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就是現在

下一波景氣大復甦的新動力(1)

范.瓊斯 Van Jo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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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探討了在更為廣泛且對生態負責的基礎上,重振經濟的原則與政治觀點。

幸好,各個領域的領袖,甚至全然不相干的人士,都已經前進並打造未來。他們不會坐待聯邦政府給予創造新經濟的許可燈號。

我們將會檢視這些有勇有為的先行者,他們已幫大眾指引通往繁榮的綠色道路。我希望有一天美國勞工大多數能在底下探討的創新企業或是計畫裡工作。畢竟,美國約有一億四千五百萬的勞動人口。

想像一下,若是那些工作,再加上為目前失業人口創造出來的工作機會,都是能提升人類尊嚴、尊重地球的領域及職業,那會是什麼景況。

如今有些人已經著手進行。以下是依照永續發展的五大領域:能源、糧食、廢棄物、水資源及交通運輸的相關概述。

能源

綠色經濟的關鍵在於從依賴石化燃料轉變成仰賴潔淨與可再生能源。走對這一步,就能將碳排放降低到可控制的水準;就能讓我們不受海外石油的限制,以及相關國家安全風險的威脅;能終止不斷高漲的污染致病比率,並且振興經濟,創造數百萬個綠領工作。以下是生產潔淨能源的同時,可為失業人口創造就業機會的方案。

能源效率

最潔淨的能源是從來不必使用的能源,因為我們夠聰明,一定知道要節省。人類浪費了許多能源在加熱、冷卻及照明設計不良的住家和辦公室。更別提開車了,一公升開不了幾公里。

沒用掉的能源便宜、安靜且潔淨。單位不是百萬瓦,而是「負瓦」。改進建築物的能源效率(像是架設雨棚、遮陽板,更新電器設備及安裝絕緣熱水器等)能為屋主省下一筆錢,降低對石化燃料發電的需求,還能為當地勞工提供技術性及非技術性的工作機會。

在洛杉磯,以社區為發展基礎的團體「組織與政策教育策略概念」召集了當地的「阿波羅聯盟」。

活動總籌芭柏薩(Elsa Barboza)表示,這個地區聯盟的第一步就是要「廣集洛杉磯市內城區的非裔、拉美裔、亞裔與英裔的勞工家庭,聯署要求建立永續、公平及潔淨能源的經濟,為社區帶來優質工作機會,發展更健康安全的環境,並提倡以社區為主的土地利用計畫與經濟發展。」

恩斯禮(Oreatha Ensley)處登門拜訪尋求聯署的人員之中,是位畢生致力謀求公民權利的社運人士,身為母親、祖母、退休教師,在洛杉磯住了快四十年。

她說:「我原以為有人會跟我說工作排第一,清理環境只是個美好的願望。相反地,他們告訴我,是重新投資自己社區的時候了,因為我們日益窮困且因此百病叢生。」贊成阿波羅聯盟目標的不只是貧窮的社區。

芭柏薩補充:「維拉萊戈薩(Antonio Villaraigosa)提出一個大膽的願景,要讓洛杉磯成為美國轉型為永續、公平與綠能經濟的領導者。」

的確,洛杉磯市承諾要投入當地阿波羅聯盟的一項提案:完成以節能與節水科技翻新一百棟市政府建築物的先導計畫。

在美國,建築物占去全國能源消耗的三六%、溫室氣體的三○%及廢棄物的三○%。一旦洛杉磯的翻新工程完成後,每年將可為市政府省下高達一千萬美元的開銷。

洛杉磯市政府擁有及管理的建築物超過一千一百棟,許多屋況欠佳,面積超過九萬平方公尺。

翻新工作包括稽查、改善能源效率(如封填充門窗縫隙或更換門窗) 、照明升級(更換燈泡、安裝感應器、充分採光)、強化節水(修補滲漏、更換便器及廁所)、更新冷暖氣系統,以及屋頂冷卻或綠化設備工程。在我寫作這本書時,洛杉磯已在進行整個過程裡的第一步:稽核。

