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2017年12月14日讯】(大纪元记者李怡欣台湾高雄报导)文学大师余光中与师母范我存结缡61年鹣鲽情深。1991年,余教授为纪念与妻子范我存结发35年时,发表《三生石》诗作,以“当渡船解缆、就像仲夏的夜里、找到那棵树、红烛”四首组成,诗句意境饱满而情深,环绕今生死、前生与来世永不分离,流露诗人对妻子的挚爱,令人感动。
<三生石.当渡船解缆>道出生死别离,向挚爱的妻子说,我会在渡船象征来世或另一个世界中,等待着与你重逢,有如跨越生死的爱恋;<三生石.就像仲夏的夜里>更是巧妙的把枕边细语的家常光景,以入梦对应生命之终,一前一后,抛下世俗,到达只有你我的梦境,何其浪漫!
而,<三生石.到那棵树>梦呓与前世之约,前世那怕走过奈何桥,什么都忘掉,一句“我会等你”,今生再续前缘,穿越剧般的跨距凄美。最后以一对夫妻烛,愿一口气同时吹熄,同化一股轻烟,至死不渝。
此外,余光中写给妻子很多情诗,早期《咪咪的眼睛》、《灵魂的触须》、《当寂寞来袭时》等诗;以及晚年的《珍珠项链》、《三生石》、《东京新宿驿》、《停电夜》、《私语》、《削苹果》、《风筝怨》等,见证情深不渝。
结缡一甲子浓情密意 余光中夫妻相处智慧之道
对爱妻情意绵绵的余光中好浪漫!现实中呢?师母范我存曾在过去的受访中说,余教授其实是很不浪漫的一个人,“因为他非常的宅男”、“可是,他很幽默”。师母说,跟他生活在一起,只要跟他熟了之后,他会讲很多笑话,会非常幽默,展现了余光中鲜少人知的另一面;范我存既是余光中创作对象,也是他忠实的读者,范我存说她常在出游时,帮余光中拍照,作为他创作灵感。
1950年,当时范我存染上肺病身形瘦弱,余光中在作品《四月,在古战场》中,这样描述:“一朵瘦瘦的水仙,婀娜飘逸,羞赧而闪烁,苍白而疲弱,抵抗着令人早熟的肺病,梦想着文学与爱情,无依无助,孤注一掷地向我走来……”。余光中诗中描述的正是他远房表妹、初恋情人,后来结缡一甲子岁月的妻子范我存。
余光中与妻子范我存交往6年,1956年步入礼堂。余光中经营家庭的哲学也被广传,如他曾说“家是讲情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夫妻相处是靠妥协。婚姻是一种妥协的艺术,是一对一的民主,一加一的自由”尽显余光中夫妻相处智慧。
余光中《三生石》诗作
<三生石.当渡船解缆>
当渡船解缆
风笛催客
只等你前来相送
在茫茫的渡头
看我渐渐地离岸
水阔,天长
对我挥手
我会在对岸
苦苦守候
接你的下一班船
在荒荒的渡头
看你渐渐地靠岸
水尽,天回
对你招手
<三生石.就像仲夏的夜里>
就像仲夏的夜里
并排在枕上,语音转低
唤你不应,已经睡着
我也困了,一个翻身
便跟入了梦境
而留在梦外的这世界
分分,秒秒
答答,滴滴
都交给床头的小闹钟
一生也好比一夜
并排在枕上,语音转低
唤我不应,已经睡着
你也困了,一个翻身
便跟入了梦境
而留在梦外的这世界
春分,夏至
谷雨,清明
都交给坟头的大闹钟
<三生石.找到那棵树>
苏家的子瞻和子由,你说
来世仍然想结成兄弟
让我们来世仍旧做夫妻
那是有一天凌晨你醒来
惺忪之际喃喃的痴语
说你在昨晚恍惚的梦里
和我同靠在一棵树下
前后的事,一翻身都忘了
只记得树阴密得好深
而我对你说过一句话
“我会等你,”在树阴下
树影在窗,鸟声未起
半昧不明的曙色里,我说
或许那就是我们的前世了
一过奈何桥就已忘记
至于细节,早就该依稀
此刻的我们,或许正是
那时痴妄相许的来生
你叹了一口气说
要找到那棵树就好了
或许当时
遗落了什么在树根
<三生石.红烛>
三十五年前有一对红烛
曾经照耀年轻的洞房
– – – 且用这么古典的名字
追念厦门街那间斗室
迄今仍然并列地烧着
仍然相互眷顾地照着
照着我们的来路,去路
烛啊越烧越短
夜啊越熬越长
最后的一阵黑风吹过
那一根会先熄呢,曳着白烟?
剩下另一根流着热泪
独自去抵抗四周的夜寒
最好是一口气同时吹熄
让两股轻烟绸缪成一股
同时化入夜色的空无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我说
但谁啊又能够随心支配
无端的风势该如何吹?
责任编辑:叶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