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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石芳瑜 图/刘克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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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月14日讯】 诗人、散文家、小说家、旅行者,同时也是自然生态观察家;写鸟、写鲸鱼、写野狗、写古道、写小镇,还写蔬果,刘克襄看似纷杂的角色与写作主题,其实都能归结到一个源头,那就是”对自然的爱。

从早期以赏鸟为起点的动物观察,接着创作出充满才情的动物小说《风鸟皮诺查》和《座头鲸赫连麽麽》,并着手古道与自然志的踏查,再转向自然教学、生态旅游和城镇书写,晚近则致力于野菜和蔬果的调查与知性描写。能写、能画、能拍的刘克襄,其求新求变的创作风格,示范了自然书写的各种可能。

去年三月,他更将十几年前在住家附近对一群流浪狗六百多天的观察,以日记体的方式重新反刍、润写,完成《野狗之丘》一书,细腻刻画野狗的生活习性,描写它们之间颠沛流离、相濡以沫、勇敢求生,却又令人心碎的故事。

至今多达三十几本的著作,除了向我们展现作家旺盛的创作力,其一面向前摸索,一面回溯的创作轨迹,也许正如刘克襄自己所说的:“一条路我不喜欢只走一次。”

作品中对动物的关怀

从一九八二年的《旅次札记》一书开始的赏鸟作品,刘克襄开启了台湾自然写作的风气,也使得他拥有“鸟人”的封号。刚开始的他总是带着望远镜、图鉴、笔记本和诗集,走访各个聚集旅鸟的驿站。这段时间的书写,原是以“找寻自己”为出发点,藉赏鸟逃避世俗,获取身心的平衡。但随着赏鸟而来的,是对鸟类生活空间乃至整个生态环境的关心,而这份关心在他内心吹起了一阵大风,使他由一个孤独背对社会的赏鸟者,转身成为积极投入生态保护的社会运动者。两年后的《旅鸟的驿站》便是这一阶段的代表作。

在一九八五年的《随鸟走天涯》中,刘克襄写到:“我已不再是只会逃避一个恶质时代的赏鸟者,正在学习时时抗议。我的抗议也必须有证据,这个证据必须经过长期观察与记录,再完整的呈现出来。”于是刘克襄对自然生态的护卫并非喊口号,亦非投入保育团体进行第一线的抗议行动,他仍坚持以“观察”为前提。刘克襄说:“当你在从事社会运动里面遇到挫折的时候,就会想要寻求历史。譬如关渡自然公园,我们呼吁了二、三年,发现它一直没有下文的时候,难免会有一点懊恼和自责,懊恼当初呼吁得这么厉害,可是这个地方没有成为公园,却被破坏得愈来愈严重。对那些自己曾报导出来的地方,受到更大的破坏而感到自责。然而你发现背后有些官商利益的问题很复杂,使你无能为力,这时我所想到的就是去做自然研究的东西,把自己的学问基础再做得更好,才有更好的立论,所以我有一阵子是朝这个方向前进的。”这样的思考使得他开始自然志的书写工作,一九八九年的《台湾鸟类研究开拓史》是刘克襄第一部的自然志作品,这项书写更成为一项契机,开启了日后一连串的踏查,培养了对自然、对历史更宽阔的视野。之后的《深入陌生地》、《台湾旧路踏查记》、《福尔摩沙大旅行》等书,都是此类的作品。而此刻的刘克襄已扎扎实实地具备了博学者的内涵与质地。


爱鸟的刘克襄画出栩栩如生的风鸟。

在完成若干动物志作品之后,刘克襄凭借丰富的动物知识,尝试拟想动物的思想与生活,写出了《风鸟皮诺查》和《座头鲸赫连麽麽》两部动人的小说。以动物为主角,拟人化的手法,正可以看出刘克襄对动物的深情。

