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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与信念 :第十章

蕭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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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靜文回到家里,母親正在忙著准備晚餐的菜。母親買了她最愛吃的大螃蟹(此時正值持螯賞菊季節),還有其它許多葷菜蔬菜,他們家人多,母親把結了婚的老大、老二家全都叫來了,老人家要把靜文第一次從鄉下回來當作節日一樣來舉家慶賀。

華靜文一跨進家門,母親就惊喜地立即放下切菜刀,赶緊過來接她手里提著的一网兜山芋,吳山是出山芋的地方。“啊呀,心肝,這么重的東西,等下次老三去時再拿來好啦。”接著她就問:“辛莘呢?”就象辛莘是她熟識的小輩似的。

華靜文說:“辛莘不要到自己家里去嗎?”
“你沒叫她來吃晚飯?”母親著急地問。
“我叫的,她說明天來。”辛莘說。
“我听說有個辛莘与你作伴,真高興透了。禮拜三你姐姐去給你送菜時,我就叫她給你說,千万不要忘記叫辛莘來吃飯。”母親一個勁說著。“噯,心肝,听你姐姐說,辛莘長得很好看,一副細巧模樣,人也伶俐得很。”
“明天她來時,你就可以自己看到了。”華靜文說。

“明天來也好,今天人太多,明天我專為她做點好菜。”母親說,接著她便仔細打量著靜文。“心肝,你黑點了,人也瘦點了。你累了吧?都干了些什么活?吃得消嗎?”

“還好。我不會下田,連腳也不敢伸下去。和我一起的女人們見了我那副樣子都哈哈大笑,她們叫我別下田了,就在田梗邊隨便干點什么算了。”華靜文說。
“那你干點什么?”母親還問。
靜文不直接作答,而是變換了話題。“媽,兩只免子好著嗎?”
“好,你去看看,大多了。”母親說。
“用不到看,這次我要把免子帶到鄉下去了。”華靜文說。
“帶去吧。也好作作伴。”母親說。
晚飯是一餐盛宴,就象靜文在外面干了什么大事回來一樣。哥哥、姐姐,大嫂子都你一言、我一語,問這問那,關愛之情溢于言表。三哥也有几條新警句問世,只有不大來的二嫂子言語不多,她是中學教師,人有點陰。
華靜文的心情跟眼下的盛宴不十分協調,她心里還有一個好象
始終未參与此宴的自我存在著,這個自我在盼望清靜。面對人多話
熱的場面,她的頭開始隱隱作痛。她極力克制著,她不愿讓大家掃興。沈天心的影子在她心頭時而閃現,她意識到他就近在咫尺,但這次她并不想到他那儿去。一個星期來,她要給愛情降溫的決心沒有改變,盡管事實已經證明,想在鄉下好好干的決心只是徒然的自作多情而已。她的确需要時間再看看,再體驗體驗,把自己的心從頭理一理。

餐事將闌,半鍋山芋在冒出香味。大嫂子聞了聞,禁不住問:“誰家在燒山芋?”
母親笑說:“是阿文鄉下拿來的,老三看見定要先燒點。”
“是阿文第一次拿回家來的勞動果實,有紀念意義,所以大家都得吃一點。”老三得意地說。
“好極了,确實有非同尋常的意義。”老二文縐縐地說。

于是,一片附和叫好之聲。

星期天上午辛莘的來到,倒真正是一件讓在場的人全都非常高興的事。母親雙手攏住她的肩膀,不住地嘖嘖贊賞這個一進門就親切熱絡地叫她“媽媽”的姑娘。“啊呀,真是個心肝寶貝,那模樣,那身材,比我心里想的還要好。”

“喔唷,媽媽,我那里比得上你家阿文啊。”辛莘笑著說。
“阿文還是黃毛丫頭呢,就靠你帶著她了。她姐姐回來給我一說,我心里真是一塊石頭落了地。乖心肝,媽媽把她拜托給你了。”母親說。
“阿文著實比我聰明呢,我們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她來后,我比以前開心多了。我們會互相照顧的,媽媽就放心好了。”辛莘說。
“阿文不會做活,這要緊嗎?”母親問。

“我們又不想靠做活吃飯,有什么要緊不要緊的?”辛莘斷然說。“我們能夠下去已經蠻好了,我們沒欠人什么東西,倒是國家欠了我們。我們有气力做點,沒气力就不做,不做就不拿,還要怎么樣?”

