后面“呵呵呵呵”地笑着。

二龙想起什么来,回头问小杰:“新收都分活儿了么?”

“哦,分、分了!”小杰说。

“晚上让他们帮老犯把剩回去的活干完了再睡,手慢的给他们再加加量,老头操老婆,早晚这点活儿,先轻松了将来更受罪,你给我把好关,别最后等我给你擦屁股。”

“哎哎,龙哥放心吧。”

李双喜挨条生产线溜着,跟各线的组长交流意见,问问新收的情况,到我这里,我说方卓还凑合吧,练几天就上手了。李双喜看一眼高则崇,没说话,广澜笑道:“李大组长权利大啦,手底下管一技术员,还加一派出所所长,文侯武将齐菜啦。”

(6)牛刀小试

晚上小杰转告李双喜,说龙哥要新收全出来干活,把号筒里的网子清掉,让大家都能早睡点。小杰这丫是学得乖多了,这个球传带得巧妙,我们好几个人都看着呢,就是想看小杰怎么对高则崇,没想他来了个二传。

李双喜是正管,一声咆哮,屋里的新收都出来了,各奔各的工序下手,跟老犯忙活起来,经常剩活儿的十几个老犯,从没享受过这样待遇,自然高兴得脸上开花。

高则崇蹲到几支点燃的蜡烛前,拿几根花线,在门三太和傻柱子中间比画着,看那副又傲又无赖的磨蹭劲,让人有些来气。

小杰溜达一圈,眼皮一耷拉,进屋了。

李双喜吆喝着大家利落起来,走到高则崇跟前,也是冲着别处喊,佯装不见,谁也不第一个跳出来当愣头青。

蒋顺治从二龙屋里跑出来,观了一眼,又回去了,一会儿二龙出来了,直接奔高则崇跟前问:“你磨洋工哪,跟政府干活磨洋工?”

高则崇看他一眼,没说话,低头烧起花线头来。二龙对李双喜说:“新收啊,都给我规矩起来,12点以前,盘!多嘴多舌不服气的,砸!该过轮儿的拉出来过!”走两步,一脚把小杰的门踹开:“小杰出来,又操屁眼哪?跟老李一块儿盯着点儿!”

在一片笑声里,小杰屁滚尿流蹿出来,一个劲地答应。

二龙喊道:“甭管他什么脸儿的,不老实就灭掉!老朴还没让我照顾谁,你们要给我乱走人情,别怪我端你们鸟食罐儿——都给我把档儿盯起来!”

周法宏望着窗外笑道:“高Sir傻逼了,老实烧花线呢。”

我刚往铺上一躺,就听到小杰痛殴方卓的动静,李双喜也上了手。方卓一边哎呦一边保证说“我快干我快干”。

这一晚,门三太他们几个都睡了个早觉,门三太进来就赞美龙哥英明。

高则崇的到来,给老三心里浇了一小勺热油。

首先就是减刑票的问题,人来人往,不过是推陈出新而已,总数没有大变,估计下半年的积极分子票也就十张封顶了,本来林子这一晃荡得翻了身,就先多糟蹋了一张,如今又蹿出来一个“高Sir”,真的让老三胆虚了。

老三搬着手指头给我算:“二龙要得局级,必须要先拿满全年的‘积极’,然后是林子、胖子、广澜、崔明达、屁眼杰,现在又得加上李双喜吧,还有龚小可跟老师你呢,至少得给生产线甩一张做样子吧,再算上姓高的,操,怎么算怎么没你三哥什么嘎渣啦。”

老三说着气愤了:“我还这么玩命干,没我的积极分子,主任他可就太琢磨人啦,把我老三当鸡巴了?”

我说:“龙哥没说得更详细些?”

“哼,我心里清楚着哪,还用他点明了?再说二龙也不可能把话说透啊。他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又想把我往阵地上推呗。”

我不禁笑道:“是不是想拿你牵制高所啊,这不胡来吗,现在老高什么背景还不太清楚呢,就想搞人家?”

