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政評論

劉曉:這樣的大學怎能讓學生為之自豪?

【大紀元10月26日訊】發生在河北大學校園內的「李衙內」撞人致死案業已過去了一個星期。在這期間,人們除了看到「李衙內」與其父親為了平息事態的做秀外,還會注意到河北大學對學生和老師竟然下了「緘口令」,不允許他們接受媒體的採訪。

有學生私底下表示,學校不讓他們議論這件事情,並禁止目擊者向記者透露詳情。「學校知道後肯定會對說的學生做出處分的,誰都會害怕,所以學校裡的目擊者都只能甚麼也不說。」

平心而論,事故發生後,學校對於此事的處理還是相當積極的。不僅將傷者轉到當地最好的骨傷醫院,並安排老師和同學排班護理,而且還在校園貼出了海報,提醒學生注意安全。不過,對於肇事者,校方不僅沒有發表任何一個譴責性的、要求警方嚴懲肇事者的聲明,而且還禁止師生接受採訪。為了死去的花季女孩的權益,校方如此行事難以讓人理解。

以我之心度之,這背後一定有隱情吧。不難想像在事故發生後,「李衙內」的父親是如何托人與學校有關部門聯繫上的,如何協商處理的,如何商量把影響降到最低程度的。自然,對於校方而言,就是要平息輿論,並以暗示性的「威脅」不讓目擊學生出來作證,因為一旦有人站出來指證「李衙內」並非交通肇事而是交通肇事逃逸,甚至可能是故意撞人,「李衙內」和他父親的日子都會不好過了吧。此時的校方是在維護自家學生的權益,還是想保護「李衙內」?

然而,校方如此作為難道不曾考慮到後果嗎?作為培養學生的高等學府,教學的一個重要的目的不是為了讓學生在人格上得到完善嗎?不是讓學生懂得何為良知、正義嗎?而校方此番卻罔顧良知、正義,不譴責肇事者,反而下達「緘口令」,不讓有罪之人得到應有的懲處,這讓莘莘學子怎麼看?這就是他們曾經嚮往的大學?而經歷此事的年輕的學生,還能期望他們在走入社會後,秉持良知和正義嗎?難道從現在開始,就要他們學會明哲保身?

令人悲哀的是,在中國,不獨河北大學,可以說所有的大學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選擇下達「緘口令」,選擇與政府同步調的措施。曾經有北大的學生被逼跳了樓,曾經復旦爆出了「抄襲門」……,結果學生的帖子被刪,相關人員被要求不得接受採訪。

而二十年前「六四」學生運動後的高校,特別在北大和清華,更是充滿了「血雨腥風」。「六四」以後進入這兩所大學的學生,都要接受「政治審查」;審查通過後,則要接受長達一年的通過軍訓、學習文件等方式的「洗腦」。一些涉嫌自由化的教師也被剝奪了導師資格,乃至講課的權利。

這就是當今中國大學為了與政府協調一致的「保護」學生的方式,說到底無非是配合當局,配合權勢。這就是當今中國大學官僚化的結果,這就是當今大學獨立精神淪喪的表現,這樣的大學又能得到多少學生發自內心的尊重?

想起了民國時期的那些大學校長們,他們才是真正地將學生視為自己的孩子而想方設法的保護,維護他們的權益,無論他們所要面對的是怎樣凶神惡煞的人物。

當自己的學生因為參加反日遊行示威被抓時,時任北大校長的蔡元培對聚集的學生說道:「我做校長的有責任保護我的學生。我要救出這三十幾個學生來。你們現在都回教室,我保證盡我最大的努力。」當教育部下令要求各校校長將為首滋事學生一律開除時,蔡元培在大專院校校長會議上表示「願以一人抵罪」,並當場議決成立校長團,向當局請願營救。經過四處奔走,迫於輿論壓力,所有被捕學生都被釋放。

1945年12月,西南聯大學生因反內戰活動而與當地軍警發生衝突。時任北大代理校長的傅斯年趕了過去,見到對慘案負有直接責任的關麟征,劈頭便說:「從前我們是朋友,可是現在我們是仇敵。學生就像我的孩子,你殺害了他們,我還能沉默嗎?」

而這樣的校長,這樣的學校,怎能不讓學生銘記一生?看看民國學子們撰寫的回憶文章,裡面充溢的是自豪,是對母校的崇敬。可今日中國還有哪一所大學可以讓如此多的學生為之自豪?而今日大學的淪喪罪責又在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