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的故事(6):羿殺九嬰取雄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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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帝摯就降詔賜陶唐侯弓矢,叫他得專征伐,並叫他即去征服九嬰。陶唐侯得到詔命,就召集群臣商議。務成子道:“現在朝廷起了三師之兵,南征西討,均大失利,所以將這種重任加到我們這裏來。既然如此,我們已經責無旁貸,應該立即出師。但是,出師統帥仍舊非老將不可,老將肯再走兩趟嗎?”
羿道:“軍旅之事,老夫不敢辭,不過現在出師,自然先向西方了。但是九嬰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何以朝廷兩師之眾仍然失敗?老夫殊覺詫異。老先生可知道嗎?”

務成子道:“九嬰來歷,某頗知之。他們是個水火二物之怪,所以善用水火,其他別無能力。”陶唐侯道:“水火能為怪嗎?”務成子道:“其中有個原故,當初太昊伏羲氏生於成紀,自幼即思創造一種符號為天下利用,就是現在所傳的八卦。後來倉頡氏因了他的方法,方才制造文字出來,所以伏羲八卦實在是中國文字的根源。但是伏羲氏畫八卦的地方不止一個,而最早的地方終究要算降生地方的成紀,所以成紀那邊伏羲所畫的八卦尤為文字根源的根源。那邊畫八卦的地方後人給他起了一座台,作為紀念。每逢下雪之後,那台下隱隱約約還有所畫八卦的痕跡。精誠所結,日久通靈,遇到盛世,就成祥瑞,遇到亂世,就為災患。所以那九嬰就是坎、離二卦的精氣所幻成的。坎卦四短畫,一長畫;離卦二短畫,二長畫,共總九畫,所以是九個。因為伏羲氏幼時所畫的,而且卦痕多不長,所以都是嬰孩的樣子。坎為中男,所以五個是男形;離為中女,所以四個是女形。坎為水而色玄,所以五個男嬰都善用水,而衣黑衣;離為火而色赤,所以四個女嬰都善用火,而衣紅。大抵這一種精怪所恃者,人不知其來歷出身,所以敢於為患。老將此去,只要將這種情形向軍士宣布,他們自然膽怯心虛,雖有伎倆,亦不敢施展了。再加之以老將的神箭,還怕他做什麼?”

羿聽了歡欣之至,急忙向務成子稱謝,又辭了陶唐侯,出來擇選了一千兵士,和逢蒙率領向西進發。

過了多日,到了成紀地方一條兇水旁邊,果然遙見兩大隊九嬰之兵。一隊純是黑色,有一個較大的男孩子領隊;一隊純是紅色,有兩個較大的女孩子領隊。羿在路上,早將這九嬰的來歷向眾兵士說明,眾兵士心中均已明白。古人說得好,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一到陣上,羿的兵士個個向他們大叫道:“坎、離兩個妖怪,死期到了,還不早逃!”那九嬰聽見這話,料知事情敗露,不禁驚惶失措,要想逃走,禁不起這邊羿和逢蒙的箭如雨點一般射來,登時把九嬰統統結果了。其余都是協從來的百姓,羿令兵士大叫:“降者免死!”於是九嬰的兵都紛紛投降。這一回竟自馬到成功,並沒有交綏一次,把西方來助戰的諸侯都驚得呆了。有了前此帝摯兩師兵的失敗,越顯得這次陶唐兵的神奇,於是西方諸侯和人民的心理無不傾心吐膽,歸向陶唐侯了。

且說羿殺了九嬰之後,一面遣人向武都山採取雄黃,一面即率師振旅歸國。陶唐侯率臣下慰勞一番,自不消說。過了多日,武都山雄黃採到了,羿拜辭陶唐侯,又要出征。務成子送他道:“老將此去,殺死巴蛇,不足為奇。不過巴蛇的皮肉很有用處,老將殺了巴蛇之後,它的皮肉請為某收存一點,勿忘勿忘。”羿問道:“有何用處?”務成子道:“可以制藥,治心腹之疾,是極靈驗的。”羿唯唯答應。於是又和逢蒙帶了一千兵士直向雲夢大澤而來。

