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恒凤庭审 目击者、郑恩宠访谈

【大纪元1月24日讯】(大纪元记者赵子法报导)上海访民毛恒凤于1月12日被上海市杨浦区法院判刑二年半。就法庭内外情况,记者采访了毛恒凤的丈夫吴雪伟和上海访民王丽卿,得知:开庭当天,上百名访民前来声援,申请参加开庭审判的旁听,悉数被当局拘捕。法庭内,毛恒凤持续抗议法院、检察院执法违法,唱填词的《国际歌》。

通过电话,上海维权律师郑恩宠对毛恒凤案和段惠民案也发表了看法。

毛恒凤维权简历

毛恒凤上访了20年。在为共产党作战的战争中,她的母亲失去了第一任丈夫,却没有得到军烈属应有的待遇,88年,毛恒凤为争取母亲的待遇上访。此后,因为超生,毛恒凤被关押到精神病院和开除公职,为此她又继续上访。

上海访民介绍,因毛恒凤上访时间漫长,经验丰富,有的访民称她为“上访元老”。并介绍说毛恒凤在访民中有很高的号召力,经常召集二三百访民进京上访,到天安门或者其它上访部门,毛恒凤是上海当局打击的重点对象,判她来“杀一儆百”,看你们访民还敢不敢闹。

因上访,毛恒凤三次被关进精神病院、一次被拘留、一次被劳教和数不清次数的被软禁和关押。

去年2月13日,毛恒凤在参加高智晟律师的绝食维权活动时,被当局关押在上海某度假村的客房里。每天有六七个警察、保安看管,关押持续了一个半月, 3月29日才得以回家。

同年5月23日,当局再度以毛恒凤在“监视居住”期间违反规定为名,将她“传唤”到派出所关押了20个小时后,把她带到克来顿(音)宾馆长期软禁。

在软禁期间的5月30日,当局以毛恒凤“故意损坏宾馆财物”罪对她进行了刑事拘留。6月30日被逮捕。07年1月12日被上海当局以“损坏财物6400元”判刑两年半,刑期将跨越过北京奥运,以减少抗议声音。

回顾谋求军烈属待遇、超生遭到不公处罚这些往事,毛恒凤的丈夫吴雪伟叹道:“这些事情,在当时我们都认为是很大的事情。从现在看毛恒凤受到的那么大的迫害、打击,动不动就是劳教,动不动就是刑拘,搞不好就是逮捕,弄不好就是判刑坐牢,当初的事情就太小了!”

维权人士的孩子早当家

上海访民告知记者,多半当局还在继续控制毛家的电话,如果家里电话打不通就打手机,手机打不通再打另一部手机……。

吴雪伟说:“家里24小时都不断人,人在家里,就是听不到电话声音。手机经常打不进来,我们这里这样的情况很普遍。”

当记者逐个号码试打,打到一个手机上时,是毛恒凤的女儿接电话,她马上告诉记者父亲有另外一部没有遭到控制的电话,希望记者立即采访爸爸。她年轻的声音悦耳又标准,但对付当局监控的老练、地道和果断,令人不由感叹,“维权人士的孩子早当家!”

毛恒凤有一对19岁的双胞胎女儿和17岁的小女儿,她们虽正值豆蔻年华,如花岁月,但都已经六年没有读书了。对维权导致孩子学业的中断,吴雪伟感到很内疚。他介绍,“大女儿因为校园暴力,肋骨骨折,穿肺内积血,出院本来要提出赔偿,但医院篡改病史,说不是外伤性骨折。我们这里很可笑。”

“妈妈在劳教时,我带三个女儿去看过她。”吴雪伟说:“毛恒凤当我们带着面,告诉我们她在劳教所遭受的酷刑,这对她们的心灵的打击很大。星期二那天,判刑二年半,两个女儿都呆了,遭受这么不公正的待遇,她们都很伤心。”

留在孩子们心灵上的伤口有多深呢?吴雪伟说:“女儿为妈妈感到自豪,这是她们表面流露出来的。但从晚上她们做的梦,可以听出来很为妈妈担心,也很伤心。”

“她们对社会看的很清楚,“和谐”——“喝血”。大家都看一下,毛恒凤有没有错,毛恒凤判刑的二年半,这就是上海政府2007年送给“喝血”社会的礼物。”