長期而言,進行翻修工作的勞工可以轉進公家及私人部門的維護與建造工作。根據加州就業發展部預估,洛杉磯地區營建業的就業機會在二○○二到二○一二年之間會增加三○%。

這個產業的職業生涯讓勞工從剛入行的每小時九到十八美元,做到水管工人、板金工人及電工等進階技術勞工的每小時十五到五十美元。

與此同時,威斯康辛州的古老工業城密爾瓦基,名為「威斯康辛策略中心」(Center on Wisconsin Strategy, COWS)的機構正在研究怎麼讓鏽帶1的勞工轉移到綠能經濟的中心。

威斯康辛策略中心做出傑出的計畫:翻修密爾瓦基所有的建築物,在過程中創造一大票綠領工作機會。

為了實現這項計畫,新成立建築物效能單位「密爾瓦基能源效率」(Milwaukee Energy Efficiency, Me2),提供所有市民在他們的住家或公司裡購買及安裝低成本能源效率裝置的機會。

優點在於不必繳納預付款也不會產生新的債務。消費者有十足的把握會降低家用開銷,而且只有當他們住在原來的地方且設備持續運作,才需要按月付款。除電影《教父》之外,這大概是你這一生中最接近「無法拒絕的提議」。

做法是這樣:屋主或承租人簽約翻修住處以節約能源;由合格工人前來完成工程;接著承租人或屋主在往後的數年裡分次負擔一點翻修費用,因為這時他們電費或是物產服務帳單已經大幅降低。就這麼簡單,每個人都是贏家,包括地球在內。

在後續政策章節裡,會更詳細說明這個計畫運作的細節。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對那些正在求職的社區居民來說,「密爾瓦基能源效率」的計畫是個大好機會。

威斯康辛策略中心及佛羅里達州立大學估計,每花費一百萬美元推動計畫,就會產生十個工作年(job-years)的安裝與建造工作需求,以及額外三個工作年的上游相關零件生產的工作。

就規模約五億美元的計畫來說相當可觀,共約六千五百個工作年。社區居民可以從較不需要技術的工作開始,例如將絕緣材料噴進牆裡或是包覆管線,然後再逐漸進階到像配管、接線及安裝新的暖氣與通風系統等比較困難的工作。

翻修作業提供良好的工作維持家計,有可靠的發展機會,而且沒辦法外包給其他地區。他們進入爆炸性成長中的綠能建築產業,同時減少我們溫室氣體的排放及對外國石油的依賴。類似的能源效率計畫應該在全國各地實施。

風能

拉杜克引用她族裡的一段預言:「未來我們有兩條路:一條是舊路…;另一條據說不是舊路,綠意盎然。這就是我們選擇要走的路」。拉杜克屬於安尼須納貝族,是個原住民運動人士,也曾兩度與納德(Ralph Nader)搭檔,代表綠黨出任美國副總統候選人。

她選擇了自己的道路,過去十年來投注了大量時間整合其他美國原住民的力量一起擁抱綠色經濟。因為經濟上顧及印第安人,說服族人並不難。

「美國原住民是這個國家最窮的人民,「拉杜克指出,」美國十個最窮的郡有四個位於印地安保留區…保留區裡有一半以上的印第安人生活在窮困之中…第安事務局最新統計,保留區的失業率高達四九%,而保留區裡將近三分之一的印第安人沒有拿到高中學歷。」

同時,美國原住民地區擁有這個大陸上許多傳統能源。三分之一的鈾與三分之二的低硫煤炭都來自原住民土地;全世界最大的露天開採煤礦就就位於保留區;靠近北極地區的大型水力發電計畫也是位於保留區內。