“不會影響不好?”母親還不放心。
“下放農村又不是做官,有什么影響好不好?農民心里都有數的,城里青年多,沒去路了,只好往鄉下塞。他們知道下放青年也是沒辦法,只要不偷不搶,不橫七橫八,不會影響不好的。”辛莘竭力讓母親消除疑心。
“不會說勞動態度不好?”母親還要追問。
“這是城里人的說法。農村里勞動態度好的人多了倒反而不好。
我早就跟阿文講過了。”辛莘下定決心要把母親說得心悅誠服,再不抱什么不必要的顧慮。
“這媽媽就不明白了。”母親說。
“這是因為媽媽不了解情況。”辛莘笑著說。“分東西的人多了,分到的東西就少了,這有什么好?”
“喔,對了,對了。農村里是評工分的。”母親恍然。
“不做不拿,少做少拿,誰也沒話說。再說,象我和阿文那樣的人,就是自己想多做也是沒法做的,我們那里吃得消干庄稼人的活?”辛莘又反轉來說。
“唉,心肝,還是你說得透。我再不听老二、老三,還有她姐姐說的大道理、空道理了。”母親連連點頭說。
“在農村,誰來跟你講大道理?”辛莘說。
“下放青年今后怎么辦呢?”母親又自言自語地說。

“誰來管你怎么辦?爹娘認倒霉,下放青年自己認倒霉吧。”辛莘真是快人快語,令人叫絕。“我們還算是好的,离家近,隊里還不算很窮。比我們苦的著實多呢!”

母親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說:“呵,心肝,媽媽老糊涂了,盡給你說些不高興的話,不說了,不說了。媽媽今天請你吃蟹,你和阿文兩人先吃好了,我這就去拿,已經蒸好了的。”母親轉而為喜地說。

“媽媽,你燒的菜我已經吃得很多了,味道真好。以后用不到送這么多菜,吃不完的。”辛莘笑著說。

“怎么吃不完?現在媽媽有兩個女儿在那邊了。”母親也笑著說。
那天回鄉下的路上,辛莘極為真誠地對華靜文說:“象你母親那樣愛孩子的人真是世上少見的。”

華靜文心里經常在琢磨,辛莘生活中總有需要她認真對待的東西,那是些什么呢?第二個星期的一天,她們談到另一隊里的一個女知青,她跟一個男知青結了婚,不久就生了孩子。男家經濟狀況并不好,女家父親早逝,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就靠她母親一人維持。男的在隊里干活,勉強能養活自己,女的有孩子后,因不能出工,連隊里的微薄經濟來源也完全斷了,現在被拖得面黃肌瘦,一籌莫展,苦不堪言。辛莘說:“她太感情用事了,當時我就知道不會有好結果。造成這种困境的根源是對自己的處境認識不清。中國人帽子多,地富反坏右一大串,其實下放青年這几個字也是頂帽子。戴上這頂帽子,就表明你离開了正常的人生道路,升學、就業、婚姻這些人生大事,你都無法用正常的態度來對待了。比如婚姻,成功的婚姻要有良好的感情基礎和經濟基礎。下放青年結婚,不是缺這就是缺那。兩個都是下放青年,感情基礎是可能有的,但經濟基礎必然太差;如果戴著下放青年帽子去找非下放青年,你就在身份上矮人一截,雖然經濟上好一點,但兩人很難建立融洽無間的感情關系。所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种正常規律,對下放青年也是不适用的。”

華靜文笑著說:“我媽就偷偷問過我,辛莘有對象了嗎?”

