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望南春與冬（27）

【大紀元1月9日訊】不一會，來到瑞豐綢布店，比剛才那間大多了，三面又高又大的櫃子排列著約有二千來匹布，其中有大半個櫃子存放著呢絨綾羅綢緞等名貴衣料。三面的店員正與顧客交易，他們趁空仔細四面端詳。立於店中央的茂林心想，阿朗將來能開這麼大的布店就好了！可一轉念，他一個鄉下仔會有這麼好能力和運氣嗎？不禁自嘲想頭太高了，隨即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當他陷於沉思默想中，忽聞兒子的聲音從左邊櫃位傳來：「先生，我想多看幾種秋冬季用的布，麻煩你搬到櫃面來！」茂林聽得清楚，心中暗樂道：這小子比先前那次發問，今回巧妙多了，文化高一籌的媳婦，可真是帶了個好頭！想著便朝左邊走前兩步，深情地瞧著站在兒子身旁的淑貞那優美背影，我李家真幸運！

大店的一些店員，常有眼角高的，瞧不起他看不上眼的客人。他瞅著櫃前這個留平頭乳臭未乾的鄉下仔疑惑地問：「你真的想多看幾種秋冬用布，能買這麼多？」說罷心裏一閃念，這對毛頭男女，大筐小筐的挑著，還不是要去火車站當苦力賺幾個錢！？李朗給這個四十來歲、花旗裝塗了濃濃髮油的店員來了這硬生生的質問，又一時不知所措，也未能即刻回應，不無難受地想，我花了好些腦筋才能對你講出這客氣話，你竟然這樣瞧不起人？還是淑貞靈敏，見朗哥頓著，馬上溫和卻堅決地說：「掌櫃，你們不是想多賣布嗎？請照這位先生說的，你把春秋用布十匹八匹的拿下來，看中了我們就買！」

這混跡商場多年的店員一聽小鄉女這軟中帶硬、說得有文有理的話，囂張神態乍一變，說道：「你們要看，我就給你搬。」紅、黃、藍、灰、赭、灰紅、藏青等色布擺了一長排，李朗、淑貞一人一邊各看了幾匹，都感覺布質不錯，又問價錢，每匹八塊、九塊、十一塊不等，同那小店的價差不多。便碰頭商議，決定買它十二匹。李朗轉而同父親交頭接耳談了一陣，茂林也贊成。他走向櫃檯，同妻子選定十二匹，便指指堆成三疊的布說：「夥計，這些我們都買了，請結賬。」這店員頓時換了口氣說：「好的、好的，請稍等。」他撥了幾下算盤珠，報數說：「一共一百零九元，請核核數。」淑貞一下便答：「算對了。」又朝丈夫微微點頭，李朗便從對襟衣袋掏出一厚疊銀紙，點夠數付清了賬。這店員點頭哈腰的說：「先生，多謝光顧，歡迎再來！」李朗點頭作答，便同妻子一道把十二匹布放在兩個大筐裡去，挑著出了店門，三人又朝下一間布店走去。

今日的最後一次交易，卻令父、子、媳三人喜出望外，不但當下省了錢，又為後來多年生意找到一個好夥伴。它是石虎鎮的老布店，店名祥興，老闆就叫徐祥興。他年過半百，長得胖胖，臉圓圓，憨厚中帶點圓滑，看重「和氣生財」的涵意。這天，他見李朗挑著布走進店來，後面跟著一男一女，一放下擔子便說：「老闆，我們想買些秋冬布，各種顏色的都請拿來看看。」徐祥興一看一聽，心裏已猜個七八，這顧客買布不是給自己和家人做衣服，準是為做買賣而來，於是笑吟吟地說：「小兄弟，看布前恕我問一聲，好嗎？」李朗見他挺和藹，也微笑地答：「好呀，你說吧！」「依我看，你們要看這麼多種布，買來想是做買賣的，對嗎？」李朗、淑貞不約而同說：「對了！」邊說邊笑將起來，站在後面的茂林見此情景，也不禁心中暗喜，看來，這掌櫃好打交道。（未完待續)(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