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银波:佛主保佑胡佳勇敢的心

杨银波

标签: ,

【大纪元3月8日讯】最纯粹的人,囚禁在中国。我说的是胡佳,以及胡佳们。

当那个实际上常常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国家”将其拘捕时,我的整个心都碎了。许多天过去了,我依然不能明确地知道“国家”的具体姓名或者某个被冠以称呼的组织,但无论如何,这都是被人所憎恨的。从当前的局势或者人道主义来看,实施拘捕者及其幕后的所有人与势力,都是这个国家最该死的组成部分。他们是吃羊的狗,他们是鹰犬,他们理应受到诅咒、抵制和反抗,不仅仅是因为胡佳的确足够、足够、足够优秀,更因为这种丧失太多太多道义乃至最基本的法治精神的举动,是对全中国人民的恐吓,是对于包括你和我这样的普通公民的致命威胁。

胡佳非但无罪,反而是青年一代的楷模。他的整个人生历程如果非得注定要遭受这样的劫难,那么就连这劫难也是他的辉煌。他之纯粹超越了政治,超越了意识形态,所做的一切是连职业政治家也需要虚心求教的。在他的身上,满载着志愿者或者类似ngo的单纯,满载着维权者的坚韧与信仰者的悲天悯人。他的父辈、朋友,有着超出我们想像的磨难堆积,而他本人的正直、勇敢、顽强、迅速,以及不顾一切而又低调做事的风格,一直深深打动着我。老实说,当许多失落包围着我的时候,我的头脑里曾经闪耀过他的名字,仿佛一盏明灯,在隐隐照亮着我。在他的朋友之中,也有着我的朋友,有一部分对于公众而言等于无名无姓——他们都是默默做事的人。

对比起胡佳来,就拿艾滋病这块的维权来说,许多志愿者都是力有余而力远远不足。他们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调查、记录训练,没有足够准确、全面的表达技术。他们虽然拥有火热、愤怒和努力压制自己的火热、愤怒的心,但是过于单纯、过于浮浅,最终也只能将事情做到两败俱伤的程度。胡佳不一样,他曾是真正的记者,有着准确而专业的表达方式,长相与气质虽然都接近“大男孩”,但内里却有着超越他的表面之深刻。他可以是《南方周末》或者《新京报》式的深度记者,可以是反应最为迅速、背景挖掘更深的公民记者,可以是中国第一流报告文学的素材提供者,可以是每一个最可能被掐掉的新闻线索的记录者。

他将自己置于一个极其危险的环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事实上,人们通常所说的“敏感人物”几乎都在胡佳的视线范围之内。在北京这样一个造就太多假象的城市,总有太多勇敢且具备非凡力量的人物,他们可以站在官方的另一面来说,而且不论他们的整个智识系统是来自西方还是东方。那是个卧虎藏龙的城市,如果要知道这当中足够多、足够深的真相,就必须参照胡佳及胡佳们的所见、所闻、所言、所行、所感。每一个城市,都散播着自由的火种,跳动着勇敢的心灵,正因为如此,没有信仰的人们才不至于那么快地纸迷金醉、懦弱避世。胡佳正是这样的人当中的一员,他得到的评价高到怎样的程度都不为过,相较于已获得太多荣誉的知名人士而言,他显得更为纯洁,更受人所信。

在我目力所及之处,整个中国与之最为相似之人,是四川的黄琦。但胡佳的此次受难,比黄琦更惨——胡佳刚刚当上父亲,便立即遭殃。如果是我,如果恰恰是我的孩子刚出生便受难,我非得拼了不可。简直岂有此理!诺大之中国,居然蛮横至此。男人们都应当愤怒,女人们都在落泪,而他的孩子又有什么过错呢?此次拘捕,难道又是三年、五年?直至那么多年过去以后,那么小的孩子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非得躲到母亲身后拉衣角,问“妈妈,他是谁”?我已是已婚男人了,我也很想当父亲,但是这样的父亲,在面对那样的孩子的眼神时,我会伤感,我会愤怒,我会将自己关在一间没有人的屋子里痛哭。

从内蒙古的环保,到河南的艾滋病维权,直到范围更广的民主奋斗、信仰抗争,胡佳的所作所为,按照章天亮的说法,已经走向“维权的宽度与高度”。许多年以来,在这个领域里挣扎,我也明白一点:事易,而大事不易。即使数千万乃至上亿的拖欠工资或者腐败大案,在我眼中都是极普通的事情,因为普遍的社会背景在这里,拖欠工资就必须拿出来,贪污腐败就必须抓起来。这是没有什么高难度的事情,因此我一次次地成功解决,一次次地虽然惊动着公众但仍然仿佛没有风险那样地活着、做着,并继续做了下去。然而,对于太多在中国这种“特色”环境下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诸如国家恐怖主义、专制、信仰压迫这样的并没有获得或者没有机会获得民众普遍认可的“高级领域”,所维之权就难得不是一般难。

