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巢随笔 (139-3):诗 学 六 题

黄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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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 化”

你们以为一个“现代诗人”不能离开现代“文明”吗?

你们以为疯癫、偏执、暴烈如兽的气质和性格不是一个现代“文明诗人”的“文明状态”吗?

你们以为全身心地对创造活动的投人、诗化生命、生命化诗是现代创造领域“天才对天才的异化”吗?

诗人是而且永远是自己精神王国里的自由公民。

他不是“文明”和“教化”的楷模。

任何时代的诗人永远超越于他们所处时代的“最高准则和伦理规范”。

不管时间怎样推移、时代怎么变迁,诗人的生命状态总是以它自身的状态为转移,总是固守他的生命自身的自然和真实。

诗人是最不会因时俗而“修改”自己以之适应的人;他总是超越他所处时代的风尚。

这就是反映在诗人身上的“诗”的天然气质!

所以诗人总是“不得宠”的;他在一时的“时尚”和“风俗”中踽踽独行。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诗人总是人类中最富于生命力的最“长寿”的人;没有一个富有生命力的诗人仅仅祗属于他的时代。

诗人总是孤独的,如包围在人群中的“孤兽”。他们的内心冲撞暴烈而可怕。这种暴烈而可怕的内心冲撞不能见容于人,甚至也难于见容于自己。

所以,诗人总是“受苦”的。他们承受着全人类的巨大苦难;他们是精神的受难者。是永久的“被驱逐者”。

他们的精神永远趋向“超前”。不与“世俗”为邻;也不与“安乐”为伍。在放逐自由中自由放逐自己。

他们往往在性格和气质上是怪异的。在精神上普遍患着精神残疾的人们看来他们是有“病”的需要“一统教化”诊治的人。

他们自然的精神气质顺乎自然。

他们从自然中获得最大程度的自由。

他们自然地“瞬间骤变”,如晴空骤然出现闪电和雷呜;平静的大海瞬间风涛狂啸。

诗人的风涛雷电出现总是“自然”的,决不是受制于人或由人“安排”的。

这是融天地万物为一体的自由的生命。

对于那些将生活、创作、娱乐、工作、休息,甚至情感都弄得井井有条的人来说,诗人的生存状态是不可思议的;甚至是生存意义上的“致命的弱点”。

诗人是生命的主宰,却不是生活的“经理”。生命和创造对于他们来说是同一的,没有人为的分界。

创造就是一切!创造高于一切!创造就是生命自身!

这是常人在一般情况下难以体验和企及的“狂饮不醉”的高峰醉态。

诗人从中得到异乎寻常的陶醉和幸福。

这就是他们的生命形态,也即从常人的眼光看来被诗人“自我异化”了的生命形态。

然而诗人却从来未感觉他们的生命形态“有何异化”?“异化”为何物?“异化”何有!何为“异化”?他们祗知道创造!创造!整个生命就是创造性的存在。

诗人是文明社会的“文明动物”群中唯一不着文明外衣的人。

他们不以文明修饰自己。

对于安享现代社会“文明”的人类来说,诗人是尚属“未知”的文明。

唐山出版社2001年出版
台湾台北市大安区罗斯福路3段333巷9号B1
电话:(02)23633072
传真:(02)23639735
http://www.tsbooks.com.tw
ISBN 957-8221-59-2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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