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评退党征文】忆母

李彦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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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生日是旧历八月二十六, 每次过完生日, 接踵而来的是十月十日双十节, 所以母亲的生日总是和双十节连接在一起,想到其一, 必想到其二, 之后就是中秋节了。
  
妈妈走了十年了, 每到这个日子思念之情难以言喻, 今年更不例外, 昨天是妈妈的生日,晚上独自登上天台, 本想清风明月纾解一下压抑的心情, 怎知当看到圆圆的月亮挂在嘉顿山顶黑压压的树梢上时, 不由想起十年前的今天, 也是妈妈的生日,就是这个天台, 就是我脚下的这块地方, 和我赏月的是妈妈, 清楚记得妈妈是那样高兴, 那样知足, 大有苦尽甘来老有所托之感, 望着明月说:“从小就看月亮看到老啊!这个月亮从北方跟着我到香港, 她也不变个样。”多么甜美的追忆啊, 己一去不复返了, 夜很深很静, 望着明月, 想着妈妈, 我哭了, 泪水没完地流……
  
想起妈妈坎坷的一生, 历尽苍桑, 可谓旧中国的苦, 新中国的罪都受尽了, 妈妈是裹足的,六岁时姥姥把一切准备就序, 强行把妈妈按住, 压在大腿下, 还用了许多碎玻璃放在脚指间,说这样脚指才容易腐烂, 好好的脚就变成丑陋不堪的粽子了。土地改革挨斗时, 妈妈跪在地上, 用小棉被儿紧紧地裹着我, 被刚翻身的贫下中农看穿了,狠狠地抢下我, 撕开小绵被儿, 里面竟然有两块丝绸, 结果, 妈妈双手被吊在梁上, 八路军嘻皮笑脸的用烟头烫她的腰, 边烫边说:“你叫啥呀, 再叫捉条蛇放在你裤浪里……,”如此地痞!如此流氓!从此, 妈妈抱着我, 拉着姐姐, 开始了村村户户要饭的生涯 ,…….妈妈曾和我说:“你二哥怕事了,说什么都不跟我们去要饭, 躲在南伙房挨饿, 等着我们晚上回来吃要的剩饭, (那时大哥在天津学徒)”,……妈妈, 我知道您是最自尊, 最要尊严的人, 您曾和我说:“告诉你是窝在心口里的话, 见不得人,”妈妈, 要饭不是见不得人, 是逼于无奈, 您有没有想过,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共产党作孽啊? 我们有小小土地何罪之有? 完全是共产党的谋财害命啊……

妈妈是最没有地位的井底之蛙, 又是中共最痛恨的阶级敌人, 被说成没有教养的恶媳妇, 妈妈啊!您即是严父又是慈母, (我对父亲的记忆, 只有他被捕时那五花大绑拖出家门及妈妈喊叫声的惊恐和混乱,对父亲为中共卖命而最终死于中共大牢, 只语片言,知之甚少,很想在我有生之年去青海劳改农场查个清楚)
  
常期的折磨和生活中的不如意, 妈妈总是面带愁容, 我几乎能数出妈妈的一生有几次开怀大笑过, 虽有一张娟秀的面孔, 但眉语间早早就留下了“川”字形的三条深深的皱纹, 我很小的时候, 就爱用手抠她的皱纹, 记得妈妈总是叹道:“唉, 命啊, 人好不如命好, 要不是你这么小,我就一头扎在墙子河死了算了, ”啊!妈妈, 生我育我的妈妈!受苦受难的妈妈, 想到此我的心像漏斗在滴血, 儿欲养而母不在了,………妈妈, 十年了, 您去哪了? 那边有没有人斗您? 有没有人欺您? 托个梦给我吧, 咱娘俩在梦中聊聊天好吗?
  
母亲虽没有文化, 但对我从来都是很严谨的, 例如写字的姿势, 握笔的力度, 眼睛不能斜视等, 我写作业, 她就在我旁边监视着, 买一刀白纸, 两张叠为一页, 中间放格仔纸, 用针线钉好, 就是作业本了, 有时用尺帮我在白纸上划格子, 边划边说:“三划是个三, 倒过来是个川, 加上一字,是个王,”“书中有个大金屋, 书中有个颜如玉,”一张纸正面用完, 必须用反面, 否则在她眼中就是最大的浪费了,
  
母亲虽不能讲出成篇的道理, 但是智慧的她能讲很多至理名言, 如:“早起三光, 晚起三慌,”“来说是非事, 必是事非人,”“吃亏人常在,”“吃不穷, 喝不穷, 计划不周就受穷,”及岳母剌字“精忠报国” 还说顺治爷一入关就施仁政等等故事, 现在想起来,我的爱国启蒙教育是母亲给我的, 她说:“俺农会的电线杆上挂着六个国军的人头, 是小日本杀的……..”

母亲没有工作, 不但没有政治地位, 更没有经济地位, 从我记事开始的记忆就是俭朴, 俭朴, 再俭朴, 母亲的双手无时不刻的忙, 没有停的时候, 朦胧中听到妈妈“喳喳”的纳鞋底的声音, 我小时穿的衣服、鞋、袜, 全都是妈妈一针一线做的, 破了打补钉, 旧了把浅色染成深色, 炉子里烧个烙铁, 熨得平平整整, 边熨边说:“这个烙铁真好用, 这些年来让我用滑溜了, 没有它可不行,” (因为那些布料是用米汤浆过的, 特别绉,) 可惜她心爱的烙铁在“大炼钢”时, 为完成任务, 我偷偷的拿走交给学校, 眼看着一下子投入炼钢炉, 我这才猛然醒到: 这就没啦? 啊!妈妈,对不起!

我对不起妈妈何止这一件事, 一九六五年, 我发疯似的要支边, 当时有位名叫邢燕子的知青下放农村 , 名声在雷锋之后响遍全国, 伟人号召我们都要学习邢燕子, 当时的口号是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不做温室里的花朵, 要做风雨中的幼苗’”学校又请来一位下放甘肃的先进份子回津给我们讲述在甘肃老革命的指导下, 怎样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英雄事迹, 自己心中暗暗的想: 如不下乡二十年不给分配工作, 妈妈又没有工作, 吃谁呀? (当时说二十年不给分配工作, 做黑人, 是社会的榨子, 无业游民) 与其让人家用鞭子打着走, 不如自己带着大红花走了,毅然做了决定, 销户口那天妈妈才知道我己报了名,她是地主婆当然不敢拦我,唯有以泪洗面,记得有几次都是妈妈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而醒,当时的我都不知道安慰安慰妈妈,甚至还嫌她啰嗦, 四十年了, 每想到此内疚万分, 心碎欲裂, 多少个夜深人静, 我依窗北望, 心中猛喊: “妈妈呀, 妈妈,” 蓦然想到, 妈妈曾对我说: “一个人从小到大, 在最危难的时候, 或最关键的时刻, 先想到的总是娘,” 如今自己已年过半百, 儿女粗劣无知, 深有体会,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母亲给了我宝贵的生命, 母亲教导我做人的道理, 母亲常常鼓励我在挫折面前永不言悔, 使我在人生路上获益良多, 妈妈,谢谢您。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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