一日,到了桐柏山,只見一人形容枯槁,面色贏敗,倒在山坡之上。羿忙叫兵士救他起來,問他姓名,又問他何以至此。

那人道:“某姓樊名仲文,住在樊山的,自從亳都天子遣將調兵來攻巴蛇之後,巴蛇沒有除滅,而人民大受兵士之騷擾。後來兵士大敗,相率北歸,又是大搶大掠,而那條巴蛇卻漸漸薦食過來。我們百姓既遭兵士之蹂躪,又遇巴蛇之害,無處存身,只得棄了家鄉,四散逃命。某有一個同族,名豎,號仲父,住在中原,本想去投奔他的。不料走到這裏,資斧斷絕,餓不過了,所以倒在這裏,今承拯救,感激之至。”羿聽了,急忙叫兵士給他飲食。等他回復氣力之後,羿又問他道:“你既受巴蛇之害,知道它怎樣厲害嗎?”樊仲文道:“當初巴蛇沿著雲夢大澤向東來的時候,某亦曾倡議糾合鄉裏的人去抵御,無如弓矢之力所及,不如它毒氣噴的遠,所以總御不祝假使有方法能夠消除他的毒氣,某想亦容易除滅的。”羿又問道:“你於那邊的地理熟悉嗎?”樊仲文道:“家鄉之地,很熟悉。”

羿道:“那麼你可否暫時不到中原,且在我軍中做個向導?你情願嗎?老夫是奉陶唐侯之命來此誅巴蛇的,對於它的毒氣已有抵制之法,你不要害怕,假如你不肯,亦不勉強。”樊仲文聽了,大喜道:“原來是陶唐侯的大軍,某情願同去。”於是就留在軍中,一同前進。

過了桐柏山,已離雲夢澤不遠。羿便吩咐樊仲文帶了二十名兵士先往探聽巴蛇消息:究竟此刻藏在哪裏。去的時候,每人給一包雄黃,叫他們佩在身上,或調些搽在鼻端,或弄些吞在腹中,多是好的。仲文等領命而去,羿等亦拔營緩緩而前。

過了兩日,仲文等回報說:“已探聽著了,那蛇正在雲夢大澤東邊一座山林之中呢。”羿聽了,便叫兵士每人預備柴草兩束,每束柴草之內都安放一包散碎的雄黃並火種,個個備好。又各人發給一包雄黃隨身佩帶,臨時如法施用。又向兵士說道:“假使碰到巴蛇,它來追趕,你們各人都將所拿的柴草先將一束燒起來,丟在地上,隨即轉身退回,我自另有處置。”告誡兵士完了,又和逢蒙說道:“他們兵士的箭都不能及遠。我和汝二人每人各持十支箭,箭頭上都敷以雄黃,大概亦可以結果它了。”逢蒙道:“弟子看來,斬蛇斬七寸,能夠射他的七寸最好。但是它身軀太大,七寸恐不易尋,還是射他的兩眼,老師以為何如?”羿道:“極是。那麼你射右,我射左吧。”

計議已定,即帶了兵士向大澤東方而進。羿吩咐前隊須要輕捷,不可驚動了它,反致不妥。過了一日,只見前隊來報,說巴蛇在對面山上,已經望見了。羿聽了,即與逢蒙上前觀看,只見那蛇確在山上曝它的鱗甲,頭向西,朝著大澤,足有車輪一般的大,張口吐舌,舔煔不止,好不怕人。周身鱗甲,或青,或黃,或黑,或赤,幾乎五色畢具。細看它的全身,除一部份在山石上外,其半身還在林中,從東林掛到西林,橫亙半空,儼如一道橋梁。眾人看了,無不駭異。正在指點之時,那蛇似乎有點覺得,把頭昂起,向北旋轉,朝著羿等。羿和逢蒙一見,不敢怠慢,兩支箭早已如一對飛蝗,直向它兩眼而去。接著,又是兩箭,觀準了颼颼射去。但是它的那股毒氣亦是噴薄而來。

這面兵士早已防到,一千束的柴草頃刻燒起,雄黃之氣馥烈襲人。湊巧北風大作,將雄黃煙卷向巴蛇而去。這時煙氣彌漫,對面巴蛇如何情形一時亦望不明白,但聽見大聲陡起,震動遠近,仿佛是山崩的樣子。

過了一會,煙氣漸漸消散。仔細一看,對面山上所有樹林盡行摧折,山石亦崩坍了一半,卻不見巴蛇的蹤跡。逢蒙道:“巴蛇逃了,我們趕過去吧。”羿道:“此刻日已過午,山路崎嶇,易去難回,恐有危險,不如先飭人去探聽為是。”正在說時,只聽見東面山上又是一聲大響,眾人轉眼看時,原來巴蛇已在東山了,忽而昂頭十丈之高,忽而將身蟠起,又忽而將尾巴掉起,四面亂擊,山石樹木給它摧折的又不少。原來那蛇的兩眼確已被羿和逢蒙的箭射瞎了,本來想直竄過來,因雄黃氣難當,又因眼瞎,辨不出方向,所以亂竄,反竄到東山去了。