辛莘出聲而笑。“我母親也在發愁呢。可我心里堅定得很,一不愁,二不慌;下放青年帽子不摘,我就什么都不要。何必去自討苦吃?一個人輕輕松松不好?愁是要愁死人的,下放青年應該知道如何保護自己,這才是最重要的。”

華靜文終于弄明白了,辛莘真正認真的地方就是保護自己,使自己免受种种虛妄的希望和一廂情愿的幻想的傷害,免受非理性行為招致的更大痛苦的傷害。她的自我保護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心理的保護,只有非常聰明的人才能做到這一點。不過,華靜文覺得自己盡管很喜歡辛莘,但她知道,自己与辛莘還是有區別的。她可以贊同辛莘的絕大部分觀點和處事方式,但在一件事上,她卻不可能做到象辛莘那樣實際,那樣決絕,而且,她的經驗也与辛莘不同,那顯然是大大超越辛莘狹隘的經驗范圍的。她知道,自己想要給愛情降溫,那可不是對愛情的完全放棄。她的愛情也絕不是那种世俗的,僅以婚姻為終極目標的愛情。辛莘的智慧与沈天心的大智大慧放在一起,那就明顯不屬于同一層次了。在她下鄉后的第二個星期里,她對愛情重要性的感受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鮮明,這种變化要比她原來的估計來得快。她非常明确地感覺到,她不可能完全安心于過一种明顯缺乏意義的生活,而不去尋求能給心靈以滋養的,高出于現實生活的那些東西。

那個星期的星期五,隊里開始收割秋季稻,這是一個農忙時節,僅次于雙夏大忙。農民們是家家出動,人人上場的,而且華靜文能干得了的活也比較多,所以,她周末沒有回家。在三哥和姐姐輪流著來吳山,給予她幫助和支持的情況下,她勉力堅持到收割和种油菜完畢,不僅身體非常疲累,而且內心里的焦渴也日甚一日,就象斷了流的小溪裸露出了干涸的溪底。她是怀著急不可待的心情赶快回到家里去的。

如果母親知道她急于回家的真正目的,她老人家是會失望和生气的。因為在華靜文心底里不斷發出最強烈呼喚的并不是她,而是沈天心。華靜文覺得沈天心太受虧待了,她要去給他惊喜,給他補償,給他無比的歡樂。

她不等下午過完,而是在中午后不久就到沈天心家去了,她知道他此時大多在家,還沒有去上班。

沈天心确實沒有想到華靜文此時會來,當她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那雙似有千言万語的大眼睛盯住他看時,他眼前一陣豁亮,心頭即刻被惊喜所充滿。華靜文一進他的房間,就投進了他的怀抱。無比熱烈的擁抱和親吻。

他們又坐到床上來了。華靜文緊偎在他胸前,痛惜地輕聲說:“親愛的,這段時間要你受苦了。”

沈天心吻著她,也痛惜地說:“受苦的是你,親愛的。這段時間你心里要承受多少東西呵。”
“你沒有怀疑我的愛?”她問。
“我怎么會怀疑?我一直在等你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沈天心斷然說。
華靜文不由更緊地擁抱住他。“你一定等急了。”
這時母親在中間房輕聲說:“天心,上班時間已經過了。”
沈天心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媽,我不去上班了。”
華靜文仰臉對他一笑,又用力擁抱他。

沈天心雙手捧住她的臉,盡情地用力吻她的濕潤的嘴唇,久久地吻,不放松地吻,吻得她气也透不過來。華靜文身體慢慢倒下去,喃喃道:“親愛的,你愛吧,今天要讓你愛個夠。”

“你不怕我發瘋嗎?”沈天心笑問。
華靜文一笑。“我也愛得發瘋,我也想發瘋。”

沈天心支起身子,給華靜文脫了鞋,把她的可愛的雙腿抬起來,在床上放好,然后解去自己的鞋,与華靜文躺在一起。

兩人都側躺過來,身體緊貼著身體,嘴唇緊貼著嘴唇,用力擁抱在一起。
“親愛的,我的心真舒服,它不再存在,它融化了,和你的生命融成一片。”沈天心說。
“再不到你身邊來,我的心就要干枯了。現在好了,我的心又活了,又被你的愛充滿了。”華靜文也這么說。
“這就象是加油站呢。我們分開一段時間,然后又走到一起,給我們的心重新加滿油。”沈天心說。
大概這話真正說到華靜文心里去了,她猛地抱住他說:“我需要你,我不能沒有你的愛。”
沈天心也用力擁抱她。“我也不能沒有你,你的愛已經成了我的生命。我愛你。”
沈天心的手自然而然伸進了她的前胸,華靜文嫣然一笑,頭埋進了他的頸窩。
沈天心輕輕將花蕾般純洁可愛的乳房滿把握在手里,握了一只又去握另一只。他貼著華靜文的耳朵說:“它好象比上次大多了。”

華靜文忍不住一笑,嬌嗔地說:“那是你干的好事呀。母親說姑娘的乳房是不好讓男人碰的,男人一碰,它就會大起來。這些天,它天天發漲,我自己也知道它在大起來。我要你賠呢!”

