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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灏年谈“六四事件四阶段”之我见

作者:冯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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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3年06月08日讯】今年(2023年)六四纪念前后,辛灏年先生接受美国之音的专访视频广为流传,适时奠定了34周年纪念的基调。是时候以历史的眼光来看待这项民主进程,由辛灏年先生来阐述他自己的研究,听过后的体会是,恰如其分。尤其他为这项民主进程提出四阶段论,洞察深邃,见地至微,是一项贡献。

我比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长一岁,同辛先生几乎同庚,在文化革命里懂事,达到心智成熟;曾经默默地观察天安门四五事件和六四事件。“不开枪不是共产党。”辛先生当时讲了。我当时暗暗在揪心。让我跟大家分享自己的感受。

我的认知:

辛先生的四阶段论挖掘了历史进程的本质,即人民是推动历史发展的火车头。当时以及事后有相当时间,有种论调很吸引注意力,即是社会革命/改革需要社会精英来领导,需要有政治设计蓝图。而辛先生的着眼点是人民的态度和卷入程度。他认定六四民主进程分为:发动期,发展期,对抗期和暴动期,观察标梽就是进程中学生和民众的态度和卷入程度。

发动期从1989年4月15日到4月26日。当时的中共总书记胡耀邦在4月15日,在一次政治局会议上心脏病发作猝死。全国民众自发以各种形式表达哀思。4月22日,中共中央在人民大会堂举行追悼仪式。进行中,有三名学生跪在台阶上要求中央领导接受他们反对贪腐等七项诉求,却没有被理会。局面引起社会公愤,学生的情绪被刺激。4月26日,中共在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定性学生的情绪波动是反革命动乱。社会自发悼念那位中共总书记,这整个社会情之所投乃是倾诉对这位中共领导人物的尊敬,却被中共解读是针对中国共产党的敌意行为,认定是反革命动乱。

发展期从1989年4月26日到5月20日。这个阶段的起点是人民日报4.26社论,这个阶段的终点是520戒严令。中共建政以来,它的统治建立在杀戮的基础上,草菅人命。更残忍者,言之思想改造,剥夺人类正常思维,堵塞正常认知管道。民众的生活是行尸走肉般过日子。民众在惶恐中度日,害怕被说成“反革命”。天安门广场上的学生们以及学生所信赖的智者们有同样的害怕,拚命解说自己是不反共,不反对共产党;不是反革命动乱。中共在宣传上日益加强恐吓,学生和民众在害怕中拚命解说。因为他们明白一旦被说成反革命,就是活活受难一辈子,不但是自己的一辈子,还连累子孙后代。真实的内心害怕拼出了行为上的勇敢。不能承认下来。威吓的说法似乎不奏效了。中共为维持自己的权势,穷凶极恶,必施尽一切手段。5月20日,戒严令来了。

对抗期从1989年5月20日到6月4日。这也是相持阶段。顺从的奴民不见了,不再逆来顺受,但是还在拚命辩白。天安门广场上的学生们以及受学生信赖的智者们不敢放弃害怕,因为他们已经习惯那种害怕。他们坚定地表白自己不反共,不反共产党;他们不是反革命动乱。

在这期间,5月23日发生了挂在天安门城墙上的毛泽东巨幅画像被扔彩色鸡蛋,遭到污损。肇事者是来自湖南省的三位青年。 这三位青年当场被广场上的学生们扭送北京公安局。 紧接着,这些学生召开新闻发布会声明同这事件切割。受到他们信赖的智者们也走向前台表达同样的态度。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破坏公共财物的刑事案例,却具备了相当的象征意义。这三位青年同时挂起了一副大型对联。对联这样说的:“五千年专制就此告一段落,个人崇拜从此可以休矣”。这里明明白白地将中共政权归入五千年的专制统治中去了。

显见,恐惧感走到绝地,愤怒被逼出来了。显然,这件事惊动了广场上学生们以及学生信赖的智者们的心理忍受度。他们受不了。但是,全国民众的义愤被逼出来了。终于,刀枪对血肉。六四屠杀来临。六四的屠城本不是一城一地的事,全国镇压开始了。

暴动期从1989年6月4日延后20天左右。这就是解放军军车坦克进城,直抵天安门广场及周边地区,乃至各处北京城区。各处出现血肉抵挡钢铁的惨烈场面。6月4日以后,全国各地,不同社会层次的民众走上街头,额头扎起红布条,写上血债血偿。叫板共产党,你欠下民债命仇。这才是革命来临的劲风疾雨。恐惧被怒火焚化,共产党成了民众对立面,中共政权已被民众鄙视。6月4日以后的大概二十天经历了真正的反共动乱。这才是六四的真面目。6月4日的壮烈不再是天安门广场的壮烈,也不再是北京的壮烈,乃是全国的壮烈。六四民主进程是中国六四民主进程,但是被镇压下去了。