法庭内目击:旁听席上都是当局安排好的人 访民无人得进

据吴雪伟透露,杨浦区法院拒绝了北京律师李柏光进入法庭为毛恒凤辩护,另外一名北京律师为毛恒凤进行了辩护。

毛恒凤的家属中,只有两个双胞胎女儿和丈夫吴雪伟三人旁听了审判。法庭以毛恒凤17岁的小女儿年纪小的理由,拒绝她参加。

上海访民王丽卿说:三点半开庭,我们有的访民提前三个小时就到法院门口排队领旁听证。一点二十分,我和十几个访民在法院门口排队,女法警说旁听证都领掉了。

“旁听证都领掉是不可能的吧?按照平时的惯例,开庭半小时以前发旁听证的。现在才一点二十,你们的旁听证就都发掉了?”王丽卿责问。

女法警回答:“你懂得就可以了。”

王丽卿愤怒的反击道:“我懂得就是你们一张旁听证都不发了’,她的话音刚落,便衣警察就过来了,“上车,上车、上车谈谈,”王丽卿说:“一辆依维克警车就过来了,把我们送到斜对面的一个职业学校里面。”

“旁听席上的40多个人都是他们安排好的不认识的面孔。很多上访的,关心毛恒凤的人,都被抓被赶,没有一个进去的。我们这里没有法,违法乱纪凭感觉。” 吴雪伟说。

法庭内目击:毛恒凤很有骨气 不放弃抗争

“毛恒凤很有骨气,不屈服的,整个开庭她就没有放弃过抗争,”吴雪伟说:“她是唱着《国际歌》(新填词)走进了法庭。她回头看到旁听席上都是不认识的面孔,她抗议法院、检察院执法不公、执法犯法,表示追求中国的民主、人权是必须付出牺牲的。她大声的抗议,不管是谁说话。”

在法庭上,法警给毛恒凤带上了手铐、脚镣,她说,“你可以铐住我的双手,但是铐不住我的嘴。” 在法官讲话时她抗议说,“我为你们难为情。”她背对着法官,法警硬要把她转回去时,她说,“这个还有法律规定吗?”她把鞋子脱了,手里拿着一只鞋,“”这里还有法律规定不能拿着鞋子吗?”

法庭内目击:“损坏财物”6400元 判刑二年半

当局指控毛恒凤“损坏宾馆财物”6400元,判刑二年半。吴雪伟谴责道:“审判就是无法无天,法院对检查机关提出的数额就是照单全收。”检察院指控毛恒凤打碎的台灯等物价值6400元,而不是辩护方提出的几十元。

上海访民王丽卿指责当局“本来把毛恒凤关起来监视居住就是违法。我以前也被他们关押到地下室,一关就是一个礼拜,我们还有关三个礼拜的。上海很潮湿,地下室更潮湿,关三个礼拜,腿都发软,黑天百夜不见光,可恶的很啊。他们就是不让到北京,到媒体去告他们,不让他们的恶行曝光。”

“这些警察和社保说,‘领导通知我们,叫我们看这个人,’就是这样,他们把人关到地下室、旅馆,花六七个男女看着。在房间里,你要是反抗的话,他们毁坏了台灯,就说是你毁坏的;他们要是打你,他们说,谁打你了?谁能证明?他们一起的谁能证明。他们明目张胆的这么说,你有本事你去告啊,谁会理你?他们就是这么无赖不讲理的。”

“我们是等到毛恒凤的老公吴雪伟出来问他才知道被判刑两年半。他们开庭是实现什么都准备好了的,什么事实、什么根据都不管的了,什么法都不讲,就是法院和检察院一张一张准备好的念,也不听被告,也不讲理由了,就把准备好的东西念一遍,走过一遍程序就判了。旁听的都是他们警所的,还有一些可能是政法学校的学生。我们访民一个都没有进去,他们家的小女儿都没有让进去。”

和中共当局败露出来的一串串贪官们几千万、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斐然贪绩相比,被当事人指控夸大了很多倍的6400元的“损坏财物”罪判刑两年半是否过高呢?上海著名维权律师郑恩宠表示这要取决于当局官员的旨意,他说:“目前中国,判刑多少还要加上认罪态度和悔罪态度,法官可操控的制裁量太大,而且法官也不过是个操作工而已,真正判刑多少得取决于上面领导的旨意。”

吴雪伟说:“我们这里的腐败分子有句话叫做“无期徒刑分开来吃”,无期本来是连贯的,他就是叫这些人三年、二年没完没了的吃官司,你要是坚持维权坚持抗争的话,那监狱就等着他。宪法规定权利受到损害,应该依法去维护权利,但是我们越是这样做,我们受到的损害就越大。”