沈天心笑著說:“那不是很好嗎?今后我就不怕你不來了,你不來,它會提醒你來的。”
華靜文笑出聲來,更為嬌嗔地說:“你倒好,便宜全給你占了!”
“要是你母親知道了,她不知要發多大的火呢。”沈天心說。
“她要打死你呢!”華靜文笑說。
“你讓她知道,我可不怕死!”沈天心故作心雄气壯地說。

“人家只知道你斯斯文文,誰知你是天底下最大膽最強橫的人,連我媽媽手里的心肝寶貝都敢搶!”華靜文說。

他們就這樣盡說些玩笑話,什么下鄉啊,做庄稼活啊,他們連一個字都不提,時間過得極為輕松和歡快,其實,時間已在不知不覺間全然被忘卻了。

或許是由于華靜文已有思想准備,或許是由于這已不是第一次,所以,華靜文在沈天心對她進行深部撫摸時,身體沒有象上次那樣蹦跳起來。她只是不時發出嬌柔的呻吟聲,身體不時隨著触摸的加力而緊縮。她整個人徹底酥軟融化了,她听憑沈天心干他想干的一切。

可是,令沈天心失望的是,他的男性力量是成問題的,他沒有進入華靜文體內就越過了頂峰。后來沈天心才知道,在他的朋友和親戚之中,象他那樣三十多歲尚未有過性生活的人,發生這种臨場失勢現象者不少。他的鄭家二表弟是個極端老實巴交的人,到年近四十方由家人出力找到一個對象,女方人不錯,并不嫌棄他,但是同了一夜床之后,第二天卻与他吹了,原因就是他的不中用。沈天心的文友肖崇文八十年代后文名漸高,可至今仍孓然一身,他不是真的找不到女友,但据他姐姐對沈天心所說,他這方面有點毛病,所以誰要對他提到結婚之事,他就會恨得咬牙切齒。這樣的例子另外還有好几個。沈天心失望在心,嘴里卻沒有說什么。華靜文畢竟少不更事,對此中奧秘還不大了解,她以為這一碰已是完美無缺的男女結合,因為她确已從中獲得了銷魂之感与極大的愛情滿足。

當沈天心又回過身來擁抱她時,她斜睨著他,目光迷醉地說:“這一來,我更是你的了。”
沈天心心里帶著許些懊惱的陰影,連連吻著她。

不過,沈天心的懊惱并未擴大化,一則他沒有感受到來自華靜文的壓力,二則他自己相信,這是長期壓抑所造成的生理机能失調,并不是什么可怕的病症,是能夠調整過來的。華靜文是那樣愛他,那樣愛這個可以幫助他們度過困難歲月的加油站。她每次從鄉下回來,每次經他擁抱、親吻和触碰之后,离開時都會說:“噢,現在渾身都松了。”后來,當她知道情況之后,她笑著說:“幸虧遇上我這個傻丫頭,我一點不好的感覺都沒有,我有時還暗中擔心會出事呢。”

