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丰﹕我要救哥哥(二)

---爸爸的药方

梁晓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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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我要拿起我的笔,为我最亲爱的哥哥,妈妈大声呼吁,直到他们平安走出来为止。)

爸爸有一本密密麻麻的药方﹐记录着哥哥每一次犯病后用药的记录﹐以及维持用药的记录。十年来﹐这个药方越来越厚﹐爸爸也变得越来越专业。

一般具有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精神病药具有非常大的毒性和副作用﹐常人吃了以后都会变得痴呆﹐流口水﹐行动呆滞﹐思维缓慢﹐强迫性症状等等。

哥哥早几次发病就是因为承受不住药的副作用﹐而偷偷停药﹐又导致犯病。但用药量大﹐哥哥又会变得急躁﹐流口水﹐手拼命在抖。妈妈总是用一个长长的毛巾﹐去擦拭哥哥的口水﹐不停地安慰着他﹐抚慰着他﹐“乖﹐很快就好了” ﹐毛巾脏了﹐又要换新的毛巾……转过头来﹐妈妈又和爸爸细细研究﹐氯氮平是三颗﹑还是四颗好﹐他这两天有点急躁﹐加多一颗吧﹐这两天他睡得好﹐可以少半颗﹐好几次﹐哥哥有发病的前兆﹐都因为爸爸他们照顾的好﹐又及时控制下来﹐免除送去医院治疗的危险﹔这么多年﹐他们四处研究什么方可以减低他的副作用﹐什么螺旋藻保肝呀﹐维生素补身呀﹐哥哥都一一尝试过﹐所以爸爸亲手记录的哥哥的药方是越来越厚。

发病时﹐哥哥就象变了一个恶人﹐第一次发病﹐哥哥是在海南发高烧后﹐送去医院降烧后就开始说胡话﹐因为广州治疗精神病的条件比较好﹐他当时的太太(后来已离婚﹐离开了他)惊心动迫的坐飞机把他送来广州(因为精神病人犯病时不准坐飞机)﹐送到我的身边﹐妈妈爸爸也从四川赶来了﹔第一次在广州住院﹐我们最初送他到中山三院精神科﹐哥哥暴跳如雷﹐不肯进医院﹐记得那是9月份的广州﹐天气还非常炎热﹐我和爸爸﹐连同精神科医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象叠罗汉般﹐一个一个对着哥哥扑上去﹐将他压倒在地﹐总算将他制服﹐最后打了安眠针﹐让他变得温顺起来。那天﹐我们居然叠了6个人﹐汉牛浃背。

哥哥犯的是精神病中最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每次发作都是暴力发作﹐96年他回四川后﹐远在广州的我﹐总是担心年迈的双亲是否能够控制他﹐或者被他伤到﹐每次都懮心忡忡。但幸运的是﹐他可能也有清醒的一面﹐每次他都没有伤害到爸爸妈妈﹐只是将家里的碗碟砸的粉碎﹐实在不行﹐我们只好将他送进精神病院。

每次哥哥住进了医院﹐我和妈妈都抱头痛哭﹐因为谁也不想将亲人送进精神病院﹐每一次送他进去﹐我们就在担心﹐他出院后能否恢复正常﹖记得在广州时﹐中山三院很快就将他转到芳村精神病院(现在称作广州脑科医院)住三个月﹐每个星期我和妈妈就轮流去探望他。一般刚刚送进去﹐医生都会对哥哥使用大剂量的精神病药物﹐再配合电击……

看望精神病院中的亲人绝对是一种痛苦----哥哥眼神呆滞﹐不认识我﹐我拿着买过去的香蕉﹐对着哥哥拼命挥﹐“哥哥你吃香蕉﹐我是妹妹呀” ﹐他的眼睛一直望着其他方向﹐完全没有反应﹐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碰上电击完探视﹐哥哥的身上满是小蚂蚁式的烧焦的小伤口﹐密密麻麻﹐人被折磨的不象人样……

每次我见完哥哥在精神病院的惨样﹐回来后我都会哭好久﹐总是和妈妈一起安慰﹐他很快就会好了﹐出院就好了。

每一次入院﹐哥哥的神经﹐就象补丁一样﹐又破了一处﹐按照医生的讲法﹐每发一次病﹐他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就减少了一次。

94年﹑95年﹑97年﹑2000年﹑2001年﹐几乎每次哥哥犯病都是在秋天﹐每年的秋天﹐我就会打电话给爸爸妈妈﹐叮嘱最多的就是﹐注意哥哥的状态﹐千万要叫他吃药……多少次我们痛哭流涕﹐这孩子怕是完了﹐永远不能清醒了﹐但在爸爸妈妈的细心照料下﹐哥哥居然顽强的走过来了﹐他慢慢地开始炼功﹐这四年没有再发病……

一位精神科医生在得知我哥哥是位精神病人﹐还被中共非法关押时﹐连连摇头﹐感到不可思议。他甚至建议说﹐不要给他送药﹐让他精神病发作﹐这样当局就会放了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谁能够知道﹐下一次他犯病﹐还能正常吗﹖谁愿意自己的亲人再犯精神病﹖

这位善良的医生在作出这样“大胆”的建议后﹐又叹了口气说﹐还是不行﹐他发病后﹐看守所人龙混杂﹐又会对他怎样呢﹖

---最近一次电话﹐我问爸爸﹐哥哥最后的药方是什么﹐爸爸马上如数家珍的背给我听﹐马大哈的我还是记不住﹐只知道除了耳熟能详的氯氮平外﹐还有专治口水的什么药﹐以及什么螺旋藻一大堆﹐我赶快追问道﹐他们都给他吃了吗﹖爸爸的声音马上低沉了下来﹐“好象只有氯氮平﹐他们说那些药是软性胶囊﹐不让带进去”﹐我着急的说﹐“那怎么办﹐怎么办﹐哥哥的副作用不是很厉害吗﹖” 电话那边回答﹐“那就只能让哥哥流口水了。”

爸爸的心痛谁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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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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