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食文學:苦瓜的妙用

文/貞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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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最不喜歡吃那些蔬菜?嗯,答案裡面肯定有「苦瓜」!這是為什麼呢?因為它很「苦」嘛!為了應付它的「苦」,每戶人家為了勸小孩吃它可以說是各出奇招、各憑本事啦。例如筆者小時候就曾被家長很嚴肅的告誡說︰「咱家小孩一定要會吃苦瓜,因為不吃苦瓜的孩子,將來長大肯定不孝!」天啊,為了不吃苦瓜,竟然連「不孝」的罪名都得擔上,這怎麼得了?只好乖乖的麻著舌頭把苦瓜給吞下……

後來對苦瓜有進一步的好感,還是拜了「痱子」所賜,此話怎講?殊不知南台灣的夏天實在有夠熱,好些小孩都長了痱子,痱子這東西又癢又難受,抓了還會留下疤痕,令人討厭得坐立難安!此時這些鄉下的媽媽們,就會不約而同的上菜市場挑選一兩顆最苦、最醜的苦瓜回來,慢慢的用一大鍋水把它給燉熟了,將半鍋苦瓜水倒進事先放好半盆水的浴缸裡,然後讓孩子慢慢坐浴著洗。剩下的半鍋苦瓜水給它放溫了,旁邊便放上一條新的專用毛巾,叫長痱子的小孩每隔一、兩個小時就進廚房來,把患部用苦瓜水擦一遍再去玩。

就這樣一天擦個五次還用不完半鍋水,剩下的冰冰箱,明天取出放涼再如法泡製﹙當天黃昏再用不完,苦瓜水就得丟了﹚;就這樣,超神奇的啦!﹙超神奇的媽+超神奇的苦瓜﹚兩天之內痱子竟然收了口,愈變愈小愈不癢了,而且通常不用再煮一次苦瓜﹙超嚴重已經有傷疤的痱子症狀才需要﹚,第二天睡一覺起來,皮膚表面就會開始恢復光滑。

這個「苦瓜治痱子」的經驗,對當時的小孩來講其實跟看「媽媽變魔術」差不多,這也讓我們相信,如果人體內有什麼「熱毒」之類的東西,吃苦瓜一定有效!正因為如此,後來讓我「不得不」正式接受苦瓜的原因,就是苦惱的青春期了,當時,我跟鄰居小孩不約而同為青春痘煩惱,結果婆婆媽媽她們說了︰「青春痘?這有啥問題!你們兩個小鬼不肯吃苦瓜是不是?那吃黃蓮解毒粉好啦!」呃……如此選擇,叫我怎能不「愛上」苦 瓜。

苦瓜真滋味:

轉眼我也當了人家「家長」,也算是個管出意見的「婆婆媽媽」了,對於這幾十年來吃人生裡無形的「苦」有了經驗,卻轉而發現真實世界裡苦瓜的滋味,竟然是一種醇明的清芳,一種耐人尋味的「甘甜」,進而在苦中品出了「樂趣」與「美味」,如此意外的發展也真弔詭,好像峰迴路轉的哲學!

年齡愈大愈愛吃苦瓜,除了心境的轉變外,或許也是因為現今的苦瓜都不苦了吧!除了那種小個頭的山苦瓜還有澀然的苦味外,現在不論是白皮或青皮的苦瓜,都又大又漂亮,吃起來真的不如以前那樣苦了;加上烹飪技巧普及,美食主義當道,說實在的,就像客家餐館中的「苦瓜鹹蛋」招牌菜那樣,除了鹹味、甘味、下飯味外,其中苦味已經很淡了。更不消說精心設計的苦瓜菜餚︰豆豉苦瓜、苦瓜釀肉、苦瓜肥腸、苦瓜香菇蒸滑雞、苦瓜排骨湯、梅干菜炒苦瓜……這些好料,您吃了只道是口齒生香,回味無窮,哪裡還會嫌「苦」呢?

此外,我還喜歡有關苦瓜的一種民間傳說:意思是說,苦瓜雖苦,但「不傳己苦於他物」。您想想,這情操有多淡然,就是說它自己雖然夠苦,卻絕不會去影響或感染別人,更不需要周遭的環境跟它一起苦!……您知道苦瓜不管與什麼菜同煮,都不會把苦味傳給別的菜。甚至於別的菜因為跟它同煮,還會多了一種「苦『近』甘來」的甘味,因此才會形容苦瓜「有君子之德,有君子之功」,被譽為道地的「君子菜」。◇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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