說實在,那又是上帝冥冥之中在庇護,給他們一段鞏固感情的必要時間,一段使華靜文漸趨成熟,增強自身力量的必要時間。如果一開始就出事,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冬去春來,吳山開遍了映山紅花,一向熱愛大自然的華靜文被這片春之美景陶醉了,她只要打開自己的小屋門,公路那邊漫山的吒紫嫣紅就扑進她的眼帘。她要讓沈天心也來看看,星期六回家時就跟他講了,她星期日一早就回吳山,要沈天心也在星期日上午自行乘車前去,兩人在吳山會合。沈天心當然也熱愛大自然,但他走動不便,一向很少特地到郊外去,他是以自己的方式來熱愛大自然的。他覺得大自然就容納在自己的心靈之中,大漠孤煙、長河落日之景,落霞孤、秋水長天之色,波濤万頃之雄,晴空一碧之趣,他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在心靈世界里盡情領會。但是華靜文要他到鄉下去,他是不會有絲毫猶豫的。他買了許多吃的東西,帶著小易坐上了去吳山的公共汽車。車子在吳山村對面的山邊公路上停下,沈天心和小易下車,小易一下車就去摘站在公路邊上即伸手可及的映山紅花了。車子又徐徐開動,這時沈天心才發現自己手上空蕩蕩的,他赶快問:“小易,我們的包你拿了沒有?”小易轉過頭來,茫然說:“我沒拿。”沈天心眼看汽車拖著煙塵遠去,只好算了。他從來粗心,小事轉身就忘,但這次丟掉吃食包,倒真有點使他悵然。華靜文也是從不計較小事的,這在女性中極為少見,當然也是極為可貴的,家中如有愛計較小事的妻子,那就煩人了。等在村口接他們的華靜文听說丟了包,只是笑笑說:“算了。”從山上下來的兩道鐵軌經過村口,筆直延伸到前方的河埠,此時一輛裝滿山石的礦車正在隆隆地往山下駛,沉重的礦車無人控制,單靠下坡的慣性滾滾向前。“小易,當心,走邊上點。”華靜文快招呼小易說。礦車從他們身邊搖晃著駛過,沈天心見狀禁不住說:“這樣不是太危險了?”華靜文說:“是危險,村里人說礦車撞死過人呢。”沈天心說:“怎么不想辦法保證安全?”華靜文說:“有什么辦法好想?”沈天心不得不說:“那你千万要當心。”華靜文笑笑,“我很當心的。”沈天心他們跟著華靜文走向小屋,看著華靜文的背影,沈天心覺得她下鄉這段時間,身材丰滿了不少。華靜文先帶小易到山上去玩,吳山上的映山紅密度之高令人惊嘆,那簡直就是給整個山體披上了一件盛裝。据說那景象年复一年,到春必至,從不會讓人失望的。小易還發現,山上蚱蜢多極了,最大的一种體長超過10公分,加上翠綠的翅膀和兩條長長的后腿就更為可觀了,小易從來沒有看見過這么大的蚱蜢,高興透了。“文文阿姨,你回去好了,我一個人會玩的。我要在這儿抓蚱蜢。”小易說。

“那你小心噯,就在山上玩,別到公路上去。等會儿文文阿姨來叫你。”華靜文對他說。沈天心留在小屋里,她得回去陪他呢。

沈天心在小屋門口看山,引來了几個村童和村婦的好奇的目光。華靜文過來笑著對他說:“來看看那兩只兔子吧。”

在屋子側面,有個養著兩只山羊的小棚屋,小棚屋一角用東西攔著,兩只兔子就養在里面。原來只是半大的兔子現在已經長成大兔子了,華靜文說:“鄰居家說就要生小兔子了。”

“那怎么辦?你管不了的。”沈天心忙問。
華靜文笑笑。“現在就不是我管的,鄰居家會給我管,我只是有時來看看。”她說。
那天,華靜文在灶頭里生火做飯,讓沈天心親身體驗一下她在鄉下的生活。沈天心和她同坐在灶膛前的矮凳上,看那灶火熊熊地燃燒。
“這儿的農民們生活怎樣?”沈天心不忘作社會調查。
“這儿离城近,隊里又有個石礦,農民生活還可以。”華靜文邊往灶膛里塞柴邊說。
“你平時多到農民家串串門,多了解一些他們的真實生活狀況。”沈天心說。

華靜文笑了。“你不是要我做革命家吧?告訴你,農民們對我都很好的,我到哪家都受歡迎。”

沈天心說:“歷史可能再次需要革命家,這間小屋可能會孕育輝煌,就象吳山孕育永不雕敗的映山紅一樣。”
華靜文依在沈天心肩頭,笑著說:“做不做革命家我無所謂,我只要你愛我。”
“無論我們今后會做些什么,我們都是以今天的愛為起點的,都是以這間小屋為起點的,你說是這樣嗎?”沈天心轉過頭來問。

做好飯,華靜文去把小易叫回來。小易用一根長長的細硬草莖串住他抓到的蚱蜢,他說要拿回家去給雞吃。華靜文給他洗了臉和手,三個人一起坐到小方桌前吃飯。要不是丟了包,這餐飯將會非常丰盛(華靜文等會儿仍要回家,所以沒帶菜來),不過,他們都沒把這當回事,連小易也不把吃放在心上,因為他已經玩得夠高興了。吃好飯,華靜文又重新鎖上小屋門,帶他們到公路邊走走,飽覽滿山是花的美景。華靜文還和小易上山摘了一大束映山紅,讓小易帶回家。中班的公共汽車來了,他們三人一起上車回城。華靜文再回自己家,到星期一大清早才返吳山。