也許有人會認為這對美國原住民來說是件好事。然而因開採能源連帶造成的災難和毒害,印第安人飽受折磨。採礦作業導致居民遷村、毀壞自然棲地、破壞聖地、致命毒物污染水源。

具有毒性及放射性的工業廢棄物在魚類、作物、動物與土壤中累積。鑽採石油及相關活動撕裂景觀、砍伐森林、污染土地和脆弱的生態系統。

皆伐(clear cutting)及其他密集的伐木方式摧毀了動物與魚類的棲息地,導致土壤侵蝕及熱污染,水源也同時受到沉積物與除草劑的污染。大型水力發電計畫淹沒了種植作物的土地,瓦解並摧毀自給自足式的文化活動,強迫整個族群遷移。

想要靠著進一步破壞這塊土地來致富,吸引不了那些一心維護傳統生活的人。幸而原住民的土地也蘊藏著極為富饒的潔淨能源,尤其是風能。

僅僅是北達科塔州與南達科塔州的十二座保留區的風力潛能就足以滿足美國四一%的能源需求,而所有保留區的風力總和便可以供應全美超過一半以上的電力需求。

二○○三年初,第一座在原住民土地安裝的風力發電機位於南達科塔州的薔薇蘇族部落保留區,每年生產足夠二百個家庭所需的潔淨電力。

另一座於二○○五年安裝在北達科塔州的曼丹、希達察與阿里卡拉國家保留區,二○○六年在阿拉斯加的托克蘇克灣及卡錫格魯克的原住民村落裡又安裝了六座(每個村落三座),而還有許多風力發電機正在興建中。

二○一○年之前,光是薔薇蘇族部落目標是五十百萬瓦。這是環境正義,也是詩意的正義。賓夕凡尼亞州一座昔日的鋼鐵小鎮,還有更多的詩歌。

當這座位於賓州巴克斯郡達拉威河畔,占地一千二百多公頃的美國鋼鐵廠在一九九一年關閉作業時,終結了小鎮將近四十年來以製造業為基礎的穩定日子。

一九七○年代中期是這座工廠的全盛時期,雇用了超過八千名員工。「對美國鋼鐵、員工和周圍社區來說,這是悲慘的一天。」美國鋼鐵的母公司美國鋼鐵控股公司的總裁暨執行長烏舍(Thomas J. Usher)當時表示。

他大概沒想到,才過了十幾年,這個地方及一些以前的鋼鐵工人,會進入生產潔淨能源零件的產業。

二○○五年,西班牙風能公司加美薩向這座工廠買下了將近十公頃的土地。加美薩是全球最大的風能公司之一,亦是目前全世界唯一垂直整合的風能公司,也就是說在製造風力發電機組之外,也能建造風力發電廠。

賓州州長倫德爾(Ed Rendell)及賓州環境保護部部長麥金緹(Katie cGinty)積極爭取這家西班牙公司的投資,渴望能吸引製造業工作機會,並達到該州的「替代能源組合標準」,也就是在二○二○年之前賓州一八%的電力來自可再生能源。

賓州社區經濟發展部及巴克斯郡立經濟發展公司提供加美薩一千萬美元的補助、貸款及賦稅減免。由於這塊地是個「棕地」(賓州話的「關鍵機會改善地區」),加美薩可以減免州稅及地方稅直到二○一九年。

加美薩一千三百名員工之中有位名叫鮑爾(Jim Bauer)的,曾在美國鋼鐵工作。遭到美國鋼鐵資遣時,已經開了二十五年的起重機。他現在回來了,在加美薩帶領一個組裝風力發電機機零件的小團隊,時薪十七美元,比在美國鋼鐵的薪水略少。

在美國鋼鐵工人聯合會成功說服加美薩不要反對勞工團結的力量後,這間公司的員工甚至可以屬於以前的老工會。吉姆說,他很以自己生產潔淨能源的新工作為傲,因為他維護了美國的安全,不再依賴外國石油,又能留給他的子孫一個完好的地球。@(待續)

摘編自 《綠領經濟:下一波景氣大復甦的新動力》 野人文化股份有限公司 提供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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