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懸天地心：林昭80冥誕獻詩集粹(3)
方勵之，李淑嫻
惜林苑之曾信兮，受命詔以昭時。
奉先功以照下兮，盛氣志而過之。
君無度而弗察兮，使芳草為藪幽。
卒沒身而絕名兮，不畢辭而赴天。
2011年12月12日， Tucson
昭姐八秩陰壽
龍華泣血，少年白骨，煙銷灰散，一無覓處；
靈嶽吟詩，耄耋青絲，魂舞韻生，眾望歸時。
晚愚王容芬 敬拜 2011年12月15日萊茵風雨中
林昭八十有感
萬之
友人告知，十二月十六日是林昭八十誕辰紀念日。
假如林昭女士活到了今天，她會是什麼樣子？
想像一個八十老人，朝我們慢慢走來，巍巍顫顫。背襯著地平線上最初的光明，眼前是黎明前的黑暗。
蒼老，瘦弱，白髮飄忽，如風中的枯草。
大概需要一根手杖扶持，也不免有些步履蹣跚。
只有堅定的表情和明亮的眼睛依然。
還在用筆墨抨擊專制的愚蠻？
還在聲援平民百姓的維權？
或是年屆八十客死海外，像王若望、劉賓雁……？
當然，所有這些假如都不會存在。
嶢嶢者易缺，皦皦者易汙。長矛最容易從鋒尖上折斷。
那是時代必然，林昭不可能活到今天。
林昭太特殊了，所以是中國女性的一個奇蹟。
其實也是所有中國人的一個奇蹟。
因此林昭難以成為楷模，因為幾乎沒有人可以模仿。
沒有林昭的時代真是可悲的，
但需要林昭的時代才是最可悲的，
頂著紀念林昭的名義，幹著玷汙林昭清名的事情，不僅是更可悲的，也是可恥的。
其實這個時代早已經沒有了林昭，
所以我們才更懷念林昭。
2011、12、15於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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