下個星期六下午,華靜文和辛莘一起來到車木店門口。沈天心正對著門坐在低矮的磨刀凳上磨刀,車木用的刀具至少有三把,一把前端口寬而平,稱為平刀,一把口斜端尖,稱為斜刀,另一把呈弧形,稱為圓刀。每次磨刀都起碼要磨這三把,如果需要配上其它鋒口的切削工具,磨的東西就更多。沈天心身上穿著沾滿木屑的破衣服,胸前還系一條大圍布,活脫脫一個手工作坊師傅的模樣,如果不去看他那戴著眼鏡的書生臉相的話。華靜文見他埋頭對著街面在磨刀,非但不覺得低下,反而覺得非常有趣,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工作時的樣子。她挽著辛莘一直走到門前,然后笑吟吟地站著看,辛莘也滿臉含笑,等沈天心抬起頭來,她們才一同笑出聲來。沈天心不覺笑容大展:“原來是你們,我還當看著玩的人呢。”

“我和辛莘看了一會了。”華靜文笑說。
“真全神貫注噯,”辛莘也笑說。
“怎么樣?我的磨刀架勢不錯吧。”沈天心說。
“我們笑都快忍不住了。”華靜文說:“怎么要自己磨刀?”
“全靠刀快,每天至少要磨兩次呢。”沈天心說。
“那家里的刀也叫你來磨了。”辛莘說。
“我們的刀要比家里的刀難磨多了,你可以放心拿來讓我磨。”沈天心說。
兩人又出聲地笑。
“你們剛來?”沈天心問,說著便要站起來。
“你別起來,我們只是來看看,就走的。”華靜文說。
她們挽著手走在街上時,辛莘對華靜文說:“這個人一副聰明相。”

原來,華靜文已經跟辛莘講過,星期天她叫沈天心到鄉下來看了映山紅。她說沈天心一直在指導她學英語,人非常好。

“要是我沒跟你說過,你也看得出來?”華靜文感興趣地問。
“一眼就知道了。”辛莘自信地說。“他會搞翻譯什么的或許看不出來,但他文化程度很高,跟平常人大不一樣,那是十分明顯的。他的性格也非常好。”她停了停又說:“我看,你是喜歡上他了。”
“對你,我不想否認。”華靜文說。
“對家里可要嚴密封鎖。這事有很大難度,何況你年齡還小。”華靜文真誠地說。
“他從來不談你所說的這事。”華靜文笑著說。
“我希望他不要太急切。但男人總要談這事的,他這年齡更非談不可。我怕就怕這個。”辛莘的思維是很嚴密的。
“你剛才還說他跟平常人大不一樣。”華靜文故意這么說。
“你胡扯什么!我不是說這個不一樣。對這件事,個個男人都一樣,哪有不一樣的!”辛莘著急地說。
“他真的不一樣。”華靜文說。
“呵?!那你說說怎么個不一樣法,我倒要見識見識!”辛莘也不退讓。
華靜文笑了:“那我講不清楚。”
辛莘笑著推了她一下:“小丫頭想跟姐姐來弄玄虛了!告訴你吧,我不促退已經夠賣面子了,難道你還想要我來鼓勵你?”

