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清明引(28) 满庭芳-满城风雨2

作者:云简

中国古代建筑 (fotolia)

font print 人气: 244
【字号】    
   标签: tags: , ,

第七章 满城风雨(2)

孙严芳与严佳人分手后,便来到王宫殿外静候,晌午日头正盛,孙严芳不敢怠慢,在大日头下伫立,不多时便汗如雨下,如此坚持了一个时辰。

朱公公出来道:“哟,孙总捕这么早便来了,王上正在午睡。您再等会子吧,别站在那儿了,到阴凉下吧。”

孙严芳抹了把汗,道:“多谢朱公公。”说罢,便站到阴凉处。

少时,朱公公又走了出来,孙严芳忙笑脸相迎,道:“敢问朱公公,王上可是醒了?”

朱公公道:“醒是醒了,不过王上正在与大学士会谈,你且稍待吧。”

孙严芳道:“啊?不知是哪位大学士,只我一人在这里啊。”

朱公公知他等的太久,心里不耐烦,便道:“哼,嵇大学士可是天不亮便来的。”

孙严芳一听,哑口无言了。心想,唉,今日恐怕又是难见王上,灵机一动,又塞些钱给朱公公,道:“未知君意如何?”

朱公公不动声色接过,道:“孙总捕,你的好日子来了,日后说不定老身也要你的帮助。”

孙严芳听了这话,登时心儿如鱼跃龙门,欢喜堆面,道:“小人一定尽力而为。”

王宫内殿,皇甫亦节正襟危坐,嵇世予跪地许久,未得平身之令,不敢起身。

皇甫看了一会子奏折,留意到下面的嵇世予,道:“嗯?你怎还跪着?孤忘记说平身了么?”

嵇世予道:“老臣耳聋,未听得圣令,请王上降罪。”

王上道:“嗯,文臣不比武将,起来吧。”

“谢王上。”嵇世予道,慢慢起身。

王上屏退左右,缓道:“世子如何?”

嵇世予道:“日前受些刺激,精神恍惚,现下已无大碍。”

王上道:“课业如何?”

嵇世予道:“谨遵王上旨意,只教出世老庄之学,未敢僭越一丝儒家圣贤治国之术。”

王上点了点头,道:“嗯。甚好,过几日北平王爷入京,你可要交给他一个通达世理的世子。”

“臣领旨。”嵇世予道。

“下去吧。”王上道。

“臣告退。”嵇世予道毕,退出殿外,转身离去。

****************************

“参,参见王上。”孙严芳跪倒在地。

“孙大人平身,赐座。”皇甫道。

嵇大学士也没赐座,竟给这个孙严芳赐座,王上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朱公公心有疑问,便要再听,皇甫却道:“你们退下。”

“是。”朱公公一挥白尘,快步而出,一边还给孙严芳使了个眼色。

孙严芳坐定,皇甫道:“汝总捕一职,继任几年?”

孙严芳道:“回王上,臣任职六年有余。”

“履历尚可。”皇甫道。

孙严芳不知如何回答,便不做声。皇甫阖闭案卷,一摇折扇,走下龙椅,道:“日前,孤听说一事,落雁阁前,你当街斩人。”

孙严芳一听,登时面如土色,呼吸不能自持,从椅子上掉下来,道:“王,王上恕罪。”

皇甫道:“诶,你何罪之有。刁民犯案禁曲,挑战王威,你尽心维护,孤赞之不及,怎会怪罪。”言语如药剂,便入人心,起了安定效用,孙严芳立时心下安然几分,回道:“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皇甫大赞一句,道:“朝中正需你这样的栋梁之才。”

孙严芳道:“皇甫旨意,臣竭尽忠心,万死不辞。”

“呵呵。”皇甫笑道:“诶,给孤办事,只需忠心,不需豁命。刑部尚书铎克齐年事已高,严承义过于憨厚不堪重用,孤视之,唯有你孙严芳,办事果断,可接任铎克齐之重担。”

孙严芳一听,这、这岂不是一块大大馅饼,从天而降,正好砸在自己脸上。登时心花怒放,跪地磕头,道:“谢主隆恩。”

皇甫一听,眉心一皱,道:“诶,不可心急。便要功勋,才能服众。高义薄一案,你为孤之眼线,随时汇报,必要时可先斩后奏。”

“臣领旨谢恩。”孙严芳道。

“退下吧。”王上道。

孙严芳喜不自胜,躬腰驼背,默默退出殿外。

待人走后,屏风后转出一人道:“此人心术不正,用之恐引火烧身。”

皇甫亦节道:“庭芳,你还没走么?”

纳兰道:“揽月来时我便要离开,你又唤了孙严芳,我只好留下。”

皇甫亦节道:“此人行事果决,狠戾张扬,禁曲一案,屡禁不止,正需此人。然而,此人如此作风,不计后果,树敌必不少矣,待风波停止,处置之又有何难?”