他还说:“政府不尊重客观事实,违反法律,不能公正执法,我们也是很无奈的。向有关部门呼吁去揭露他们的违法行为,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腐败既得利益当道,我们弱势群体一点办法都没有。”

法庭外目击:大批警察出动 拘捕声援民众

毛恒凤案影响广大,许多上海访民前去声援。1月12日,当天上海下雨,法庭外面,当局出动了百名以上的警察、便衣,五六十辆警车和面包车,法院门口、附近桥头布满了警察,上海市公安局警察头目刘平(音)和被称作“长脚”的公安亲自在杨浦区法院门口指挥警察拘捕访民,当天,当局拘捕了百名以上的上海访民。据王丽卿目击,拘捕从中午12点持续到晚上7点,仍在继续。

王丽卿说:“警察封掉法院门前两条横马路的路口,他们不让访民靠近法院门口。很多警察穿着警服,级别高的都是穿着便服。刘平(音)和长脚都是200号市公安局专门管访民的警察,长脚人很高,很凶,那些警察都听他们指挥。”

访民们被抓到法院斜对面的一个建筑设计院大院里。王丽卿表示那里的大院里停着五六十辆开着发动机的警车、面包车。访民一进去登记后,所在地派出所、街道就强拉到街道、派出所等候审判结束释放。

王丽卿肯定当天有百名以上访民遭到拘捕,“公安局掌握准确的数据,我们掌握不了。”

“我看到许正清的父亲,70多岁了,也来了,五六个警察就‘你谈谈,找你谈谈’,一个人推一边,推推搡搡的把他推向学校里面去了。等到我再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被当地的警察带走了,很快的。”

法庭外目击:“简直就像黑社会地痞流氓的老大教训小弟的讲话”

王丽卿说:“六点二十分,上海访民韩忠明的老婆佟雅莉(音)所在派出所的警察把她带走了,带到门口就把她放走了。法院门口的警察还没有散,证明开庭还没有结束,。佟雅莉(音)也想进去看看毛恒凤,也想打听打听她的消息,她没有回家,就在法院门口转悠。门口的警察就又把她关到了大院里面去了。市公安局的一个头头就骂黄浦区的警察,像骂灰孙子一样,“你现在是跟谁干活?有这么干活的吗?这些人要把他们送到远点,你就这么近把她们放走了?你还想不想吃饭了?‘当着我们的面骂的,他的作风讲话,哪里像政府里面工作的,简直就像黑社会地痞流氓的老大教训小弟的讲话。”

法庭外目击:警察证实拘捕访民是上海政府的“组织化行为”

王丽卿介绍:“因为我带着刑法方面的很厚的书,要到法庭上使用,等小吴(毛恒凤的丈夫)过来交给他,我就离开那里,到离法院很远的十字路口去等候。”当王丽卿和另外二名访民在离法院很远的地方等候时,遭到两辆警车夹击,下来了很多警察,强行要‘上车进去谈话’”。

“我问,谈话怎么这个时候谈?你们要谈话有什么手续?他们不管,就是拽你上车。我的自行车在旁边,我说自己骑自行车回去也不行,我的自行车被人偷了他们也不管,就给关在那个学校里面了。里面已经有好多人了,马亚莲造就关在里面了。”

“平时上访,市政府领导对我们说,‘你们打官司去啊?’那么我们现在打官司,干什么不让我们打官司?我问警察,‘我们这书是打官司要用的,你们要让我把书送给吴雪伟,我跟他约好在那边等他,你们把我拉过来干什么?你们的行为有什么法律依据?’警察说,‘你还不懂啊,这是领导要求我们做的,是组织上安排的,是组织行为。’我说,‘那你们人治代替法治,没有法治了?’他不回答。

“以前我们不懂法的时候,只能上访,写控告检举信,他们说我们,上访违法了,上访不应该,按照司法程序,你们走合法渠道。现在我们走合法渠道了,你们干吗不让我们循法?他们都把头一扭,都不正面回答你。他们就是组织化行为,没有法的。像毛恒凤、田宝成、杜杨明,都判两年半,他们都没有犯法。就是想关你们,把你们关到奥运会结束。”

上海当局把连坐制滥用到监视访民:警察和访民结对子

王丽卿:我们上海就是一个访民、一个警察结对子的。就像我的警察,虹口区四川北路的叫张杰培(音)的,如果我去北京上访,领导就要给跟我结对子的警察吃批评,所以,这个警察就很担心我去北京的。他跟我说,‘有些法是公开的,有些法是不公开的,你怎么还不懂啊,现在就是没有法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啊。’他就是这样反复的跟我说,我说:‘还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坐在家里,你们把我们打一顿,把我们的房子抢了,人的最基本生存条件都给剥夺了,住在街上,你说说多可怜啊。’”