那年夏收之前,發生了一件听了令人冒一身冷汗的危險事。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晚上華靜文在沈天心家,兩人一人坐一邊桌子在解析一篇英語小說中的某些詞句,林森林帶著她妹妹來了。林森林就住在天心的老同學、老朋友柯云龍家附近,而且也是關城中學畢業的,所以,天心在隔离審查前有時去柯云龍家,就會和柯云龍一起也到他家坐坐。林的妹妹要比華靜文大七、八歲,沈天心去她家時,也是十七、八歲年紀。她長得很漂亮,兩只眼睛含輝溢彩,極有不俗之气。沈天心在她家免不了要發些高論,由于自己的哥哥林森林絕非志趨高遠之輩,柯云龍人雖好,但在學習上也不怎么用心,林的妹妹因此對沈天心另眼相看。她有次還特意考考沈天心,拿了一條毛主席語錄叫沈天心譯成英文,結果大受贊賞。隔离審查之后,沈天心不到柯云龍家去了,對林的妹妹也漸漸淡忘。但在華靜文下鄉之前,林有天特為來找沈天心,說他妹妹下放在鄉下,心情十分苦悶,他希望沈天心能夠寫封信去安慰安慰她,林說雖然已經久未見面,他妹妹對沈天心還是很相信的。沈天心于是給她寫了一封信去,她也很快就回了信。她說收到沈天心的信很高興,就象在黑暗中見到了一片光亮,她說她一直沒有忘記沈天心,還說自己的愛是有點柏拉圖式的。接著她還提出了几個問題,讓沈天心回答。第一、在一切追求都已毫無意義的情況下,人究竟應該如何生活?第二、如果一個人明知自己無法實現心中的理想,他(她)還有可能得到幸福嗎?總之,諸如此類的問題有四、五個。沈天心覺得對其中任何一個問題,他都是不會樂于回答的,而且也回答不好。所以他懶得多想,提筆就寫了一封信去,說他從來不考慮這類問題,他的性格跟這類問題是格格不入的云云。也許這樣一封信把她給鎮住了,從此她沒有再給沈天心來信,沈天心也就把這事忘了。此后,發生了他和華靜文之間的這么多事,沈天心的心全都在華靜文身上,可以說,他從來沒有把華靜文和林并列在一起想過,在他心里,那至高無尚的位置是唯一給予華靜文的。誰知事隔一年之后,林森林和她又來了。看到沈天心和華靜文親密無間在一起,林森林和她臉上都掠過一絲意外和難堪。沈天心起來招呼和讓坐,林森林訊問似地看了看他妹妹,他妹妹朝華靜文掠了一眼,眼睛里露出失望和怯弱的神情,微微朝他搖了搖頭。華靜文始終神態鎮定地看著書,除了他們進房時的一刻,沈天心并沒有看到她朝林森林的妹妹看過一眼,但當他們走后,華靜文就說:“那女的對你很好呢。”

沈天心說:“你別瞎說。你怎么知道?”
華靜文說:“我的直覺很准的。”
沈天心說:“我已經好几年沒有見到她了。”
華靜文笑笑:“那她的感情就更深了。”
于是沈天心就將前因后果給華靜文說了,為了證明華靜文說得不對,他還將林的信找出來給她看。
華靜文先說不要看,沈天心說:“你看看又有何妨?否則好象我有什么事瞞你似的。”

華靜文這才打開信來。她一看就笑了:“這不,她明明說她愛你,而且是柏拉圖式的愛。”
沈天心不以為然地說:“你再往下看她的問題啊,看了就明白了。”
華靜文看后微笑著不作一聲。
“你問過我這种問題嗎?我對她說,我的性格与這种問題格格不入,這話是實話吧?”沈天心問道。
“她很苦悶,她需要你。”華靜文緩緩地說。
“她很苦悶我當然知道,我也希望能對她有所幫助,所以他哥哥來要我寫信,我就寫了信。但這不是愛情。若是愛情,她根本用不到叫她哥哥來,她隨時都可以自己來;我也不會產生怕煩的心理。”
“今天她是特地來找你的。”華靜文說。
“是她哥哥陪著來的,而且沒說一句話就走了。”沈天心說。
“那是因為我在這儿。”華靜文說。
“為什么你在這儿,而她卻走了?這不非常說明問題了嗎?”沈天心說。

那天晚上回家,華靜文始終無法排除這一想法:林對沈天心是有片真情的,雖然看起來她的個性力量不足,几個問題也問得有點蠢。華靜文想,林要比自己年長多歲,如果沈天心想要早點結婚的話,她就要比自己合适。再想到難以想象的家庭阻力,這一點就更明顯了。她睡在床上,整夜轉輾反側,難以入眠。她知道沈天心是愛她的,這种感情与他對林的感情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但是,在這种情況下,她如何能夠心安呢?她陷入了矛盾痛苦的深淵。

