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2024年09月24日讯】(大纪元记者李平多伦多报导)周一(9月23日),孟晚舟事件中被中共报复抓捕关押的加拿大人质之一的康明凯(Michael Kovrig)接受了CBC独家采访,首次披露当年被抓和坐牢期间的许多细节。
祸从天降 突然被抓
2018年12月10日晚,康明凯和怀孕六个月的伴侣在北京外出吃完晚饭后,一起散步回家,爬上公寓楼前的螺旋楼梯,走出楼梯时,突然眼前出现十几个黑衣男子,身上都带着摄像头,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但却没有任何标记,没有徽章,什么都没有。
这群人围住两人,用中文喊道,“就是他!”然后一名女子走上前来,举起一张纸晃了一下,也没让他看到底写了些什么,估计是一张中文逮捕令。然后这群人抓住他,压住他的两臂不让他动弹,抢走了他的手机,拉开他的伴侣。
康明凯表示,当时他最关心的是伴侣和腹中胎儿的安全。
控制住他后,两名男子把他推进停在附近的三辆黑色SUV中的一辆,被两人夹在中间坐在后排,然后蒙上他的眼睛,铐住他的双手。说到这里,康明凯感慨地说,好在大多数人不会经历被戴上手铐的滋味,人一戴上手铐,马上就会被强加另一种身份。
他说,当时,他大脑出奇的平静,低头从眼罩下方看去,只能看见手表。在车子行驶的45分钟里,他在心里数着车子不断向右转,大致计算出车子开往北京南部的某个地方。
车子开了45分钟后,最终慢了下来,他听到轮胎碾过碎石,然后有大门打开,还有狗叫声,几分钟后,他被带出车外,被人带着进入地下停车场,进电梯,最后进入一间办公室。
这帮人让他坐在一把硬邦邦的椅子上,拉下眼罩,双眼渐渐适应外部光线后,他看到一名戴着厚厚眼镜的老年男子坐在对面。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陷入恐慌,也很快意识到,此情此景下,大喊大叫、尖叫等等,都不管用。
康明凯透露,控制好情绪后,问对方是怎么回事。对方告诉他,他因涉嫌危害中国国家安全,将面临审讯。他听闻此言,一阵寒意顿时向全身袭来,知道大事不妙。
提审无休无止
随后,他被带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四壁都是软垫的牢房,牢房角落有一张床。两名便衣警卫用磁锁关上了厚重的牢门。走廊对面的一个房间,是审讯室。牢房的窗户被封死,透不出一丝亮光,室内日光灯24小时亮着。
康明凯回忆道,随后近6个月的时间里,他所有的活动,就被囚禁在这间牢房和审讯室里。每天6到9个小时的与世隔绝,加上无休无止的审讯,没完没了地被恐吓、折磨和威逼利诱,被迫对中共捏造的罪行认罪。
他说,这是他人生中经历过的最残酷和最痛苦的心理折磨,唯一能解脱的办法,就是下跪求饶,请求饶恕、道歉和坦白交待。
联合国规定,单独监禁不得超过15天,超过这个时间,就构成精神折磨。而康明凯被中共单独关押近6个月。他说,这种折磨是心理上的,不是身体上的。头几个月里,他整天被痛苦、悲伤、羞辱、羞愧和内疚等各种情绪折磨,时常担心会牵累家人。
12月14日,被中共拘禁4天后,康明凯在另一个地点与加拿大时任驻华大使麦家廉(John McCallum)及另一名使馆官员进行首次领事会面。他回忆说,记得在这次会面和其它会面中,他多次提到中共对他无休无止的提审,违反《国际法》。
由于不配合提审,康明凯一日三餐饭食被克扣。提审期间,被命令坐在一张高背木椅上,坐姿被限制,不准双腿交叉或改变坐姿。为恢复对思绪和时间的掌控,他开始定下一天流程,早上醒来后练瑜伽,然后边踱步边冥想,或坐下或躺着做冥想,但中共不会让他好过,经常是持续不了半个小时,就会被各种找茬子打断。
坐牢期间学中文
次年5月,他和同样被中共拘禁、被单独关押的加拿大公民斯帕弗(Michael Spavor),被转移到候审的拘留所。他说,从单独关押的牢房转到拘留所,有点像是从地狱转到地狱边缘,情况有些许改善。如果一开始就被关到拘留所,肯定会觉得很恐怖。
和此前单独关押小号不同的是,拘留所里有其他狱友,牢房玻璃窗外能见到一丝阳光,还有一点四肢活动空间。在拘留所,他度过了两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危机也是加拿大的危机,加拿大外交政策因他的拘留而“陷入深度冻结”。于是,他决定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没被打倒、没被压垮,证明自己能成为最棒的囚犯。在提审间隙,他开始自学中英词典,整小时整小时的阅读中文书,以提高自己的汉语能力。
政府应对欠缺
2021年9月25日,针对孟晚舟的引渡案被撤销数小时后,康明凯和斯帕弗离开中国,乘坐加拿大王家空军挑战者飞机,于上午8时抵达卡尔加里。
康明凯在采访中表示,加拿大政府要逮捕孟晚舟或采取其它行动,会激怒中共国这样的国家,本应提前做好准备和制定应对战略。但因多种原因,加拿大政府没做好准备,美国政府也没想到逮捕孟晚舟招致中共报复,最后花了很多时间才想出办法。
他说,最后加美两国政府找到正确办法,安排了真正有能力的人来解决此事,对于这一切努力,他不会责怪。但从多方面来看,如果采取其它办法,更迅速了解问题所在,问题本可更快解决。
康明凯被关押期间,他的伴侣给女儿播放他的声音,给女儿看他的照片。回到加拿大时,女儿已两岁半,马上就认出了他是爸爸。团聚后最初的几个小时里,一家三口开心地尽情玩耍。
获释后的第二天,一家三口带着宠物狗到公园散步,那天阳光明媚,树木葱茏,鲜花盛开。他说,他永远不会忘记那种奇妙的感觉,一切都如此新鲜和美好,他推着女儿荡秋千,女儿对妈妈说:“妈妈,我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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