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社會

引發弗州集會衝突的 不是雕塑而是人(下)

弗州暴力衝突事件留給民眾更多的思考,反歧視的暴力行為是否在加深更深的歧視,還記得民權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的演說嗎? (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

【大紀元2017年08月18日訊】(大紀元記者林燕綜合報導)弗州集會爆發的暴力衝突,表面上是圍繞移除與保留李將軍雕塑起爭執,實質反映了美國社會在種族問題上的長期裂痕。在媒體集體聚焦「白右」的時候,很少人提及此事的前因後果——肇事的不是雕塑,而是人。

上週六(8月12日),在弗州夏洛特鎮,「團結右翼」(Unite the Right)組織集會,抗議該市的決定——移除市中心公園的李將軍(Confederate General Robert E. Lee)雕像。支持者與反對者之間大聲叫囂與互嗆,並伴隨扔水瓶、噴化學劑等攻擊行為,隨後一名極右派分子駕駛汽車撞進抗議人群裡,造成一人死亡,數十人受傷;還有兩名警察在執行任務時,因直昇機墜毀而喪生,此暴力衝突震驚全美。

本文繼續聚焦弗州集會暴力衝突的幕後原因。前文交代了夏洛特鎮市議員貝拉米(Wes Bellamy)是核心人物之一,接下來介紹市議會是如何通過移除李將軍雕塑提案的。

四、市議會首輪投票平局 雕塑可保留

放長假的男一號開始用心推動移除李將軍雕塑。2017年1月,在經過多次討論後,夏鎮市議會投票決定李將軍雕塑的去留。

在聽取當地居民以及市議會各成員的意見後,市議會成員開始投票,結果是1票棄權、2—2平局,意味著李將軍雕塑繼續維持現狀,可繼續站立在市中心的李將軍公園裡。

贊成的兩位是2012年提出移除雕塑的薩柯斯以及男一號貝拉米。他們提議移除雕塑或將其搬到另一座公園,然後再把那個公園改名為李將軍公園。反對移除的兩位議員則提議變通方案,在現有雕塑的基礎上增加備註,提醒觀賞者背後的歷史。投棄權票的議員表示擔憂移除成本(最初預算是35萬美元)會給居民增加稅賦,但他直言問題的核心還是種族。

根據2016年4月南方貧困法律中心的統計,在南方有超過1,500座李將軍紀念碑和雕塑,而弗吉尼亞是李將軍的出生地,其中有四分之一的雕塑都分布在弗吉尼亞和喬治亞(Georgia)兩個州,絕大多數(77%)的雕塑都在1950年之前修建和接收捐獻。

另一方面,南方有109個公立學校以邦聯政府的標幟命名,就讀的非洲裔學生的比例是四分之一。有些學校的非洲裔學生比例非常高(90%),這類學校約占總數的一成。

不妨再仔細聽聽平局雙方的意見。贊成移除的貝拉米說自己是非裔美國人,因為公開支持移除雕塑和改善夏鎮種族關係,收到死亡威脅和謾罵。他認為那座李將軍雕塑是文化的恥辱。

另一位支持者薩柯斯補充說,移除雕塑和重新命名公園,「將改變夏鎮的歷史以及修復過去不公正造成的傷害」。

而反對移除的議員則表示,如何處理紀念碑是個非常困難和難受的議題,「在廢除奴隸制度、慶祝聯邦政府後,它已經在那裡站立了幾十年」。他們建議採取變通的方式,比如增加備註,來提醒人們過去的歷史。

對投關鍵棄權票的議員芬威克(Bob Fenwick),貝拉米說他是在玩平衡,想要其它提案的籌碼。貝拉米追問:「你確定再來一次、你就會投票,對嗎?」芬威克回答說:「如果這樣的事真的發生,我會。」

五、關鍵一票轉向贊成 3比2要賣李將軍雕塑

時隔一個月,貝拉米提出修改提案,改成出售雕塑以解決成本問題,掃除投棄權票的議員芬威克關心的問題。到2月6日,市議會再次對是否移除雕塑投票,結果變成3比2。棄權票轉向贊成,夏鎮通過移除李將軍雕塑的提案。

消息一出,當地組織和部分社區成員在3月對市議會的上述決定提起訴訟。在訴訟進行中,4月18日夏鎮市議會對外宣布通過決議,允許出售李將軍雕塑並進入公示期。決議包括兩項:第一,通過拍賣出售李將軍雕塑,買者負責移除以及運輸;第二,移除李將軍雕塑、變更公園名。

但是決議並未在5個市議員之間取得一致意見。投反對票的市議員提醒同僚,移除雕塑絕不會是此次決議的直接結果。「市議會不要誤導公眾移除雕塑是件小事情,這非常重要。」並警告說在禁令和訴訟結果下來前,「市議會不可以移除雕塑」。

