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明:第二次答讯纪实(下)

马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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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4月30日讯】 “通过了解情况,你认为农民的情况怎么样?”

“我认为农民的境况非常悲惨。裴家湾早在30年代末就是中共管辖区域的一部分,子洲县的县名,就是为纪念中共西北创始人李子洲而命名的。1947年,在国民党军队进攻陕北时,毛泽东和中共中央曾在裴家湾的两个村子住过一段时间。这里的人民为中共夺取政权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仅核准的烈士就有36名。没想到中共政权现在竟这样残暴地对待支援、拥护过他们的人民,这样横征暴敛。我看到他们很多人穿着不知是什么年代的旧衣服,穿着质地低廉的衣服,穿着自家做的鞋,有的鞋前后已开着窟窿,蹲在地上,抽着旱烟,向我讲述他们的苦衷。我又一次看到了庞大臃肿的官僚机构和贪污腐败作风给他们带
来的苦难。难道中共政权就是为了割老百姓的肉而养肥自己吗?”

“你知道拓佐忠的情况吗?”裴家湾派出所的温所长问道。他提到的拓佐忠,是一名退休的乡干部,住在裴家湾村,是这次农民上访团的乡代表,我们在裴家湾过了一夜,就住在他家。

“我知道一些,他很坦率地给我介绍了一些他家的情况。”我答道。

“你知道他儿子因犯抢劫杀人罪,被判20年刑,正在服刑吗?”

“我知道,这与农民告状有什么关系呢?”

“他与共产党有刻骨仇恨!”

“人有权爱有权恨。况且我看不出来他对共产党有什么特别的仇恨。他儿子犯法与他参加上访团没有必然的联系,也不能证明他参加上访也违法。裴家湾有1万2千多农民联名上诉,难道他们都对共产党有刻骨仇恨?真如果是都刻骨仇恨共产党,那你们这个党的性质就值得考虑了。”

“我们在姜家湾截住你,叫你下车,你为什么不下?”温所长又问。

真是哪壶不开他提哪壶。“因为你执行公务没带证件,要带走我们又不出示传唤证,我当然不能下车。”我看见我回答他的这个问话时,记录员没有记,我就指着记录员问:“你怎么不记呢?”

“我们认为什么该记就记,什么不该记就不记!”温所长大声喊。

我说:“如果是这样,这种记录就不客观,不能反映谈话的真实情况,那它还能作为什么依据?要它干什么呢?”

“这里我说了算,是你问我们还是我们问你?!”

“要是这样,我就拒绝回答你提出的任何问题。”

从这之后约有半小时,我都默不作声,不管温所长如何提问,如何解释,我都概不回答。后来又进来一位姓高的警官,是公安局的外事股长。他问清了怎么回事,圆场说:“有些问题可记,有些问题可以不记,你一定坚持要记,那就记上吧。”于是把上面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我又回答了一遍,记录员一字一字地作了记录。我接着对高警官说:“我看见你们大门里写着一条大标语:内强素质,外树形象。象温所长这样的言行,素质不高,有损于你们的形象。为了使我们的谈话能更快更顺利地进行,我看还是叫温所长回避一下为好。”

高警官显得尴尬,他只好说:“能了,温所长,你暂时去处理一下其它问题。”温所长无奈地出去了。讯问继续进行。

“你认为你私自到裴家湾采访违法不违法?”