她覺得自己在城里一分鐘也呆不下去了,第二天一早,她就對母親說她馬上要回鄉下去。母親吃了一惊,華靜文說隊里分了些柴火,要自己用手拉車到山上去拉下來,昨天她忘了這事。母親怎么也不讓她自己去拉,說放在那儿,等三哥去時幫她拉下來好了。可華靜文執意要走,她說柴不多,很輕的,要是早,她會再回來的。

到了鄉下,她向鄰家借了輛手拉車,一個人上山去了。柴火确實不多,只裝了平平一車,當然,這件事原來隨便什么時候做都行的,但華靜文定不心下來,只求有件事情好讓身子處于運動之中。她下山時,迷迷糊糊選擇了兩道平行礦車道中間,那條剛好夠走一輛手拉車的小路。手拉車在前,她兩只手抓住兩根車把慢慢放車下坡。誰知到半山腰時,山上兩道車道上同時各有一輛裝滿山石的礦車放下山,華靜文的手拉車頃刻后將被兩輛礦車夾在中間!在附近割草的几個農婦見狀大叫起來。華靜文立時鎮定下來,站住了。說時遲,那時快,一輛礦車的車軸与手拉車車軸猛然相撞,華靜文在此剎那將手一松,手拉車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飛出十几公尺,掉到地上成了碎片。當兩輛礦車從華靜文身邊隆隆駛過后,那几個農婦看到仍然站在那儿的華靜文,又同聲惊呼了起來:“呵,好險呀!”

這一惊使華靜文徹底清醒過來了。她好象覺得,沈天心也看見了她的這樁險情,他正在惊叫,正在朝她奔來。她默默朝山下走去,眼睛里似有淚花在閃爍。她心里漸漸響起一個清晰的聲音:“天心愛我,他能离開別人,但他不能离開我!我也以同樣的強度愛他,我也不能沒有他!讓我即刻回到天心身邊去,用他的愛來安撫我的惊魂!”

她到車主家說明了情況,引得那一家人惊嘆她命大之后,又坐上了回城的車。
沈天心將她攬進怀里后就說:“你臉色怎么這樣白?還在出冷汗?出什么事了?”
眼淚涌出了她的眼眶,她緊緊抱著他。
“怎么回事?”沈天心更急切地問。
“現在好了,有你在身邊我就好了。”華靜文喃喃地說,“親愛的,我愛你。”
沈天心用力擁抱她,吻她,也喃喃地說:“親愛的,親愛的……”一會后又說:“說給我听听,出了什么事?”

華靜文這才將事情說出來。沈天心嚇得倒抽了一口气,他万万沒有想到會出這种事,他刻骨銘心地意識到,他所得到的是愛情世界真正無价的瑰寶,他要永遠將自己最赤誠的愛給予華靜文,作為對她那顆黃金之心的回報。

那天,當華靜文回到自己家時,她臉上的蒼白已經完全消退了,代之而起的是清新健康的紅潤之色。母親看到她回家非常高興,一個勁地問她累不累。華靜文沒有說礦車的事,母親看她气色很好,提了一天的心也就放下了。

沈天心听說吳府城在獄里病得厲害,兩次大咯血都是送醫院搶救過來的。他原有肺病,身體極為孱弱,他那里再受得起這么大的折磨。

華靜文下鄉后的一天,沈天心去沈師傅家(他家已搬到關城公園后面)路過吳家。吳家的后門是在關城公園旁邊一條僻靜小路上的,沈天心一轉入那條小路,就看見正倚著石頭門框一個人站在那儿的吳府城,這真是個大意外。吳府城的身體顯得更瘦弱單薄了,清矍的臉容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沈天心赶快走上前去。“府城兄!”
吳轉過臉來,動作仍很靈敏,看見沈天心他瞪大了惊喜的眼睛。“天心!”他也高興地叫道。

兩人同時伸出手來,緊緊相握。沈天心自己的手是用力的,他覺得吳的手也是用力的。只有具有堅定意志的人才這樣握手,這使沈天心感到欣慰。

“你提前出來了?”沈天心問。沈天心知道他被判了八年。
“保外就醫。”吳答道。
“我听說過你進醫院的情況。”沈天心說。
“兩次都差點死掉,但我自己相信還能活下去。”吳說。
“你多保重!”沈天心說。兩只始終握著的手又用力握了握,爾后分開。
沈天心离開他,繼續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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