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和母亲(111)

张霜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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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毛巾,没有脸盆,连一块肥皂也没有,母亲一时觉得无所适从,总得洗个手吧,可是连个擦手的布也没有啊,更不用说拖鞋和肥皂了。她感觉好像穿过了时空隧道,一下子进入了原始社会,真不知道怎么活了。她想给自己的家人打个电话,让家人给自己送点必需品,可是不行,因为母亲是被秘密隔离的,当时家人去问母亲的行踪时,610办公室的人一律矢口否认知道。所以母亲自从被释放之后就失踪了。虽然别人的手机就在眼底,但是却没有人敢借给她,因为610下了死命令,是不准母亲与家人联系的。没有牙的流血的牙床,挡不住秋风的夏装,行动困难的身体,一无所有的窘状。那些人真的达到了目地,他们在延伸着母亲的痛苦。

“阿姨,你不能吃东西啊?你的牙床流血了!”一个小警察看到母亲的境遇,不忍的说:“我给市中区610打个电话,一定尽快给你想个办法。”母亲对他感谢的说:“你真是个好人。”但是后来,当那个小警察再见到母亲时,面露窘色,也不再提电话的事了,他的好心一定是遭到了拒绝,不能对炼法轮功的人有丝毫的同情。但是在晚饭时,那个小警察把自己的一盘炒鸡蛋倒在母亲碗里说:“阿姨,你吃这个吧。”“人的佛性是抹不掉的,”母亲感慨地说:“尽管他当了中共的警察,遭受了无数涂抹人性的教育,可是那佛性的光熙,还是透过层层阴霾朗照出来。”

一天母亲照例被阻隔在臭气与污浊环绕的无人岛中,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听说刘品杰来了,她是我阿姨,我得来看看!”门被忽的一下推开了,母亲抬眼望去,只见陈秋莲微笑地站在门口,纤巧、美丽,那肤色甚至有些透明的感觉。母亲说,自己一下子就想起了她的雅号–天外仙子。那无数的回忆便翻江倒海的喷涌出来。

那是一个盛夏,陈秋莲带着她的先生来我家做客,秋莲生得美丽娴雅,先生更是玉树临风。他们给人的感觉脱俗得不像一双血肉之躯,倒真的像是一对神仙眷属呢,这使习惯端详人的母亲眼珠子有好半天收不回来。“啊,好美的一对玉人啊!”母亲赞叹说:“怎么没有带孩子一起来啊!”秋莲听到这话,笑了起来,俯在母亲的耳边悄声说:“我们是丁克族啊!”那话弄得母亲有些发懵。后来母亲才知道,他们是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的。因为秋莲会讲许多神奇的故事,又生得仙风道骨的,母亲就送给她一个小仙女的雅号。

秋莲的根基很不错,悟性也好,一次大家一起炼动功,别人都炼完好长时间了,只有她还在那儿抱轮,人们说,她静静地站在那儿,简直像个美女雕塑,原来她完全定住了。秋莲是慈悲的。母亲说,一次她们在山路上看见一只被车轮碾破了肚子的蝴蝶,那是一只很普通的小白蝶,它用力在拍着翅膀想飞起来,可是那破了的肚子却把它紧紧的粘在马路上。人们都是看一眼就离开了,因为那蝶已经没有了活的希望,可秋莲看到它却落泪了,“好可怜的小东西,那么短暂的生命,却遭到了这样的噩运。”说着把那只垂死的蝶救下来,放在花枝上安慰着,“在这儿歇一会吧,你一定会飞起来的。”“阿姨,你说它能好吗?”路上秋莲耿耿于怀的问母亲。“你放心吧,神会照顾它的,因为它是一个生命啊!”母亲安慰她。她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说:“阿姨说得对,神一定会关爱他的子民的。”

就是这样一个纯真善良的仙女一样的人儿,却忽然有一天被公安局抓走了,为什么呢?大家都很疑惑。过了一阵子,才慢慢打听到,那天她去拜访了一个朋友,而那朋友是炼法轮功的,而她自己也有相同的信仰,警察跟踪了她,所以她就被抓了进去。“她怎么样了?能受得了那些虐待吗?”大家都为她担心。母亲说,她的心也迅速的降到了零点。有句民间流传的话说得真好,在中国作为一个好人还敢生活下去,那真是太勇敢了。这话说得真对,不过却有些无奈和辛酸。哪知道就在母亲为秋莲叹息的时候,同样的噩运又降临到了父亲和母亲的头上。

“啊!秋莲,我们是在梦中么?”母亲迷惑的问她。秋莲没有说话,只是把一块崭新的毛巾和一双新拖鞋放在母亲的床上,就走到包夹母亲的街道干部面前说:“尝尝我们屋里的新茶,是上好的龙井呢!”她把一包茶放到那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母亲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个小仙子,还是像以前一样,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欢迎。就在那天,秋莲不时地从门口探进头去,只几个小时,母亲便什么都有了,肥皂、牙刷、甚至换洗的衣服……

秋莲的热情和善解人意确实征服了许多人,不久,母亲的那几个包夹就对她们的接触就视而不见了,于是母亲有机会知道了秋莲的故事和专政工具们的那些暴行,以及有些邪恶警察对炼功人莫名其妙的切齿仇恨。可能有人会像我一样的问:“为什么呀?”老实说,我不知道。虽然我曾在中国大陆成长,我却仍然无法理解。但理智使我明白,那暴行的根源就是狼的素质教育和党文化熏陶的结晶。

母亲的重症之身,在身边一无长物的情况下遇到秋莲,而后很快秋莲又被押往劳教所劳教。虽然是短短的相聚,母亲在以后很长时间里她总不能忘怀那些与秋莲相处的日子。秋莲为母亲带来的温暖是不能被语言形容的,她的笑容,在那阴湿的牢房使母亲想起了有着明亮的玻璃窗的炼功房,想起了秋莲讲的那些动人的温馨故事,想起了那些大家在佛法中感悟的泪水,在以后母亲独自在家的日子里,这些历历在目的场景总是能够很轻易地涌上心头。
背景

父亲张兴武

67岁,山东济南教育学院物理教授

母亲刘品杰

67岁,济南半导体研究所退休员工,两人于1995年开始修炼法轮功后,身心受益,严格按照“真善忍”要求自己。1999年7月以后,两人被降职降薪,数次拘留及抄家。2000年离家出走,四处流浪。2001年1月1日以“宣传法轮功”为罪名双双被判处3年劳教,在劳教所中被迫劳动每天至少17个小时。期间,因为不肯写“决裂法轮功”的保证书,张兴武被连续2个6天6夜不许睡觉连番洗脑,刘品杰被两次加刑。2003年底出狱后仍然受到严重的监视盯梢,不准外游,不准办护照。

2008年7月16日晚上10点,济南市公安局及其下属单位魏家庄派出所20多名员警在专业开锁人员的协助下,没有任何理由破门而入,抄家抢掠,抄走大量私人物品,电脑,印表机各种机器及大量现金,银行卡,工资卡,同时绑架了张兴武、刘品杰。张兴武第二天送往济南看守所,济南市中区公安分局通知已经内定判刑XX年,此外任何消息无法得知。

办案主要负责人:
济南市检察院联络人张晓晖0531-85037729
济南市公安局市中区反X教大队长韩延青:0531-82746554
实施绑架派出所:济南市市中区魏家庄派出所派出所:0531-8615759:所长钟伟电话:13361012598
张兴武被关押看守所:济南看守所:531-85081900
531-82780056531,531-82795754531,531-85088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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