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巴黎九评研讨会演讲(一)

摆脱恐惧、追求光明的历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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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7月23日讯】2005年7月9日晚,在法国巴黎华侨文教中心礼堂由《大纪元时报》邀请了专门研究中共政治与台海关系的台大政治系着名教授明居正先生和89“六四”中共屠杀学生的见证人、当时天安门广场学生纠察队总指挥张健先生为巴黎华人演讲,研讨会由欧洲大纪元时报总编周蕾女士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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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蕾:(录音)“刚才明教授都讲了,在中国大陆经历了这么多历史的运动,有一次我问一个人,他说:在中国你别问我了,我一辈子受了四辈子的罪,我一辈子受了四辈子的苦,咱什么没见过呀。可出来的人呢往往说:我都已经出来了,我现在,我能上学我有房子我有车,哪些事情虽说不好可是离我很远。那是不是是这样,我们是不是生活在恐惧当中?我这不是说的伦敦的爆炸案,伦敦的爆炸案当时大概也很可怕,走到地铁口突然一下7个炸弹一起爆炸,那走在什么也不安全。就说生活在欧洲的我们自己或是我们的朋友,是不是都面临一个问题。那我们现在是在法国我们说法国,法国前两天出来一个黄莉莉的间谍案,紧接着在比利时前两天又报出来一个中国工业间谍投诚,他向比利时的情报局递交了一个名单,上面有100多名工业间谍的详细资料。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一瞬间大家都开始另眼看中国人,不管他们有没有听过明教授讲的这个课,知道中国真的那么强大与否?看到的数字看到的媒体的报导特别看到的中国在海外的宣传,很多的华人认为那中国现在的经济是很好,好像很扬眉吐气。可是现在的话呢我们都很多人生活在被人们另眼相看的时代,你可有很高的工资,也可以有很好得收入,但是人们会怀疑你是间谍,那这时候为什么人家怀疑呢?我看到很多留学生对此特别的不满,说为什么要怀疑我呢,我们又不都是间谍。但人家说:有一个问题,太危险了,因为任何一个胆子稍微小一点的人,在这种暴政下都可能变为间谍。因为,你总有家人在中国吧,你回不回国,如果你没结婚是不是要到使馆办一个未婚证,所有得一切的一切都可能被作为压力得手段。那么在这个时候,当然伦敦爆炸案出来了以后,我们现在又开始面临一个新的问题,就是在恐怖主义泛滥的时候如何走出恐惧,那对我们所有生活的华人我们的朋友来说我们面临的也是一个问题:怎么样的真正摆脱恐惧,只有当我们自己摆脱了恐惧和别人认为我们真正是不受恐惧威胁的时候,可能我们会生活的更好。那在此呢,我想请我们的第二位嘉宾张健,我今天问他,我说我们今天来谈一谈“恐惧”和“恐怖主义”我说你经历过在天安门广场,他说不光是那样我一辈子就生活在恐惧当中。好,请张健先生演讲。”

张健(录音):我自己,过去也练过少林武术,身体当时也很健康,大家好像看着我身体很好,好像不会害怕的。实际上我2001年从北京到法国的时候,第一次站在中国大使馆门口的时候,我真的,当时还是有点儿害怕,但是当我握起那喇叭的时候,我第一句话喊出来的时候,我就不会怕了。所以,我觉得面对共产党,就是说站在最前沿,跟他面对面去做的时候,交上火就不害怕了。

89年的时候我们也害怕,大兵压境啊,那天晚上,老封也来了 (对在场的封从德说)我们在一块儿。当然当时,我是“被利用者”,呵呵!共产党说我们这帮是“被蒙蔽的人”吗,我们纠察队就站在外边吗。开始的时候我们真的是很害怕,枪声一响,我们冲上去的时候,就不会怕。当时真的认为是橡皮子弹,所以打在我腿上的时候,当时不疼,就特别麻,就没什么,再跑就动不了了,这腿就已经碎了,打碎了,当然之后很痛。

我最近压力真的是很大,因为在教会我现在是传道人,是牧师,有时候跟一些修炼的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压力真的是很大,来自我们整个教会系统的。最近很多人给我写信,包括国内家庭教会的领袖都给我写了信,说:“你在做什么?”我就琢磨,怎么一评共产党,一九评共产党,就评论一下,怎么会就遇上这么多的问题呢?这么多人害怕,这么多人提出反对意见,为什么?