“我再一次声明,我到裴家湾是以个人身份去了解情况,不代表任何媒体。我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法禁止我这样做?也不知道这样做犯了什么法?我有知情权,有获取和传播资讯的权利。只要对方愿意接受我们采访,我传播的资讯没有失实,我认为就没有超出法律赋与我的权利范围,就不违法。”

“如果是这样,我就要告诉你,上边已经规定,像裴家湾这样的地方,不准媒体随便去采访,要采访,必须单位开介绍信,到县委宣传部接洽,由宣传部的人员引着去。”

传讯暂告一段落。让我在记录上签了字,按了手印。仍然不准我离开。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官私下小声说:第一次审这样的案子,作这样的记录。你们有文化、有见识的人到底不一样。我私下说,其实这不一定需要什么高深的文化。裴家湾的农民许多人只有小学文化,甚至有的还是文盲,但他们能用法律的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他们的法制意识、民主意识令我吃惊。相反,作为政府执法人员的警察,法制纪律观念竟然如此淡薄。我看让裴家湾的农民来把这些警察换下去,会比这些人干得好。

看来,子洲警方已通过电话与西安警方和我们单位联系上了,知道了我的基本情况。姓蔡的警官又走进来,坐在我面前,用右臂支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要与我非正式地谈谈。征得我的同意后,他问:

“你认为共产党怎么样?”

“腐败透顶。”

“你想推翻共产党吗?”

“我反对共产党的一党专制!”

“你对共产党什么态度?”

“我已于1998年6月20日声明退出中共。我的退党书是在西安市公安局一处警察传讯我时写的。”

“你们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政治目的呢?”

“我希望建立一个多党竞争的政治体制。”

“我们正式这样问你、作记录,你也这样说吗?”蔡警官似乎发现了他从未遇到过的重要情况,认真地问我。

“我也这样说。”

于是让记录员记录,将上述的话又问了一遍,我又重复了一遍。接着他们又问:“你参加过‘89’动乱、暴乱没有?”

“我参加过‘89’民运!”

“什么?‘89’民运?民运两个字怎么写?”

“民主的‘民’,运动的‘运’。”

“‘89’民运的全称是什么?”

“全称是‘89爱国民主运动’。”

“你在‘89’动乱中有过什么行动?”

“我参加过游行、捐款、签名、贴标语,还在我签发的节目中发过有关的消息。”

“有过打、砸、抢行为吗?”

“没有。我的行为都和平、理性、有序的。”

“你们当时呼喊的口号是什么?”

“口号很多,主要的是‘反对官倒,清除腐败!’‘反对新闻封锁!’”

“‘6.4’以后,对你作过什么处理吗?”

“党内警告处分,调离编辑记者岗位。”

“你现在还经常发表文章吗?”

“发表。”

“都发表给哪些媒体呢?”

“国内外媒体我都寄发。国内媒体根本不采用。境外的媒体报道得多一些。这些媒体也采访我,BBC、美国之音、自由亚洲电台、法广等,只要他们采访我,能如实反映我的看法,我都接受采访,披露事实,发表见解。”

“你现在怎么看你做的这些事?”

“我没有错,我丝毫不后悔。”

第2轮讯问又结束了。又是签字按手印。他们“暂时保管”了我的记录本和照相机,并把我随身带的收音机翻来覆去的看,问我有无录音、发射功能,在他们确信这只是单一功能的收音机后,将机子还给了我。

16日凌晨零点25分,两位警察领着我们在公安局旁的一家小旅店里住下。他们宣布我已有行动自由,但不准离开,等待研究处理,有3位警察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16中午,子洲县公安局外事股高股长,内保股刘股长要求我写份书面材料,把在裴家湾的全部活动经过写出来。我声明,如是情况介绍可以,但决不写什么“交待材料”、“悔过书”、“认罪书”。这两位警官私下不解地劝我:“你这么大的年纪,这么好的工作,这么好的家庭,弄这些事干什么?”我回答说:“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任何一个有良知、有勇气的人都会象我这样做。”

17日14点多,我所在单位政治处的干部和西安警方人员驱车从西安到达子洲,与我见面。我们与子洲警方告别,我离开被传讯、被监视居住48小时的子洲公安局。19日中午,我被直接送回了西安家中。

我可能算是第一个在陕北榆林地区亮相的民运人士。我们的观点和主张也许是第一次在偏远闭塞的这个地区申张传播。

──转自《民生论坛》(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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