纳兰道:“只怕他将你之默许,当做了狐假虎威的令箭。”

皇甫亦节道:“不必多言,孤自有分寸。”

****************************

话说笑笑玉林向东绕道,再取石峰山北麓向西进发,一日,正在一野店歇息饮茶,忽然,一阵寒风至,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风沙之中,数十个彪形大汉将一个矮胖老妪团团围住,只见她用黑纱蒙着半边脸,头发花白,憔悴沧桑,着一身黑衣,身形晃动,疲累不堪,显然已被这些彪形大汉追踪多时。众大汉手中皆持一柄明晃晃大刀,刀刃锋利,寒光凛凛。

为首一人道:“为少主偿命来。”说罢,众人举刀便杀。老妪步态不稳,已显技拙。

“这么多的汉子,欺负一个老妇人?”笑笑大叫一声,冲入战团,夺了六把刀,统统丢在地上。

众彪形大汉见状不妙,一个呼哨,全数撤退而去。

待人走后,笑笑将倒在地上的老妪扶起,道:“老大娘,你可好?”

只见那老妪慢慢从地上起来,道:“好得很。”

笑笑疑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追杀你一个老妇?”

老妇道:“唉。此事说来话长。”

玉林扶起地上倒落的桌椅,笑笑扶老妪坐下。刚刚躲在桌下的路人见危机已过,也都纷纷爬将出来,老板给众人换过茶水、饭食。

老妇饮了口茶,道:“他们是北方寒刀城的人。”

笑笑惊讶,道:“寒刀城。北方第一大帮派。”

老妇道:“正是。”

笑笑补道:“寒锋城主,使得一手寒光刀法,十年前武林大会上,是唯一一位能接下曲正风前辈三招之人。此后,更在北方创立寒刀城,独立为主。”

玉林心道:“呵。不过是个占山为王的山贼,这些武林人士,真是大惊小怪,且目无王法。”

那老妪却是满脸不屑,道:“武功好又怎样,不过是群无脑的废材。”

笑笑听她这狂妄口气,不禁吃惊,心想刚才寒刀城的人向这老妇讨命,便是为了少主,难不成这老妪真有此本事,在铁桶一般寒刀城内伤人?如此,看来她也非等闲人物。便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那老妪道:“呵,你这黄毛丫头,改口倒快。我喜欢你,你救我一命,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说吧。”

玉林早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太婆不顺眼,便道:“哼,你当是天公,什么都知道?”

老妪狂道:“哼,我毒姥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武林中还没有我不知晓之事。”

笑笑正思索间,玉林又抢道:“呵,你倒是说出一两件来瞧瞧,好让我们相信。”

毒姥姥道:“哼,嘴上没毛的小子,就让姥姥教你一教。这位义军郑三堂主,可是要把你带回当人质的,你,还不快跑!”

二人听罢,大惊。玉林脱口而出:“你怎知道?”

毒姥姥道:“呵,看你面皮细嫩,年纪轻轻,做派格调,便知你是官家的公子。跟着这位男扮女装的姑娘,想来必定有缘由。今日中原武林两大门派,飞刀飞剑追杀者,乃义军郑三堂主。四下想来,无疑也。”

笑笑听罢,不禁佩服,道:“前辈好生厉害。”

毒姥姥道:“说问题吧。”

笑笑心想,现下形势,先以化解开自己冤屈为紧要,便问:“飞刀飞剑门的宿怨。请前辈不吝告知详情。”

毒姥姥道:“此事要从暗器争评会讲起。数十年前,当时的武林盟主便决定召开暗器争评会,为期十年一度。比试双方要求各持自家暗器,胜者进入下一轮,如此类推,直至选出最高水平的暗器。召开此会目的有二,一是解决各家排名上的纷争,二是了解各门暗器,减少武林中暗箭伤人的凶案。各个门派为夺得暗器第一的美誉,都来参加。当时中原武林只有刀剑门一派,由兄弟二人刀器与剑器主持。剑器年少气盛,欲参加暗器争评会,刀器开始并不同意,后来被剑器说服,二人便决定一同参加。飞刀飞剑联手,在当时也是中原一绝。但没想到的是,在暗器争评会当天,剑器却无故失踪,刀器自不量力,一人上场,不仅落得惨败,导致刀剑门威风扫地;而且被绵雨飞针伤了筋脉,右手再无法握飞刀。此后,刀器便与剑器断绝兄弟关系,二人分别自创门派,便是当今的飞刀门与飞剑门。”

“原来如此。”玉林点了点头,道:“剑器为何没到场?

毒姥姥道:“嗯,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笑笑自语道:“我一路行来,便听说桦迎风生前最后出现之地是绵雨山庄,难道杀人凶手是绵雨飞针?但是死人又怎能杀得了人呢?”

毒姥姥道:“呵,这个问题,你自己思考吧。”便又转向玉林,道:“小子,你功夫不差,为何不跑?”