“二龙肯定不明说,不过他不说,我自己也得琢磨啊,我要得‘积极’,那几个人搬不动,就只能跟李双喜、小杰还有这个条子较量了,他们有一个拿不到票,我就还有机会。”

我看一眼在新收边上大吃的李双喜,小声说:“我看除了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拼,要是你命好,胖子那样的,没准哪天也就自己锛了,顺理成章地给你倒腾个地方。”

“唉……”老三苦恼地叹气道:“李双喜算个鸡巴,他忘了在咱屋里天天给我装孙子时候了?我最瞧不起这种人,二龙愣喜欢这样的主儿,也没品位。我也就是琢磨琢磨,事情怎么发展,谁也不好预料。三哥我现在也是学得乖多了,屁事儿都不掺乎——我靠表现,先在老朴心里挽回点形象是正经的,不然,就算李双喜、胖子那样的腾了窝出来,冷不丁新收里面再蹿出俩门子,我还是鸡孵鸭子白忙活。”

我笑笑,觉得老三是累心。

老三跟我笑道:“你知道我整晚上睡不着么,我天天反思呢,反思嘛?我想我进来这一段段事儿啊,心里窝囊,不过好多事儿也看得更透了,确实赖咱自己不会混,不过你真让我跟鬼子似的拿热脸往人家屁股上贴啊贴的,我还作践不起自己,操,李双喜算个鸡巴,他忘了在咱屋里天天给我装孙子时候了?我最瞧不起这种人,二龙愣喜欢这样的主儿,也没品位。”

我笑道:“看来想了半天你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办啊。”

老三总结说:“先稳当下来,然后随机应变。”

吃了饭,老三刷盆,这些天一直是老三刷,他催我回去干活,不让我掺乎,二龙看见了,就打趣他,说“老三变成麦麦的劳作了”,老三说:“我这是支援我们兄弟的工作,我这里不忙啊,闲着也是闲着。”“你除了尿尿总闲着。”二龙打趣他。

方卓还在吃,被小杰赶过来踢飞了手里的小半个馒头:“吃你妈法国大餐哪,手那麽慢,又给我往回带活儿?”

李双喜怒冲冲过去给了方卓一个嘴巴:“吃你妈的逼吃!没看人家都开干了吗?”

方卓赶紧把饭盆塞在案子底下,抄起网子来,眼镜滑落在鼻子尖上,也等小杰和李双喜离开了才抓紧扶上去。

李双喜向小杰申请:“新收组的啊,甭跟他们客气,你看谁不行,告诉我一声,回去我练他!”

方卓忙得有些手乱,停下来仰慕地看了一会儿快手邵林,说:“邵林啊,你咋那麽快?教教我窍门行不?”

“去去,我哪有那闲工夫。”邵林离开了老三,但老三对他的教导却铭记心间了,每天就知道苦干,看来非要争取那张积极票不可了。

今天我让小杰开口定量,先给高则崇发了半数的活儿,让他快学快进,尽快赶上门三太等人的进度。

高则崇渐渐现了原形,先把门三太他们几个审讯了一遭,一看除了“强奸”就是“猥亵”,不觉摇了摇头,颇为不屑。

周法宏拿他找里,很认真地请教:“Sir,在你们警察眼里,什么案子最牛逼?”

高则崇答非所问地说:“不管什么案子,犯罪就就要处罚,当警察得罪人啊,在外面多少人扬言要我脑袋,其实我早想转行了。”

何永说:“怕了吧,哼哼。我说呀,你们警察还别吹牛逼,碰上不要命的,也傻!”

“唉,可不是么,为了那几个工资,搭上性命,谁愿意?”高则崇和何永拉近了一点距离。

我笑道:“高所,你这话可没原则。”

高则崇笑道:“咱现在不穿制服了,还说那冠冕堂皇的骗谁?”

何永审讯道:“说吧,你们是不是也佩服大流氓,佩服那不怕死的?”

“呵呵,只要不坑害老百姓,我还敬重他哪,其实和不少外面混的,我们关系都不错,人家也够意思,不在家门口生事,都到外面折腾去,我管片里面清净着哪。”高则崇开始美化流氓,也美化自己了。

何永问:“你在派出所管什么来着?”

“思想教育。”

“就你呀,你们那些鸡巴干警有什么思想?还别吹牛逼,从这里拉出一个流氓来,就比你们觉悟高。”

高则崇苦笑一下,不理我们了,可能他现在明白了,大伙拿他开涮呢。高则崇脸上还算平静,心里估计已经开了锅——流氓啊,我怎么会跟他们混一条船上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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