過了一會,覺著兩目不見,非常難過,因而氣性暴發,就顯出這個形狀來。但是它口中的毒氣還是不住噴吐,幸而北風甚勁,羿等所立之地是北面,不受影響。又過了一會,那蛇忽伏著不動,想是疲乏了。逢蒙道:“看這個情形,它的兩眼確已瞎了,我們再射兩箭吧。”羿道:“極是極是。”於是兩人拈弓搭箭,觀準了又連射三箭,箭箭都著。有一箭仿佛射在它要害裏。那蛇像個疼痛難當,又亂撞亂竄起來,最後仿佛有點覺得了,望著羿等所在竭力竄過來。眾人猝不及防,趕快後退,一面將柴草燒起,向前面亂擲。幸喜那蛇眼睛已瞎,沒有標準,行動不免遲緩,未曾被他衝到面前,給煙一熏,又趕快掉頭回去。然而有幾個人已經受了毒氣,霎時間周身浮腫,悶倒地上。羿急叫人扛之而走,一面吩咐將所佩帶的雄黃衝水灌服。約有一個時辰,腹中疼痛,瀉出無數黑水,方才保全性命,亦可見巴蛇之毒了。

且說巴蛇退去之後,羿亦不趕,率眾回到行營,與逢蒙商議道:“今日那蛇受傷已重,料想不能遠逃,明日當可殲除。不過柴草、雄黃等還是要備,因為它的毒氣真是可怕,汝看何如?”逢蒙道:“老師之見極是。”

到了次日,各種柴草、雄黃都備好了,大眾再往前面而來。只見山石樹木崩壞得非常厲害,道路多為之梗塞。羿叫兵士小心在前開路,走到一處,但見地上有一個血泊,腥穢難聞,血泊中卻浸著一支箭,兵士認識是羿的箭,即忙取了出來。哪知這雙手頓時紅腫,情知中了蛇毒,急忙用雄黃調敷,方才平服。羿道:“這支箭必是中了它的要害,它疼痛不過,所以用牙銜出。大凡蛇的毒全在兩牙,既然是用牙銜出來的,所以這支箭亦毒了。”逢蒙道:“現在我們只要依著血跡尋去,總可以尋得到。”眾人道:“是。”

於是一路搜尋血跡。約有兩裏路,忽有一兵士說道:“前面蟠著的不是蛇嗎?”眾人一看,如土堆一個,鱗甲燦然,相離已不過幾十丈路。羿叫軍士先燒起柴草,又和逢蒙及幾百個兵士一齊放箭。那蛇又著了無數箭,急忙亂竄,但是受傷過重,又為雄黃所制,竄了多時,已不能動彈。羿等怕它未死,還不敢逼近,又遠遠射了無數箭。看它真不動了,才敢過來。只見它的頭純是青色,身子大部份是黑,而雜以青、黃、赤三色,其長不可約計,真是異物。眾人就要去斬它,羿道:“且慢,再用雄黃在它頭上燒一燒看。”兵士答應,燒了柴草丟過去。哪知它余氣未盡,昂起頭,鞠起身軀,仿佛還要想逃的樣子。但是終究無濟,仍舊倒了下去,連一部份肚皮都向天了。眾人知其已死。羿道:“且待明日再細細收拾它吧。”於是大眾仍舊回營。

到了次日,羿叫兵士備了無數刀、鋸、斧、鑿之類,來處理那蛇。那時有些百姓知道了,無不稱快,跟了羿等來看的人不少。羿叫兵士將蛇頭先鋸下,再翻轉它的身軀,將胸腹剖開,取出髒腑,然後再細細將它皮肉割下。樊仲文在旁看了不解,便問道:“這蛇的皮肉有用嗎?”羿便將務成子的話告訴了他,仲文方始恍然。幾百個兵士整整割了一日,方才割完。然而那蛇太大了,雖說可以制藥,然而無論如何總用不了這許多。

於是羿取了些,逢蒙和兵士各取了許多,樊仲文取了些,其余觀看的百姓又各取了些,此外剩下的皮肉骨殖就統統堆在大澤之邊,加了泥土,足足有丘陵那樣高,後人就將這個地方取名叫巴陵,亦可以想見巴蛇之大了。

──轉自《明慧網》(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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