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區新聞

林夢簫﹕父親節隨感

【大紀元2011年06月18日訊】從我記事時起,父親總是給我一種偉岸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直伴隨著我成長,直到自己也成家立業,當了父親,才更瞭解作為父親的不易。

飢荒歲月

我的父親現已年近七旬,不知不覺中,曾經高大偉岸的父親,已呈現出一種蒼老之態。現在,我離開父親已有幾年時間,每當想起他時,心中就會不由得泛起一種慚愧心理:感到自己作為一個子女,沒有能盡到應有的責任,使父親能夠在晚年的時光,享受應有的天倫之樂。

記得我小時候,父親常給我們講起他少時的經歷。當時是在1960年代前後,十幾歲的父親被眼淚汪汪的母親推出了家門,告訴他,你趕緊保命去吧。那時,村子裡的糧食被全部上繳國庫,因為當時中國在中共的控制下,全國出現「浮誇風」,基層幹部競相吹牛,稱一畝地可產糧萬斤,因此,老百姓家裏的糧食都被強制收去充了國庫,家裏一點吃的東西也沒有,都是挖野菜、啃樹皮。等這些能吃的東西吃完了,村裡開始出現死人的現象。一個、兩個……眼看情況越來越嚴重,村裡開始出現外逃現象。不只是一個村子,很多村子相繼出現。

當時的安徽省在省長曾希聖的控制下,他緊跟毛澤東搞「大躍進」,也發現這個情況,卻不肯開倉搶救饑民,又擔心外逃的村民影響當地的形象,因此,下令基層民兵,沿各村把守,嚴防村民外逃。父親比較幸運,與幾個夥伴躲過封鎖,逃出了要自己命的故鄉,在長江兩岸四處漂泊。沒有逃出的村民,依舊留在村裡苦苦掙扎……據有關統計,當時的安徽省餓死人在600萬以上。

逃過了少年索命之劫的父親,每每回想當時的情景,仍心有餘悸。他回憶說,有一次和一群逃荒者不小心被抓到一個拘留營裡,一覺醒來,身邊的六、七個年長者不知何時已停止了呼吸,當時自己能僥倖活下來,回想起來真是奇蹟。

記得我們少年時期,每次父親給我們講起這些經歷,我們總是瞪大了眼睛,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我們在大陸學校的教科書裡從來瞭解不到這些情況,而社會上也沒有那個人能夠把這些現象自由的傳播出來;如果有人敢在公眾場合說出來,往往會被冠以陰謀破壞國家或黨形象的罪名,真相一說出,自己倒成為中共的「罪犯」。

因此,我們根據自己被中共教科書灌輸的「假象」,天真的以為,父親說的情況,只是當時自己一家或一個村子的情況。是這些飢荒者自己不幸,其它還是好的。直到在國內用翻牆軟件突破封鎖,才漸漸瞭解到中共在49年以來在中國所做的種種荒唐暴行。但即使到了現在,國內媒體想討論這些事情也是不允許的,隨時會要面臨著被噤聲的危險。

晚年的憤懣

父親還住在中國大陸。我們則因為種種原因走出了國門。在孩子們的努力下,父親雖然現在不再有飢餓的緊迫感,但是,父親仍然時時放心不下子女的安全。看到孩子們說起中共現在花樣翻新、仍在魚肉民眾的一幕幕醜劇,今天強佔你房子和土地,明天不准你上訪,上訪就勞教。他就很擔心子女們的安全,有時甚至不讓我們說,好像擔心我們說著說著,就會衝上街去,要中共的命。

我們知道,父親心裏是最痛恨中共的,但他就是怕子女出事。作為子女,我們很遺憾,讓父親在晚年仍然生活在中共垂死的淫威之下,仍然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和說話,仍然擔心門外有一雙中共監視自己的影子……

但人間任何事情總是有始有終,善惡到頭終有報。在自作的罪孽之中,中共離末日越來越近,它現在就是靠恐懼、靠暴力在勉強維持局面,一旦哪個環節疏漏,隨時可能出現解體的大潮。我們相信,經歷過中共迫害的人們,離看到這一天已為時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