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总理

一代反共领袖:丘吉尔(70)

随后丘吉尔在下院的长时间辩论中也发了言。当他说到“我们已经遭到一次完全、彻底的失败”时,引起了一片暴风雨般的抗议声,使他中断了片刻之后才能继续说下去,但他仍然毫无顾忌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他以形象生动的比喻把希特勒的行为说成是:

“他先用手枪对着你,要你给他一英镑。等到如数照给之后,他又用枪口对着你,要求给两英镑。最后那个独裁者答应先收一英镑十七先令六便士,剩余的部分要你保证随后付清。”

丘吉尔认为应该让人民知道真相,知道英国防务的严重疏忽和缺点,知道这次打乱了欧洲平衡的失败的深远影响。他还说:“不要认为这件事会从此结束。这不过是算账的第一步。这不过是以后每年还要递给我们的苦杯的第一口,第一次尝尝味道罢了。除非我们振作精神,恢复我们的战斗活力,我们才能像往日一样重新站起来,为保卫自由而战。”

虽然反对派们振臂疾呼,但他们在当时仍是少数。辩论结束后,下院以366票对144票通过了张伯伦政府“在最近的危机中所采取的防止战争”的政策。保守党内的反对派们则是以弃权的方式表示反对。他们虽然只有三、四十人,但都有很高声望和地位,除了丘吉尔以外,其中还有三位前内阁大臣即艾登、艾默里和达夫•库珀。他们中的哈乐德•尼科尔森在日记中写道:“重要的不在于我们的人数而在于我们这些人的声誉,……下院知道我们中间大多数人都远比他们更加了解事情的真相。”

在英国国内,这一时期中绥靖主义的支持者和反对者之间存在着尖锐的意见分歧。对于绥靖是“收到绥靖的效果,还是刺激了对方更为凶狠的野心”,双方存在着截然相反的看法。丘吉尔在1938年11月17日的一篇文章中写道:

“张伯伦先生深信,所有这一切将导致达成广泛的协定,抚慰不满意的国家,从而取得

长治久安的和平。

“但所有这些都纯属希望和推测。我们还得想到有一连串与此相反的可能性。他也许会要求我们承受无法忍受的事情……,这个代价也许还包括使不列颠帝国受到重大的损害和屈辱,却不能使欧洲大陆事态发展的进程有所停止或转移方向。”

丘吉尔认为,只有广泛联合欧洲乃至世界上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建立维护国际安全秩序的“大联盟”组织,以强硬的手段甚至打一场“防御性的战争”,才能制止法西斯独裁者的侵略野心。他始终认为,如果做到了这些,战争是完全可以避免的。直到“二战”期间他也仍持这一看法。有一次,罗斯福总统与丘吉尔交谈时对他说,自己正在向公众征求意见,对这次战争应该起个什么名字。丘吉尔立即说应该叫做“非必然的战争”。丘吉尔以为,从来没有一次战争比这次战争更容易加以制止的了。只是由于英语民族的“不明智、麻痹大意和好心肠而听任恶人重新武装”,才最终导致了战争的爆发。这一思想,被丘吉尔明确地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第一卷《风云紧急》的主题,标识在该书的扉页上。

从战后出版的回忆录和对战犯审询的记录中,丘吉尔的观点得到了确切证实。在奥地利前总理许施尼格的《奥地利安魂弥撒》中,记载了希特勒威逼奥地利屈服的谈话。希特勒狂妄地说:“你不要相信世界上有什么人能阻止我的决定!意大利吗?我和墨索里尼说得明明白白:我和意大利保持最亲密的关系。英国吗?英国不会为奥地利动一个手指头。……法国吗?算了吧,两年以前,我们以少数部队开入莱茵兰——那时我冒了很大的险。如果那时法国军队开入莱茵兰,我们或者早已被迫撤退了。……但到现在,对法国来说,这样做已经太迟了。”

在法国前总理保罗•雷诺的《法国拯求欧洲》中,引述了德国元帅凯特尔在纽伦堡受审时对捷克代表提问的答复。“艾格上校代表捷克斯洛伐克向凯特尔元帅问道:

“在1938年的时候,如果西方各国肯帮助布拉格,第三帝国会不会进攻捷克斯洛伐克

呢?”

凯特尔元帅回答:“肯定不会。那时我们在军事上的力量还不够强大。慕尼克(指签订慕尼克协定)的目的,就是把俄国赶出欧洲,争取时间,完成德国的武装。”

当时的德国军备虽然发展迅速,但与英、法比较并不占优势,在有些方面还差得较远。由于“法国内部的腐败和英国的缺乏坚决意志”,使希特勒敢于进行战争冒险。“他的天才告诉他,胜利不是通过绝对有把握的道路来取得的,风险是必须冒的。突然的跃进是必须的。过去的成功,第一次是重整军备,第二次是恢复征兵,第三次是重占莱茵兰,第四次是同墨索里尼意大利的接近,这都使他大获成功,得意洋洋。如果要等到万事俱备,也许就会贻误时机,为时过晚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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