“我在八年被强迁三次,我父亲是离休干部,他们找了一帮民工,和区干部、警察冲到我们家里,轮番的把我们的窗户、门、楼梯扶手都砸了,断水断电,三天以后,我的母亲躺在床上,我的父亲、丈夫、哥哥都围着她,哎,他们冲进来,把你打得头昏脑胀,拖出来当场把房子拆了。我们招谁惹谁了,你们到我们家里把房子强拆了,我父亲写下绝命书跳楼了。我没招谁,我没惹谁,你们干吗要这样?”

“这个社会乱套了,抢老百姓的东西就没有法了。我们上访就说我们违法。我被强迁的时候,女儿还正上托儿所,后来,我们连托儿所的费用都交不起了。现在我女儿都上初中三年级了,我们的问题到现在还没有解决。现在我在查他们征地的手续,他们征地都是违法的,违法用地。比方说,区政府没有权限批给开发商,国有土地低价出售给开发商。”

身陷监狱大国 民众坚信历史会证实清白

众多的法轮功学员、基督教徒、异议人士、维权人士都被当局投入了监狱、劳教所、精神病院、洗脑班。中国是继前苏联“监狱列岛”之后最大的一个“监狱大国”。

吴雪伟说:“每个人都面临着很大的风险和危险,随时都可能被抓到牢里,除非你老老实实的坐着,任他们抢,任他们侵权,被挨打了不能说痛,如果说痛,被打的更厉害。抓毛恒凤侵权这样的事情,在我们这里很普遍,程度不同而已。严点的就是人被劳教死了,稍微轻一点的就是象毛恒凤那样,在劳教所里面遭受虐待,酷刑,总算保住性命。这都是活生生的事实。我们生活的很难。

周围太多的人被突然的关进了监狱,“蹲监狱”是否依旧让百姓不敢抬头见人呢?王丽卿说:“现在老百姓都在学法,也不像从前了,被他们关过后,都躲在家里不敢见人,好像很丢人,现在我就没有丢人的想法,相反,我还好几次对关我的警察说:总有一天,历史会证明你们是在犯法,我是清白的。早晚你们会得到历史惩罚的。”

上海维权仍很艰难

日前,毛恒凤所在街道的领导打电话给吴雪伟,嘱咐他不要去祭奠段惠民,不要到处走。街道干部还很不满他们亲自遭到媒体电话查询毛恒凤被抓走案,尽管他们常常参与对毛恒凤的人身权利侵犯的恶行。

上海当局还不仅仅是毁掉了几十个送给屈死访民段惠民的花圈,不让访民前去悼念,目前,还挨家挨户给访民做工作,声称段惠民是死于“白血病”。

有的访民被公安找去谈话,受到威胁。上海一不愿透露姓名的访民说:“现在我们上海都不太敢动,你动一动就要被判两年半,拖到奥运会以后,所以,目前大家都低调。”

从当局16日到21日的严密监控刚刚松下来的郑恩宠律师在22日开始,可以接到外界的一些电话了。郑恩宠表示,他已经为段惠民的事情向中央写信了。他分析段案说:“段惠民他两天之前还在监狱提篮桥监狱里,他是那里的犯人,就应该那里抢救,提篮桥监狱为什么不抢救?要50万?为什么要推出去?推回到公安局,公安局不管,又推到人家妹妹家!”郑恩宠律师指责当局的行为不能自圆其“白血病”死亡之说。他认为段案首先应进行尸体解剖,鉴定死因,断定被殴伤情、病情和死因的因果关系,追查政府官员和其接触其间的行动以及死因关系等。

“中国有法律,无法治。”郑恩宠律师说:“上海政府到处造谣,他们就是个流氓政府、卑鄙政府。”

郑恩宠律师还透露:当局仍天天对他进行电话骚扰,一般情况下,当局对郑律师本人的监控依旧是楼层四个人两班倒,楼下面有几辆警车和警察看守。在爱尔兰人权活动成员玛丽女士停留在上海期间时,当局对他监控的警车最多达到十辆,警车在小区里面巡逻,家人不得外出,所有的电话一概打不进来。,17日,警察禁止郑恩宠夫人外出买菜,警察掏钱买菜,把菜送到家里郑家里。于18日玛丽女士离开上海后,夫人才可以外出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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