我的联想:

从辛先生介绍他开始知道学生在人民大会堂前跪求的口气里,聼得出来,一开始,他持不屑的态度看待。他提到了1895年的康有为在新华门外跪求那回事。在满清帝制威权前,康有为下跪了。在那时的体制面前,康有为下跪是必须的。而在1989年,那三位学子下跪代表什么呢?民情开化到今日,还有什么事需要通过肢体语言,下跪,来表达一种庄严?辛先生还认定康有为的政治诉求高出广场学生的诉求好几倍。

说说五二三事件。是时,余志坚25岁,湖南浏阳一名小学教师;喻东岳22岁,湖南《浏阳日报》一名美术编辑;鲁德成26岁,湖南浏阳汽车运输公司一名修理工。他们来到天安门广场用灌满颜色的鸡蛋扔向毛泽东巨幅画像,同时挂起大幅对联:“五千年专制就此告一段落,个人崇拜从此可以休矣 ”。当场被广场学生扭送北京公安局。紧接着,学生们连同他们信赖的智者们召集新闻发布会公开声明立场,同这事件撇清关系。

同年8月11日,鲁德成、喻东岳分别被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反革命破坏”和“反革命煽动”等罪名判处16年有期徒刑和20年有期徒刑;作为主谋,余志坚被判无期徒刑。

1998年,鲁德成获假释出狱;2004年8月,他离开中国,经缅甸偷渡到泰国,并向联合国难民署寻求庇护;2006年4月,他以难民身份进入加拿大,获得永久居留。2000年9月,余志坚经减刑,获假释出狱。2006年2月喻东岳获得减刑出狱,但已经精神失常,出狱后由余志坚照顾其生活。2008年4月底,余志坚携妻子和喻东岳及他妹妹喻日霞偷渡至泰国,一年后都获得庇护抵达美国。

当年,广场学生们和他们信赖的智者们,临危不乱,坚持那种鲜明的三“不”气节。六四清场后,他们自己也清场了。后来,他们中间来到海外的那批人依然保持着那份执著,拒绝同活跃在海外的民主人士联合起来,推动中国的民主进程。中国民运先驱者王炳章博士被活生生地沦为他们领衔的民主进程的门外汉。

他们不简单因为害怕。拿鲁迅先生笔下所描绘的阿Q世间里那种不准革命的作派作比较,他们像不像那个假洋鬼子的现代克隆。

说起来,在社会发展的大浪巨涛中弄潮,谁都带着时代的胎记。中共建政是农民经济战胜资本经济的逆胜利,将五四以来的文明进程全部清算捣毁。因此,觉醒的智者自觉历史的责任,行动起来;但是实行起来,当然难逃陈腐体制的约束。

我的指望:

两年前,2021年,我在纪念六四的期间,发表一篇感想,《八九六四: 三十二年的民主迷思》。我对于中国民主进程的思想准备,世代接续,人民准备,有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将那些段落放在这里啰嗦一遍,算作这篇文章的结语。

“八九六四以来,有三十二年的时间, 世界经历了一代人的跨度。苏联分崩离析,由于建制内有识人士的推动,专制政权和平解体。请记住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在台湾,得益蒋经国和李登辉的推动,和平推进国家转型,政党轮替执政经历三巡。”

“尤其台湾的政权民主和平转型,对于从天安门广场血腥中走出来的一代大陆民运分子是否有启发呢?每逢八九六四来临,你们是否依旧还在咬牙切齿地控诉中共暴行?诅咒中共政权早日灭亡。除此以外,还有思考什么吗?”

“在中国大陆推行民主事业:这不是一场革命,也不是一场清算运动;而是宣传推广民主理念的社会演变过程。可有这样的思考吗?”

“藉鉴苏联和台湾的和平转型案例,在这场社会演变过程中,天安门广场的一代人按自然律将要离去,领袖的准备和承上启下的接续:可有这样的思考吗?”

“天安门广场的猩红鲜血曾经买单,为许多生活海外的大陆民众拿到绿卡。‘人血馒头’的经典剧目不能再演下去。人民要有准备:可有这样的思考吗?”

“‘五四新文学运动’迎来的德先生从大陆迁居台湾,已经落户定居,拿到了一人一票的公民选举权。中国大陆原是‘五四’的发祥地,促成德先生回来认宗归祖。文化要有准备:可有这样的思考吗?”

“八九六四以来,三十二年过去了。一代人的时间过去了。中国民主的方向在哪里?直白地说一句:不要用共产党一套对付共产党;要用民主的方法推广民主。民主期盼中国大陆民众的拥抱。”

本世纪初,第二次留学潮蓬勃兴起。有所期待。历史呈螺旋发展,既有线性发展,也有维度发展。“四通桥”,“白纸静站”,都是中国民主进程中的“达芬奇密码”。听吧,于无声处聼惊雷!

责任编辑: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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