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瑞典談文學與政治 異見者發不同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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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12月08日訊】(自由亞洲電台)中國作家莫言7號在斯德哥爾摩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演講會上,給聽眾們講了很多故事:有他母親的故事,他童年的故事,還有傳說中的故事;他談到了對他的文學生涯起到關鍵作用的人和事件,也談到他作為作家面臨的最大的挑戰。在演講開始前,旅居瑞典的異見作家茉莉散發了她的文章,對莫言獲獎發出不同的聲音。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演講會是得獎作家向世界介紹自己的最佳機會,也是世界認識得獎者的最佳場合。

莫言演講的題目是《講故事的人》。在大約半個小時的演講中,他給兩百多位在場聽眾們講了很多的故事。

母親的故事

他先從1994年去世的母親講起。他母親是個善良、勤勞、誠實的農村婦女。他說有一次在集市上賣白菜,他自己有意無意間多收了人家一毛錢。回家後,母親正在少有地哭泣。但是母親並沒有責備他,只是輕輕地說,兒子,你讓娘丟臉了。

從愛聽說書到自己編故事

莫言接著說到他與文學結緣的起點。他愛到集市上去聽說書人講故事,回來後就跟母親複述聽來的故事。

「我複述的故事,漸漸地吸引了她。以後每逢集日,她便不再給我排活兒,默許我去集上聽書。為了報答母親的恩情,也為了向她炫耀我的記憶力,我會把白天聽到的故事,繪聲繪色地講給她聽。很快的,我就不滿足複述說書人講的故事了,我在複述的過程中,不斷地添油加醋。我會投我母親所好,編造一些情節,有時候甚至改變故事的結局。」

受到福克納和馬爾克斯的影響

莫言說他從此開始對故事和寫作趕上興趣。20多年在農村的經歷,給他的創作帶來了很多的靈感。1984年,他考入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從此走上文學創作的道路。從小說《秋水》開始,高密縣東北鄉便成為他的小說「安身立命的場所」。

他說,創造這個東北鄉,他受到了兩位作家的影響。

「我必須承認,在創建我的文學領地「高密東北鄉」的過程中,美國的威廉-福克納和哥倫比亞的加西亞-馬爾克斯給了我重要啟發。我對他們的閱讀並不認真,但他們開天闢地的豪邁精神激勵了我,使我明白了一個作家必須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地方。一個人在日常生活中應該謙卑退讓,但在文學創作中,必須頤指氣使,獨斷專行。」

《透明的紅蘿蔔》中的孩子:全部小說的靈魂

接著,莫言講到他所有的小說創造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和人物。

「我認為《透明的紅蘿蔔》是我的作品中最有象徵性、最意味深長的一部。那個渾身漆黑、具有超人的忍受痛苦的能力和超人的感受能力的孩子,是我全部小說的靈魂,儘管在後來的小說裡,我寫了很多的人物,但沒有一個人物,比他更貼近我的靈魂。或者可以說,一個作家所塑造的若干人物中,總有一個領頭的,這個沉默的孩子就是一個領頭的,他一言不發,但卻有力地領導著形形色色的人物,在高密東北鄉這個舞台上,盡情地表演。」

政治與文學的關係:文學應關心政治但大於政治

在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後,一些人對他有很多的批評。如同在6號的記者會上一樣,他再次表示,人們批評的是與他沒有關係的另一個莫言。他敦促批評他的人看看他的作品。

莫言還談到他在小說創造中面臨的最大的挑戰與政治分不開干係。

「我在寫作《天堂蒜薹之歌》這類逼近社會現實的小說時,面對著的最大問題,其實不是我敢不敢對社會上的黑暗現象進行批評,而是這燃燒的激情和憤怒會讓政治壓倒文學,使這部小說變成一個社會事件的紀實報告。小說家是社會中人,他自然有自己的立場和觀點,但小說家在寫作時,必須站在人的立場上,把所有的人都當做人來寫。只有這樣,文學才能發端事件但超越事件,關心政治但大於政治。」

當眾人哭時,應允許有人不哭

在他演講的最後,莫言又繼續講了三個故事。其中一個故事是說他在1960年代上小學三年級時,學校組織他們去參觀了一個憶苦思甜的展覽。在老師的帶領下,大家都哭了。他自己也跟著哭了。他還看到有幾個同學把唾沫摸到臉上冒充淚水。

「我還看到在一片真哭假哭的同學之間,有一位同學,臉上沒有一滴淚,嘴巴裡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用手掩面。他睜著大眼看著我們,眼睛裡流露出驚訝或者是困惑的神情。事後,我向老師報告了這位同學的行為。為此,學校給了這位同學一個警告處分。多年之後,當我因自己的告密向老師懺悔時,老師說,那天來找他說這件事的,有十幾個同學。這位同學十幾年前就已去世,每當想起他,我就深感歉疚。這件事讓我悟到一個道理,那就是:當眾人都哭時,應該允許有的人不哭。當哭成為一種表演時,更應該允許有的人不哭。」

莫言最後說,他獲獎之後發生了很多精彩的故事,這些故事讓他堅信真理和正義是存在的。他說在今後的歲月裡,他將繼續講他的故事。

演講會前有人發出不同的聲音

在莫言演講會開始之前,旅居瑞典的中國異見作家茉莉在演講大廳進口處向眾人散發了150多份她寫的文章,題目是《瑞典文學院背叛諾貝爾》。

文章說,瑞典文學院把諾貝爾獎頒發給一個思想貧瘠、作品多蕪雜少精華的作家。莫言在政治立場上站在專制政權那邊,這次頒獎因此被認為是間接地肯定當今中國殘酷的專制制度。

茉莉在文章中指責瑞典文學院拋棄了諾貝爾提倡的「人文主義理想傾向」,因此,諾貝爾文學獎就不再成其為諾貝爾文學獎。

出席演講會的200多名聽眾中,有瑞典文學院專門挑選諾貝爾文學獎的委員會的所有成員,還有瑞典各界名流以及當地華人。8號和9號莫言一行將參加一些當地華人為他舉辦的歡迎慶祝會,星期天晚上是諾貝爾音樂會。10號將是這次諾貝爾周的高潮——頒獎典禮以及晚宴。

以上是自由亞洲電台申鏵發自斯德哥爾摩的報道。

(責任編輯: 林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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