还有人问我说,89年我18岁,我父亲是军人,我母亲是老师,你这个家庭跟共产党有什么世仇吗?我说,我小的时候,我就有个印象,我有一个好母亲。我小时侯,我们大家都看很多电视片子,电影片子,地主是坏分子呀,什么地、富、反、坏、右这些东西,在我想像都是很坏的人,包括国民党,什么国民党伪军呀,都是这样的。但是我妈妈呢,从小就告诉我很多事情,我现在突然想起,她对我很多帮助。我妈说:“你别看那南霸天看起来很凶恶,黄世仁很凶恶,但是你的爷爷,就是我妈的爷爷,他是北京通县最大的大地主,叫金玉山,他不坏,他不像说的那样的,他有一万多亩地,但是人家给他起个外号叫“弯儿黄瓜”,为什么叫“弯儿黄瓜”呢?因为他家种的直的黄瓜全去卖了,他跟长工一块儿去做工,而且跟长工一块儿去吃饭。他最初是富农,就是自己有一点儿地,然后到张家口外卖柿子,然后有一点地就积累一点,是这样成为地主的,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而且后来我又接触通县很多的地主,那些家乡的人,都说自己是地主,特别是所谓粉碎四人帮之后,改革开放之后,谁也不再说自己是贫农了。“我们家过去是地主啊!”都这个口气,都讲究家史好,那时候没这么想。那我爷爷呢,地、富、反、坏、右,我爷爷就属于坏分子,为什么坏分子呢?因为前门有两家茶叶店是我们家的,叫“大富记”、“小富记”两家茶叶店,是我们家的,我爷爷是品茶员,他是老板。我爷爷不管是跟国民党还是什么党,什么土匪、汉奸都是好朋友,然后到49年的时候共产党沦陷了,共产党打进来了,然后我爷爷也举着旗欢迎去了,然后就成为欢迎解放大军招待所的所长。但是在那里他做的时候因为有过去封建社会老板的习惯,然后就被刷下来了,然后我爷爷毅然决然的就到北京通县农村去分地去了。一下子,土改吗,分了十六亩地,然后我爷爷毅然决然的就把这地全吃喝玩乐,全卖了,然后很快就合作社了,许多人工作几年,赚了很多大骡子、大马全拉进去了,我爷爷说我纯无产阶级入了合作社,我早知道那毛泽东不会给我地的,所以我现在就把地全卖了,吃了,然后我又入合作社,我也没吃亏。我走毛泽东前边。我印象很深,他一直给我讲这句话。我的外公,也就是我姥爷叫金志望,他就是右派,因为49 年之后有一个党校,他去参加,干部培训,当时他是燕京大学的吗。那么他在那里面呢,没有什么书,好像是刘少奇还是朱德经常讲话,讲话呢,他年轻人,你给我签一个字,因为他笔记本里有一个刘少奇的签字,然后就定为刘少奇黑船上的。我老爷说:“他在台的时候还是主席呢!”那不管,就是黑船上了,因为他家又出身不好。所以我姥爷,我印象很深,很深的一件事情就是我小时侯,我看见他,他到我们家这边淘大粪呀,他是北京大学农业系毕业呀,但是就是最后打倒了,在淘大粪,每家农村去淘大粪。然后我看见他,他不跟我说话,我问我妈:“他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呀?”我妈说:“他不行,他成分不好,他跟你说话,别人就汇报去了。”我当时很小很小,我就印象,为什么是这样呢?当我姥爷给打的很惨,打的浑身是伤,还有很多氨水倒在他身上,当时一个农民把他拽到一边说:“没有事了。”就给他泼上点水,还救了他。经过这些事的时候,我妈就说她是“老运动员”,“老运动员”是什么?经过这么多运动吗,他们家。所以说她就比较了解事情的。