笑笑道:“哼,他哪里敢跑,也不怕这断手断脚,以后再接不上了。”

毒姥姥好奇,便道:“小子,伸出让姥姥看看,说不定能帮你接上。”

玉林觉得这老太婆阴阳怪气,神秘诡谲,更不许碰他,便将手揣袖子里抱住。

毒姥姥阴笑道:“小子,姥姥我的愿望,还没有落空过的。”便一伸两指扣住玉林左肩,痛得玉林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姥姥手下留情。”笑笑站起身来,急忙制止。

玉林只觉右手不听使唤,自行跑了出来,彭一声砸在桌上。

毒姥姥见了那被药染成的红线,顿时面目变色,向后一跃,已在数步之外。正如老鼠见了猫一般,神色慌张,心肝直颤,连连喝道:“不准告诉他见过我。否则,要你的命。”说罢,化作一团黑纱,无影无踪。(待续)

点阅【天地清明引】系列文章。

责任编辑:杨丽海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洗手间里,我在洗脸池前磨磨蹭蹭,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镜子里,一个戴黑墨镜的在向我微笑!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方明,这儿没监控。”这熟悉的声音让我心惊肉跳!他摘下了墨镜——My God!是他!
  • 在医院见到了杜红,也看到了她那位一直昏睡的将成为植物人的男朋友,我真是无话可说了。这个刚毕业的法律研究生,不谙世道,跟预审死磕,结果被一手遮天的小预审整得被律师所解聘、男朋友被打成重伤。我塞给她一万元——杯水车薪,在这昂贵的医院里支撑不了几天。这钱还是我向母亲借的,我目前在国内的现金,为还人情债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 徐队一愣:“说点儿‘人话’你听不懂啦?非得让我说‘黑话’是不是?方明,收拾东西!”我终于听到了这句久久企盼的“自由令”——坐牢四个月,我就听不懂“人话”了?非得用“地狱的语言”翻译一下!我已经成了标准化的大陆囚徒了!
  • 忽然牢门口铃铃作响——徐队拿着钥匙当铃铛晃。“又讲课呢,方明?”他说着开了锁,装模作样地说:“放学了,你走吧。”这是著名小说《最后一课》里的最后一句话,他用的也是小说中那老师悲凉无奈的语气。又开玩笑了。我马上改为笑脸迎了过去,“徐队,又提谁呀?”
  • 原来脍炙人口的“谚语”竟是半个世纪的骗局!应该是“小河有水大河满,小河没水大河干”——大河的水是小河流汇过去的!人民富足了,国家才富强,西方民主社会就是这样;而中共颠倒是非的“谚语”竟能骗了几代大陆人——一味压榨、搜刮人民,红产阶级打着国家的名义中饱私囊,给嗷嗷待哺的人民剔出点牙缝里的剩饭,这就是党的温暖。
  • “十万搞定!后来都是预审教我的口供、教我的逃跑路线。他是让我举报一个‘专门转移朝鲜人出境的团伙’,其实就是一个韩国大饭馆。预审给我换了身好衣服,明着安排我去求那儿的韩国老板帮我偷渡,让我给老板打个欠条,然后他们好去抓那个老板,逮个现行。他们四个人在大门外守着,两个在里边吃饭,我装着找老板,从后边儿的厕所窗户跑了。”
  • 不到二平米(平方公尺)的厕所焕然一新——这就是布什总统给老江打电话,给我们争来的“人权”!只是铺镶了磁砖,安了可以洗凉水澡的淋浴,换了个四十W的灯而已。没几个月,七处就要搬到昌平了,临走还费钱干这个——“厕所人权秀”!这足以让老江给布什回话时吹得天花乱坠了。
  • 小周可以选择别的抗争方式,可以低低头出去,去宣扬他的FLP “公平——逻辑——证实”的理念,可这个昔日的基督徒,把《启示录》铭刻在心,选择了一条殉道的路——不,他抗争了,曾经从死神的魔掌中苏醒过来了,是那个男大夫,硬把他推向了殉道的路——撒旦!不折不扣的撒旦!
  • “反基督,也是预言文化中常用的一个比喻,比喻敌对基督一样的善的信仰。现在党的元首姓‘江’——六划;他的权杖——共产党的‘共’——六划;专门迫害信仰的机构——六一○公室,这就是六六六。”心里还在疑惑,还真没有比这解释更贴切的了。我又问:“《启示录》还预言啥了?”
  • 大家正无聊,小周向我提了个非常抽象的问题:“方哥,判断问题的时候,你们教过思路的顺序没有?就是看问题先看什么,后看什么,怎么看?”“全面看呗,能历史地看最好。”小冯说:“看事实呗!”小周一笑,说:“小冯,如果谁上来就让你‘看事实、看事实’,很可能他在骗你呢!你看了‘事实’,被骗了还不知道呢!”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