而十三年前便着手书写,最近才结集出版的《野狗之丘》,也延续着刘克襄对动物的关怀。他表示,这些文章写于垃圾不落地政策尚未实施,野狗尚能在城市边缘的小山、荒地和垃圾场存活的时代。而今垃圾场消失了,捕杀流浪狗的现象却不曾结束,人们对野狗的误会依旧,野狗的生存权利越来越卑微。这使得他决心将过去这些的文章整理出来,希望能唤起大家对野狗生存空间的重视。

“十三年前这些野狗的照片我还保留着呢,这么做有点像傻瓜,是吗?”刘克襄突然对我这个显然对这些问题外行的人,问了这样一句话。

打开窗子就能观察自然

早年的刘克襄是随鸟走天涯,而赏鸟者总是想要多靠近鸟儿一些,然而到了后来,刘克襄却改变了观看的态度与距离。一九九五年出版的《小绿山之歌》系列,是刘克襄一个重大的转折。有了稚子的他,不再背着背包,孤独地旅行于深山溪谷之间,转成一种“开了窗就能观察”的模式。这时的他也已深刻发展出“对环境保持距离的尊敬之心”。

“当我们发现正喂育幼雏的鸟巢时,必须保持一种走入医院育婴房的心境。因为你正在观察,一只鸟在进行生命中最重要的工作。不仅要保持一个适当远的距离。也不能破坏现场的任何枝茎、草叶。你唯一要做的是,或许是把自己装扮得更难被成鸟发现;这是你对成鸟最大的尊敬。”刘克襄如是说。而当他观察记录那群野狗的生活时,也是抱着这样的态度与心情。


刘克襄开启了台湾自然写作的风气,也使得他拥有“鸟人”的封号。

对于“自然”,在一般人的观念里,总认为那是离开城市的地方。只有到海边、山上,才能够享受自然,可是从“小绿山系列”开始,刘克襄了解:他不可能离开这个都市,到乡下地方或高山深处生活。所以,刘克襄认为,对他而言,自然应该就在城市里面。在城市里,打开窗子,你所面对的就是自然。于是在办公室里种花、养鱼或是在家里养一只宠物,基本上都是自然的一部分。用这样的方式去定义自然,自然的范围就更宽广了。

把对“自然”的观念扩大到旅游上,刘克襄的旅游文学也展现不同的视野。他认为:“不需要飘洋过海、也不用古老的历史来炫耀或凭吊,只要在台湾这个美丽的岛屿上,做一些短距离的移动,就可能会发现台湾的细致与辽阔。”


每画一次,都是一段感情。(图为正蕨)

刘克襄的日常生活

如今,刘克襄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之前,随着孩子的成长,他曾带领小朋友从事自然教学的工作。至今,每个星期天,他仍固定进行登山、踏青的活动。而晚近他观察的对象除了动物,更扩及到野菜蔬果。去年出版的《失落的蔬果》收录的便是他这七、八年来晃荡于小镇、郊山,以及平时逛菜市场,对蔬果的接触与品尝的经验。

《失落的蔬果》里面的素描,皆是刘克襄的作品,问他:为何不用拍照的方式?他说,将这些蔬菜画过一次,自然会比较有感情,而读者面对一幅黑白素描所产生的想像,也好过看一张照片。看来刘克襄的诗人本质,似乎未曾失落。

“画完之后呢?”我问。“炒掉、吃掉啊!”他倒是回答得干净俐落。

我又问他,画一幅素描要多久?他说:大约两个钟头。

读书、画画、写作、上班工作、登山旅行、上菜市场买菜、炒菜,这样一天能睡多少钟头?刘克襄说:“十一点上床,六点起床。”听起来十分正常与健康,却让我相当汗颜。

结束访问时,我们顺路走了一小段万华的街道,经过一家旧式的杂货店,里面摆满了五谷杂粮及香菇等干货,他告诉我他常来这里挖宝,看着这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食材,身为主妇的我,实在抬不起头来。可惜没有野狗经过,否则这短暂的行程想必更加精彩。──转自《Taiwan News 财经文化周刊》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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