后来所谓改革开放之后吧,我妈说:“看,咱们家现在也好一点了。”我父亲在部队。大家都生活相对好一点了吧。农村也好,我姥姥家也基本上能有点余粮了,生活好一点。这是结果89年就发生了这件事情,89年我还是大学预科,就是一脚刚迈进学校门。老封他们都是硕士了,什么这士、那士的,所以说我是“被利用”的吗?呵呵。本来就是保护同学吗,自然时间长了,认同了那些观点,就跟同学们在一起。但是结果89年,我可以说我从头到尾就没喊过一句“打倒共产党”,真的没喊过。我们当时有的同学就跪在人民大会堂那递交情愿书,我想我到那儿也不过就那水平,也就跪那儿去,真的。而且,当时有时候我在纠察队吗,我就发现就有人故意跑到我们的广播站:“打倒共产党!”喊了一下就跑了。我说这喊完怎么就跑了呢?那最后我们擎着这个“打倒共产党“,我们都变成反革命了,结果我就刻意的老站那,老封也知道,我就组织点儿人盯着,谁跟这儿喊,喊完就抓住,你为什么跑了?对不对?你喊完“打倒共产党”,你怎么就跑了?完了这就都是学生打倒共产党。那当时听见这词很刺耳。然后89年的时候,就那天晚上,那我就站在前边了,然后就在天安门广场,军官向我开了三枪,我当时也没想打倒共产党,我只是说就告诉你:“我们学生不是孬种!”你看我同学稀里糊涂一听到枪响吓的跑了,这很自然吗。我就告诉你:“我们不是孬种。”我告诉你,“我们没有武器,人民军队爱人民!”我还这样喊呢。他“乓、乓”就给我三枪,所以到后来北京市公安局那些人好不容易抓着一个头了,在同仁医院把我抓着了,来了一车的戒严部队吗,然后最后抓着我就说:“你是在天安门广场被打倒的吗?”我说:“就是呀!不是昨天你们还说我们革命,怎么今天变成反革命了?”所以我真的是脑子里是那样去想的,没有认识,而且那时侯也没有从骨子里去想反对共产党。我记得我当时说的很重要的一句话,对当时审问我的人说的:“党是好党,人不是好人。”他还真的点点头,那两个市局也点点头,后来他们也保护了一下我,但是我当时是那么想的。

但是后来我妈说,咱们家,我是“老运动员”了,我就告诉你了,你不要跑那儿去,结果到89年了,我们家还捎上人了。就是这样,所以我们家这历史上就是地、富、反、坏、右的传统。轮到我这呢,就是说不够聪明,不够北京人那种 “油”。不是因为我,都说我们北京人是“京油子”,只有89年那年的时候吃了大亏,因为北京人都想,就这帮外地小兵,就说是共产党带过来的,他们怎么可能向我们北京人开枪呢?今天就是说,我让他从这跑,从西长安街跑,他也不能跑到天安门,跑跑就跑丢了,就这样的一种感觉。结果,共产党好好的给我们北京人上了一堂课,是不是。当时,你们看89的一些片子里说:“法西斯!真是法西斯!”就是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很多老百姓说:“法西斯!真是法西斯!”我们同学,我看到有一些退出广场的同学,一边走,一边哭着抬着自己的同学,其实我们当时很多被打伤的、打死的同学已经在医院里了,一边走,冲着那些戒严部队喊:“法西斯!法西斯!法西斯!”就是这样。

以上是张健演讲的《摆脱恐惧、追求光明的历程》之一,请您下次继续收听《摆脱恐惧、追求光明的历程》之二。(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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