比如说,我们甚至不知道“国家”是谁。当我们喊“国家,住手”时,这个“国家”其实并不明确。安全部?公安部?党?抑或某位政要及其派系?这一切都是迷。在这个国家,960万平方公里就像是被黑色玻璃扣住似的,外面的人总是仰起头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里面照样黑暗着,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必说民主政治,就是透明政治在目前这个制度下也是可望而不可求。这就好比你在深更半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氛围里,被一大群看不清模样的人狠狠地揍上几拳、踢上几脚、刺上几刀、放上几枪那样,即使你死了,鲜血横流,尸体变臭,你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出的手。究竟谁在明、谁在暗呢?他们没有安全感,你也没有安全感,整个中国都没有安全感。然而,自古以来,躲在暗处伤人的总是懦夫,即使这里指的是“国家”,这“国家”也不例外。

当“国家”成为某种统治工具,成为强势群体对付手无寸铁的弱势群体的杀手锏时,谁都必须站在“国家”的一边,否则就意味着“专政”你、教训你、打压你。这极像是一种劫持,胡佳的受难就已经把这种恐怖的统治逻辑暴露得非常清楚。我们回头去想,胡佳究竟都做了什么?“国家”干嘛非得跟他过不去?他保护野生动物,揭露艾滋病真相,为弱势群体说话,为维权群体及英雄喝彩,从中,他得罪了掩盖真相的人,也从中遭到官方的盯哨、监视。他的诸多作为,得罪了要实现政绩的政客,对于奥运前必须“和谐”的北京而言,他是必须要闭嘴的。

诸位有没有看过《黑金》这部电影?梁家辉饰演的黑社会人物,一方面要进军台湾政坛,一方面要大揽政府工程。他把他的所有竞争对手都关在一个危机四伏的屋子里,整个会议由他一个人说了算。他说:“我们的政府很有钱啊!”既而谈及工程问题,工程他要,你们这些竞争对手分点利润就算了。第一次,他问:“谁赞成?谁反对?”一个人说:“我反对!”于是,他微微调整了分配比例,再问:“谁赞成?谁反对?”那个人还是说:“我反对!”梁家辉一脚将其踢翻,直到此人被埋伏的杀手折磨死为止。不受制约的权力,是利益战争的最大支撑者。无权者的抗争,按照一般人弱肉强食的逻辑,就像那个两次喊“我反对”的人那样,只能牺牲性命。

中国的历史就是这么过来的,打打杀杀,热血沸腾,坐穿牢底,杀一儆百,可到最后,谁胜利了呢?有人说,谁都没有胜利。错!胜利的是人民!不管你手中掌握多少权力、武力、财力、人力,不管你手中掌握多少智识、勇气、良知、道义,不管这当中经历几千次还是几万次的抗争、较量,或者是谈判,或者是关押,或者是革命,但最后总是人民从中渔翁得利。我就不信所有人都疯了、怕了,我就不信天下所有的勇士都灭亡了,只要一息尚存,正义就有希望实现,就算第二次法西斯突袭而来,就算数万个希特勒重生,这里的人民到最后的最后,都会赢!

很多人不这样想,因为他们豁不出去,根本不敢拼一拼、博一博。但是,时代真的变了,豁不出去的有一天还是要豁出去的。我常听人说:“现在的人啊,比哪个时候都要精明,比哪个时候都要奸滑。”普遍犬儒、普遍低头的状况,是道德在窒息而浮躁的社会制度下沦落形成的,但是无论它如何沦落,到最后还是要升起来的,因势而变而已。

我没有见过胡佳,他与郭飞雄不同,不是那种英雄式的人物。准确地说,他就是一个够诚实、够坚韧的公民。在他的身上,我看不到彪悍之气,看不到武者般的狂飙、冲天的气概,他是一个佛教徒,可以看破红尘却又在纷纷俗世之中当“苦行僧”的修行者。在他的同龄人之中,胡佳绝对是个异数,而且是异数当中的异数。我有时在想,如果胡佳当年一直在北京电视台做下去,那么今天的他会是怎样的一番状况?他还会为高智晟呐喊吗?还会有《自由城的囚徒》这样的摄制机会吗?那个一身是罪的“国家”会不会重用他,让他一天到晚歌功颂德、粉饰太平?

当我问到这些问题时,“良心啊”,闪现在我的眼前。大牌记者我见过,他们带着过分敏感慎微的目光,没有胡佳那样的坚毅,没有胡佳那样的纯洁。酷爱摇滚乐的我,有时甚至也这样不恰当地想,胡佳很像唐朝乐队已逝的张炬,虽然张炬走了,但是他却赢得了千千万万的中国人的尊敬和纪念。我相信,在北京,乃至在整个中国,胡佳都是一个人缘极好、宽宏大度、谦卑受敬的朋友。我因胡佳而憎恨北京,我因不识胡佳而遗憾至此。

愿佛主保佑一颗勇敢的心。此刻,这颗心正生长在囚禁于中国的胡佳身上,它灼热跳动,生生不息!阿弥陀佛。

简介:杨银波,独立作家,原籍中国重庆,系国际笔会独立中文笔会第一届会员。

──转自《自由圣火》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相关新闻
滕彪:胡佳的大爱与大勇
胡佳的妻子曾金燕隔绝两月获准通讯
李大立:不合法政权无权引用“颠覆罪”
赖斯访华关注胡佳师涛 喜讯未至家属反遭警告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