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冠蔓枝低 曲径花千树——春游华府赏樱记

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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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4月15日讯】以前从未见过春时的华府﹐自然无处欣赏著名的樱花季了。今年有缘﹐岂容错过。这首“卜算子.赏樱”﹐便是仲春华府樱花印象。

云冠蔓枝低﹐
曲径花千树。
一镜平湖万紫霓﹐
如意春芳驻。

雪海渐迷离﹐
秀染长亭路。
惜盼缤纷绽久期﹐
花落知何处。

窃意为和陆放翁“卜算子.咏梅”词﹐虽恐自不量力﹐贻笑大方﹐然华府樱花季芳名远播﹐且花期甚短﹐人皆贵之﹐其并绽放于寒梅之后﹐梅樱之比﹐堪称双碧﹐雅趣相当﹐自是理所当然了。

话说波托马克河蜿蜒西来﹐流经华府心脏处﹐沿一河心岛北脊分出一支“华盛顿水道”﹐水道首部平缓宽阔﹐唤作潮汐湖(Tidel Basin)﹐沿湖便是樱花之所在了。该湖北临华盛顿纪念碑﹐南接杰佛逊纪念堂﹐西北方又与林肯纪念堂相望。离此三杰总统纪念宝殿皆只一箭之遥﹐不知是何等风水宝地。

由于不谙花期﹐在4月初的一周内先后三顾潮汐湖畔。头一次还是乍暖还寒时﹐花蕾正红﹐含苞待放﹔第二次时樱花已绽开八九成﹐于黄昏时分赶到﹐顺便欣赏了沿湖夜景﹔第三次恰是花开正茂﹐伴随朦朦细雨﹐也正是别有一番情趣了。

沿独立大道西去﹐在如川的车流缝隙中﹐就可渐渐看到时隐时现的樱花。倘在花期正盛时走近湖畔﹐满树樱花如海﹐把视线遮挡﹐天空和湖光从枝缝中漏出。步出花树间﹐湖面豁然出现眼前。环湖数千樱花树伫立长堤上﹐倒影湖水中﹐花海如云霞连绵不绝。

因花压枝头﹐可轻易近观。樱花呈白色、粉红或淡紫–似乎还是淡紫更确些。迷茫一片﹐缀满枝头﹐其间并无绿叶相持。花开五瓣﹐直径约一英寸左右﹐一时不知与何花相仿﹐似乎状如山茶花之一种罢﹐也许。奋力嗅之﹐并无香味﹐正诧异间﹐同行的友人介绍道﹐幸亏樱花无异香扑鼻﹐否则正不知有多少人将为花粉过敏所苦。一想此说有理﹐心下释然。

华府樱花故事可上溯至1885年﹐彼时一位西得摩(Eliza Scidmore)夫人初访日本归来﹐开始力争在波托马克河边栽种樱花树。但此后二十余年﹐她的建议无人理睬。1906年﹐一位农业部官员费切得(David Fairchild)博士自日本横滨引进一百株樱花树﹐试种在其位于马里兰州的私地。1908年﹐费氏和西得摩夫人联手向公众推荐。1909年4月﹐西得摩夫人决定自行筹款购置樱花树并将其捐赠华府。她向时为第一夫人的海伦.塔夫特(Helen Taft)上书。三天后﹐日方表示愿捐赠美方两千株樱花树。当年12月10日﹐两千樱花树自日本运抵西雅图港﹐并于1910年1月6日抵达华府。

不料到了1月19日﹐该批樱花树因病虫检疫不过而遭收缴﹐塔夫特总统接报后同意销毁。两千樱花树遂悉数被焚﹐无一幸免﹐成为当时日本外交一大挫折。但两年后﹐又一批三千余株终于再抵华府﹐并于1912年3月开始陆续栽种于潮汐湖畔。以后几十年中经不断扩大栽培﹐渐成今日规模。


湖畔游人如织自不待提。第二次探花时正值傍晚时分﹐在临湖路边等待泊车位﹐久不可得﹐只好在车内赏花﹐眼见得暮色苍茫日西沉。及至停车妥当来到湖边﹐已近华灯初上。对岸杰佛逊纪念堂在灯光映射下﹐圆润的穹顶及其湖中倒影一片雪白﹐煞是巍峨。沿湖信步﹐游人留连花下草坪﹐共享美景良宵﹐久不离去。

