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案】望穿秋水

自有人类以来，人发自本能的向上天提出千古之问：人是什么？我是谁？我为什么活着？我连自己的心脏都无法操控？吃下去的食物，我也无法控制内脏运作？这些难以回答的问题，集古今中外的宗教家、哲学家、生物学家、动物学家等，都不断地在探索着，至今众说纷纭而难解。于是有些人走进了宗教，甚至出家想在佛门中了悟生死而解脱苦海。

一位35岁的比丘尼，由住持介绍从南部来看诊。她每周要去看精神科，因为病情没多大改善，住持希望她改吃中药。虽然她已35岁了，却有着一张纯洁的脸蛋，夹杂着羞涩，表情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异状。首先，我先清场，请所有作陪的人都到候诊室去等候，以免七嘴八舌的干扰看诊。只留下她一人在诊间，除了顾及她个人的隐私，还便于观察她的反应。

她的眼光溜来溜去的，眼神闪烁，我都还没开始问诊，她就迫不急待地张大眼睛问：“医生，我脸上的小痘痘、眼下的斑点，还有黑眼圈能不能治？”我愣了一下，觉得很纳闷，心想出家人怎么那么在乎外貌？在佛家来说，那不是假象吗？那不是修行人应该要去的执着心吗？修得好的人脸都清亮亮的。我望着她没直接回答。

我反问她：“你出家几年了？”她回答说已15年了。哦！那就是20岁就出家了，这么年轻就有佛缘和慧根，真令人肃然起敬！经过仔细地把脉，诊察她的健康状况，除了有肝气郁结外，没有特别的病脉，也没有特别的病症。从她的应对谈话中，显示头脑思路清晰，说话有条理，不会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也不会恍神。那她为什么要去看精神科呢？

既然没有特别的病症，就帮她调理身心和痘斑。针灸处理：一般保健，针百会、曲池、合谷、足三里、三阴交穴；痘斑，针曲池、血海、筑宾、合谷穴；肝经郁结，针太冲，内关穴；眠不安，针神门、大陵穴。下针完，我问她每次看精神科都是由谁作陪？知道作陪的人后，趁她在针灸时，我请那位作陪的女信徒到诊间来。

我问女信徒：“每次去看精神科医生前后，你们都还去了哪里？做些什么事？”这位信徒支吾了半天不肯说，于是我说：“你要老实说，出家师父遇到瓶颈困境了，我们一起来帮她的忙，好不好？我想问你，为什么师父身上有香水味？”女信徒愣了很久才说：“每次去看精神科医师前，师父都要去买高级的名牌化装品、保养品。”我再问她：“那位精神科医师是男性吗？”信徒点点头。

住持事后打电话来，探问比丘尼的病况。我分析她的情况说：“她没病，可能尘缘未了，不适合出家。也可能太年轻出家，未见世面，性情不够稳定。”我接着问住持：“她是不是可以还俗？”住持说：“曾与她讨论过此事，但她说怕自己没有谋生能力不敢还俗。”听到此话我也愣住了，心想可能是信徒奉养得太好了。作为医生仍需拿捏分寸，我说的话只能点到为止。

在人类的历史中，每逢一段时间，当人类道德颓丧时期，就会有觉者下世，教化苍生，返本归真，例如：苏格拉底、老子、耶稣、释迦牟尼佛等。而许多大预言家，所预言的人类大劫难、世界末日，都没有发生，是不是因为当今已有觉者下世，以宇宙大法在度人？

这位年轻的比丘尼，虽然身处在佛门高墙内，却对世俗望穿秋水，原本为寻找生命的意义而出家，如今却在空门中迷惘。到底哪里才是生命的天空？@

选自《明慧诊间──容光必照》／博大出版 http://broadpressinc.com/

责任编辑：李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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