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水库长六百余公里,水力坡降平均值不可能为零,所以,三峡水库库尾处重庆的水位,就必然要比三峡大坝处的水位高,两处的水位绝不可能是像李鹏所说的那样是一般高低。
一九九八年长江发生洪水时,曾陪随李鹏考察重庆的三峡总公司总经理陆佑楣对媒体说:“要是有了三峡工程,何愁长江洪水逞凶狂。”笔者曾于接受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北明(注:北明,自由撰稿人。目前为自由亚洲电台“华盛顿手记”专题节目主持人。八九民运期间,与包遵信等自由派知识分子一起工作,参与了天安门广场重要报纸《新闻快讯》的编辑和采访工作。八九年以后入狱、逃亡。一九九三年流亡美国后,曾在普林斯顿中国学社《大路》杂志做助理编辑并任《新闻自由导报》专栏作家。)采访时,谈及三峡水库防洪作用和淹没问题:以三峡工程可行性论证泥沙组,万分之○点七来平均水力坡度,计算三峡水库淹没,当三峡水库利用其二百二十一亿立方米的防洪库容,发挥防洪效益,蓄水位至海拔一百七十五米时,则三峡水库末端的重庆市(距大坝坝址六百余公里处)的淹没水位,并不是如李鹏所说的:坝址处水位多高,重庆市水位就有多高。
万分之○点七来的水力坡度,相当于一千米距离升高七釐米,一百公里距离升高七米。如此:六百公里乘以万分之○点七,再加一百七十五米,等于
二百一十七米。海拔二百一十七米,超过周恩来一九五八年定的重庆朝天门码头最高一级台阶的高程!
重庆部分城区被淹,进出重庆的火车线被淹(重庆火车站高程海拔一百九十六米),进出重庆新修的高速公路被淹,用防护堤保护的涪陵旧城中心被淹,万州几乎全部被淹,开县和兴山线)用防护堤保护的城区被淹,石宝寨被淹,重新搬建后的张飞庙被淹,新建的三峡移民新居被淹……
北明的采访在《华夏文摘》一九九八年九月四日第三百八十八期发表之后,一位名叫伊文的读者,给《华夏文摘》编辑部写了一封信,也发表在《华夏文摘》上(《华夏文摘》一九九八年九月十一日第三百八十九期):到这里我真的怀疑这位王水利专家(编者:指本书作者王维洛博士)的水准,怎么竟会把重庆的水位给算错了。照他这么一算,重庆的水位就变成了两百一十七米,那么重庆真的被淹得差不多了。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真的从中央到地方不是傻瓜就是疯子,否则怎么会让这样愚蠢的工程上马呢?只要稍有流体力学或者水力学基础的人都知道,水库基本是没有比降的,也就是说水位是平的,只是在库尾及其上游才有比降。
从伊文的来信可以得到一个重要的资讯:如果水库的水面不是平的,不是高峡出平湖,那么这个错误就大了。“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真的从中央到地方不是傻瓜就是疯子,否则怎么会让这样愚蠢的工程上马呢?”
高峡出斜湖
二○○三年六月三峡水库开始蓄水前,长江水利委员会发表了三峡水库蓄水至海拔一百三十五米时,大坝上游三峡水库各地的水位:当三峡水库蓄水至海拔一百三十五米时,库区二十年一遇(七万两千三百立方米/秒)的来水设计回水水面线为:
根据这个资料,三峡坝址处的水位海拔一百三十五米,距离距三峡大坝坝址四百九十三点九公里的涪陵李渡镇,水位并非海拔一百三十五米,而是一百六十九点四,水位上升三十四点四米,约五百公里的距离,上升三十五米,平均每一百公里上升七米。
二○○三年六月,三峡水库开始蓄水,此时形成的三峡水库不是平湖,而是一个有水力坡度的斜湖。长江水文局在蓄水的头几天,在网际网路上公开发表三峡水库一些水文站的实测水位,但几天之后,就不再继续发表水位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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