杰佛逊纪念堂以硕大的石廊柱撑起高悬的穹顶。站在堂前石阶上﹐湖水映出点点灯光﹐身后的杰佛逊雕像伟立﹐昂然远眺湖对岸的华盛顿纪念塔﹐塔身及其尖顶亦在灯光下亮如白昼。

雨中的樱花更是别有一番韵味了。空气清新凉爽﹐沁人心脾﹐花枝在蒙蒙雨雾中更显清丽脱俗。游人除了照旧忙于观景和留影外﹐不时有一对对从妙龄恋人到银发佳偶的情侣倘佯花海﹐于细雨迷蒙中﹐五彩伞盖下﹐或依栏远眺﹐或款款徐行﹔耳语轻盈﹐两相依偎﹐正是道不尽的罗曼蒂克了。

以前也曾见过许多樱花盛开的图片﹐除了清秀之外﹐总不脱一个宁静印象﹐然而在华府赏樱﹐这宁静二字却万不可得。不消说临近繁忙大街上如水车马的喧嚣﹐大型喷气机也频繁从湖面上空隆隆飞过﹐起落于南面不远的里根机场。这还不打紧﹐更有军用直升机时时从湖面低空轰鸣而过﹐空气和花枝也不由震颤。后来一位身穿迷彩服英俊士兵模样的赏花青年答曰﹐此乃司空见惯之举﹐有些直升机更直接来往于白宫和附近的空军基地之间﹐供总统及其随从之用。

当年正式栽种樱树时﹐人们或许能想到幽静的华府有朝一日会变得喧闹罢﹐但他们绝想不到约30年后﹐日美两国会成为死敌。1940年﹐樱花小姐选美刚开始举行﹐恰在第二年的12月7日﹐日军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美国也彻底走出孤立主义﹐正式加入第二次世界大战﹐并成为世界唯一超强至今。

珍珠港事变后的第四天﹐华府樱花树有四株被砍倒。只有四株﹐想来这也是“愤怒青年”所为﹖怕是一定的。二战期间﹐樱花树被特意冠以“东方”称号﹐淡去日本之意。一直到战后的1948年﹐每州选出一位“樱花公主”的盛况才又恢复。

二战中的日美双方大打出手﹐以一方偷袭始﹐以回敬两颗原子弹爆炸告终。如果说二战时美日陆战规模尚不及欧洲战场﹐则其海空作战规模﹐实可为人类历史上空前且绝后了。这样一对死敌﹐战后竟安然成为哥俩好至今﹐令人感叹造化弄人﹐也为两国朝野间的适应力叹服。

这些人世恩怨﹐毕竟不关樱花们的事罢。年复一年﹐她们只是花开花谢﹐清丽依旧。以枝繁花茂观之﹐其气势可胜梅花一筹﹐或可比之于西洋奥地利国“灿灿雪绒开﹐一片香雪海”﹐亦未可知。然寒梅不畏严冬﹐陆放翁“咏梅”云“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睹花思人﹐意存高远﹐千古绝唱﹐此固非樱花之可比﹐纵万花不可及也。

然而﹐樱花之于华府﹐自有其引人之处。华府虽不比东西古国集雕梁画栋、小桥临水、玉砌流泉之类﹐终究为世界超强之府地﹐天下仍须仰视者也。况即便不称人杰地灵无二﹐其为万邦政客说客们云集之地﹐公卿商贾有如过江之鲫﹐实属不争。虽算不得“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之地”﹐但以“昌明隆盛之邦、温柔富贵之乡”为傲﹐却还是实至名归﹐当之无愧了。樱花盛开﹐正可为闹市喧嚣开一方天地﹐官民人等﹐一视同仁﹐荡涤些许尘世污浊、汲汲名利之心﹐共收清新脱俗之效﹐不亦快哉……

正思忖间﹐头顶轰然作响﹐果然又一直升机隆隆而来﹐也合该是别离时分。每年的樱花节游行﹐不说万人空巷﹐也有近七八十万远近来客蜂拥而至﹐那又是如何的盛况﹐不问可知。然小文琐记﹐非在人声鼎沸﹐在乎花海湖光间探胜寻幽﹐发些微思古之情足矣。如能为诸君见证﹐已是幸甚。下回赏花机缘﹐更不知是何年了。@

乙酉三月初五于达德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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