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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種族暴力倖存及加害者因貧窮成邊緣人

【大紀元4月20日報導】(中央社記者劉正慶約翰尼斯堡特稿)南非白人政府和黑人解放領袖一九九零年代初開始進行政權和平轉移的談判,殘暴的種族隔離政權在一九九四年正式告終並進行南非的第一次民主選舉。但更多人遺忘的是,當年許多社區的種族械鬥事件,不論是倖存者或加害者,如今都因貧窮而成了社會邊緣人。

一九九零年代是南非歷史動盪的一個時代,以各種政治動機所發動的暴力事件層出不窮,許多社區也因情勢惡化而讓人卻步,不敢越雷池一步。距離約翰尼斯堡東南方三十五公里的東蘭德,便是那個時代的一個種族暴力中心所在。

從一九九零到九四年間,國家安全部隊和東蘭德社區民眾爆發經常性的衝突、分屬不同族群的非洲民族議會(ANC)和印卡塔自由黨(IFP)的支持者,彼此更是充滿敵對和仇恨,在這一複雜政治環境變遷的歷史背景下,東蘭德地區在四年間共造成一萬四千人死亡、許多人離奇失蹤。

提到南非的種族和解經驗,不同的文獻資料和口述歷史大多集中在白人與黑人之間所進行的和解過程,但祖魯族和科薩族的種族紛爭,不僅反映了南非的過去和現在,也勾勒出南非想達成真正種族和解時的一大挑戰。

南非「真相及和解委員會(TRC)」 在一九九六年首次召開公聽會,將種族隔離時代的種種國家暴力事件一一攤開,這是南非全國邁向統一和解的第一道步驟,希望透過種族加害者的告白、被害人的證詞化解仇恨並取得對方的原諒,但這些也只是集中在黑白族群之間的寬恕而已。

東蘭德的托科薩鎮當年是以科薩族為主的ANC 所佔領的地盤。十三年前,住在托科薩鎮的林德娃坐在家中客廳看電視時,卻遭一名祖魯族的IFP 支持者闖入並開槍射殺,如今下半身癱瘓,每個月只能靠政府提供的南非幣一千二百鍰(約新台幣五千六百多元)補助過活。

當另外想脫離ANC統治而爭取更大政治利益的IFP群眾,以暴力手段攻擊東蘭德附近地區的ANC 支持者時,身為ANC 黨員的巴瑪領導社區民眾反擊祖魯族,在血腥戰鬥中,要為二十條人命負責的帕瑪在一九九二年被捕,直到一九九九年才出獄。

雖然獲得TRC 特赦而出獄,但六十三歲的帕瑪形容自己現在就像一隻四處覓食的流浪狗。始終認為自己是種族暴力的倖存者而非加害者的帕瑪說,過去他是為民眾的生命而戰、為民主和免於種族隔離而戰,但TRC 卻沒有看到這一面,讓他飽受蒙羞,所有好處都被其它人取走,自己連啃一根骨頭都沒有。

為了讓國家轉型正義有一堅實的基礎,前TRC 調查官員皮格奧表示,政府必須關心那些在社區種族暴力中的生存者和犯罪者,但全國有無數嚴重人權侵犯的倖免者卻從未向TRC 作證,不論是林德娃還是帕瑪,都代表南非在和解心靈層面是向上提升或向下沈淪。

南非「暴力與和解研究中心」和解計畫經理范德梅威指出,像林德娃和帕瑪的例子,TRC 象徵性的價值並不足以支持社區種族暴力的倖免者和罪犯的生存空間。

他說,政府在種族和解過程中,沒有提出一套如何讓社區和個人投入和解的清楚架構,才會造成許多受到種族暴力的受害者及加害者,仍因過去的悲傷與苦痛所帶來的貧窮纏擾,而成了社會邊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