但投贊成票的市議員則表示:「移除雕塑不會損害歷史。只要法庭判定移除合法,就會簡單移除,納稅人也不用擔心負擔。」

更有市議員自詡夏鎮是反川普政府的「抵抗之都」。夏鎮可以說是弗州的一個特例,基本是圍繞著弗吉尼亞大學運作的大學城,曾被評為十大「美國最聰明的城市」之一。雖然地處深南區(Deep South),但夏鎮的政治民調和投票常常是萬紅叢中一點藍,民主黨在這裡占優勢。

再回到移除李將軍雕塑的話題。經過上述幾次反覆以及醜聞爆料後,此事已經吸引大量公眾的眼球,等到了提案公示期,公眾更是積極表達意見。有人說李將軍雕塑是白人霸權的象徵,放錯了地點;但也有人表示夏鎮社區在移除李將軍雕塑上缺乏合作與溝通,且無公共支持基礎。「我們需要有社區對話,讓我們聽到彼此的聲音……市議會該是調查和營造公民溝通的場所。」

對此,當地媒體評論家東納(Meghan Tonner)在文章中表示,移除雕塑對夏鎮取得種族平等的效應有限;相反,社區資源更應被用來解決少數族裔在社區面對的嚴重問題,比如教育。

他指責說:「如果夏鎮官員能夠在非裔面臨的城市問題上,像對李將軍雕塑那樣集中精力,一定會取得更大的進步。」

8月12日,一位年輕女士回到弗州集會暴力衝突的現場,悼念遇難者,她雙目微閉,似乎在思考。(Win McNamee/Getty Images)

六、公園集會暴力衝突 釀悲劇引人反思

事情越演越烈,沒人預料到最後會以悲劇收場。男二號「團結右翼」組織人凱斯勒也不是省油的燈,從5月開始,在他的召集下,陸續有外地的白人至上主義者在李公園集會,抗議市議會移除邦聯標幟,期間他本人也被警方逮捕過。從5月至8月這段時間,保留與移除雕塑的雙方在抗議活動中對峙,並且抗議不斷升級;直至上週六,據當地警方估計,至少有6,000人出席抗議活動,多數是支持白人民族主義(White Nationalism)的人士。

最後,一名極右分子駕駛車輛衝入人群,釀成1人死亡、19人受傷的慘劇。在警方出動直昇機追趕逃逸的外來抗議者時,不幸墜機,造成兩名警察遇難。但可怕的是,事後有人放言說:「我希望那上面坐滿了警察。」

隨後類似的抗議活動蔓延到其它城市,接連出現推倒南北戰爭紀念碑或雕塑的行為。當回頭看看,為何走到這一步?簡單地說,兩個號稱反歧視的種族歧視者導致了更加嚴重的歧視。

非洲裔市議員貝拉米以及極右派的博主凱斯勒都是推手,但他們也是本次衝突中造成社會極端分裂、互相仇視的當事人之一。翻出貝拉米2015年參選議員時的言論──要「在社區中建立橋梁」,「打破社區間的屏障,一起攜手前行」,再看看現在他在媒體上繼續指責他人的言論,似乎兩者差距太大。而男二號凱斯勒作為這次弗州引發暴力衝突的活動組織人,當他再次出現在集會現場時,他的聲音被滿場的噓聲以及「為你感到羞恥」的指責聲淹沒。

有網民表示:「當被利益和仇恨驅動時,可能像海嘯一樣讓普通人避無可避。每個人都不是一座孤島,弗州暴力衝突給我們所有人都上了深刻的一課。」

這幾年,美國的各類權利爭取運動越多採用「咄咄逼人」的方式,不滿意就燒車的暴力衝突,跟堅定又勇敢地表達自己理念的做法背道而馳。同為非洲裔,著名神經外科醫生、現任住房與城市發展部部長卡森(Ben Carson)曾公開譴責種族問題上的暴力行為。「不管你講誰的命也是命,那不意味著你要發火。」他表示,「你說有權生氣,但我們更需要保持理智,因為憤怒在分散注意力,讓你的視線從最重要的事情上移開,而暴力只會尾隨喪失希望的人。」

另一方面,抹殺歷史是對現實的背叛,正確不是政治正確。從2016年前後,南方部分州開始大批次廢除以南方代表人物命名的樓和移除雕像,換上以非洲裔歷史人物命名,但這解決不了真正的分歧,正視過去的血淚歷史,才能汲取教訓;而放任這種撕裂,最終必然受損的是中間的老百姓。

換個角度看,南北戰爭中的南方總司令李將軍同樣承載了美國的重要歷史。他帶領南軍最終投降,象徵對國家、對美利堅的認同,而北方也給予李最大的尊重,希望撫平傷口消弭分歧,最終使南北方真正融合成為一個美國。

1963年,民權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發表的演講《我有一個夢想》,裡面講述的「夢想有一天,生活在一個不以皮膚的顏色,而是以品格的優劣作為評判標準的國家;夢想有一天,黑人兒童能夠和白人兒童兄弟姐妹般地攜手並行」,或許更能代表非洲裔和美國民眾此刻的心聲。(全文完)#

責任編輯:張憲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