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古鑒今:雨中奏樂,有何不可?

作者:程實一

酌古鑒今。(小玉/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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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夷簡論考察官員的重要

宋仁宗時,北方的遼兵頻頻南下侵犯,勢力日益強盛,仁宗皇帝感慨朝廷中缺少人才,因此,凡是有一技之長的人,都盡力任用。

有一年,杜衍經在關中做官,他把長安的一個普通的讀書人雷簡夫推薦給朝廷,認為雷簡夫有才能,可以擔當大任,而且急切地希望皇帝召見他。雷簡夫能說會道,口才敏捷,在仁宗皇帝面前,將如何對付遼國的策略,一條一條地說得頭頭是道。仁宗很賞識他,立即下命令給宰相呂夷簡,要求他按照宋真宗召見種放(人名)而立即委任種放做大官那樣的先例,辦理這件事。

呂夷簡為人正直,辦事秉公,他覺得仁宗這樣做太草率了,因此求見皇帝,表示了不同意見,說:「我看一般讀書人中,有口才的,未必有實際辦事能力,如今匆忙地給雷簡夫做大官,要是日後覺得不妥,事情就難於處理。不如暫且任命他為普通的地方官,慢慢地考察他的才能,要是果真有能力,到那時再提拔重用他也不遲。」仁宗認為呂夷簡說得有理,就同意了他的意見,任命雷簡夫做耀州(今陝西中部)地方官的助手。

雷簡夫後來雖然擔任了員外郎、三司判官等職務,但他的才能實在沒有什麼超過別人的地方。呂夷簡識人才,看本質,辦事穩妥,可稱是一個頭腦冷靜、善於分析的人。(事據《宋朝事實類苑》)

死刑犯敬重好法官

唐太宗貞觀元年,青州(今山東一帶)有人謀反,朝廷督促州縣嚴加追捕,因此只要稍有牽連的人便統統被抓起來,監獄裡就塞滿了囚犯。太宗派崔仁師前往覆核審理這些案件。

崔仁師到青州後,發現很多人是無辜的,有些人是脅從的,於是下令將大部分罪犯的腳鐐手銬打開。當天,崔仁師讓他們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然後向他們解釋朝廷的政策。對部分脅從者,勸導他們改過自新。在幾百人中,只判處十幾個人死刑,其餘的一律釋放。崔仁師回到京城匯報後,等待皇帝派人去處決那十幾個死囚。

有一天,大理少卿(中央司法部官員)孫伏伽上門來拜訪崔仁師。孫伏伽說:「您去青州處理謀反的案件,結果給很多人平了反,這樣做恐怕不妥當吧?」崔仁師奇怪地問:「為什麼?」孫伏伽說:「性命是人人都要的,那些死囚見到其他人都釋放了,心裡一定不樂意,要是他們和家屬都造起反來,事情就難辦了。我真為你擔心啊!」崔仁師說:「凡是處理案件,應當以公平寬大為原則,不應太苛刻,這是上策。有些人有希望免罪,而且我們明知道他們是冤枉的,怎麼能不為他們平反呢!」「如果有釋放錯的呢?」孫伏伽追問。崔仁師說:「萬一有差錯,誤放了壞人,我願用自己的生命,抵償十個死囚的罪。」孫伏伽無言對答,滿臉羞愧。

皇上派出的使者到了青州,再次提審死囚。那些死囚都說:「我們親眼看到崔仁師判斷案件,細心、公平、寬大,絲毫沒有差錯。大家都感謝他,敬重他。我們這幾個是罪有應得,請快處決我們吧。」(事據《資治通鑑》)

雨中奏樂,有何不可?

趙普在趙匡胤做皇帝時,連續做了十多年宰相。他為人剛毅果斷,常以天下事為己任,赤膽忠心地為國家和百姓的利益而奮鬥。

有一次,他在上朝時,提出要提升一個官吏,宋太祖不同意;第二天上朝時,他又提出來,宋太祖仍不同意;第三天,他還提出來。這下觸怒了皇帝,宋太祖將他的奏章一扯幾段,扔在地上。趙普不驚慌,不氣怒,神態自若。他慢慢地拾起被皇帝撕破了的奏章,放在懷中帶回家。回家後,他把奏章貼補好,過了幾天,又將那奏章呈給皇帝。宋太祖見趙普如此真誠,便同意了他的意見,任用了他所推薦的那人做官。後來的實踐證明,那人做官做得很好,出類拔萃。宋太祖心中讚賞趙普的眼力和人品。

又有一次,有個人立了功,按例要提升官職,可是宋太祖討厭他,不給他升官。趙普在朝堂上替他爭辯,宋太祖惱火地說:「我就是不給他升官,你怎麼樣?」趙普毫不退讓地說:「刑法是用來懲罰做壞事的人的,獎勵是用來報答有功勞的人的,獎懲之權是天下人共有的,又不是皇帝個人獨專的,難道能憑您一個人的喜怒,來任意決斷嗎?」幾句話,把宋太祖責問得啞口無言。太祖站起身來,不理會趙普自己走了。趙普緊緊跟上去。太祖進入內宮,趙普立在宮外門口,半天也不走。太祖冷靜下來,仔細一想,終究覺得自己理虧,便同意了趙普的意見。

又有一天,宋太祖和大臣們在庭院裡宴會,歌伎們唱歌跳舞,十分熱鬧。席間,天空突然下起雨來了,而且很久不停。宋太祖怒形於色,周圍的人因此很恐慌。趙普對太祖說:「天久不雨,宮外的百姓正盼望著下雨。這雨對我們的宴會有什麼影響呢!下雨最多不過是淋濕一些帳幔和樂伎的衣服罷了。百姓見到下雨,個個都會高興得手舞足蹈!所以,我請求:讓樂工們在雨中繼續演奏和歌舞。與民同樂,共慶天降甘霖!」一席話,把太祖說得轉怒為喜。趙普是個睿智的人,遇到事情,有一股子韌勁和各種隨機應變的辦法,常能改變皇帝的錯誤觀點,因此深得皇上和大臣們的讚賞。(事據《續資治通鑑》)@

責任編輯:王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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