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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歲月:一個警察的獨白《見證王立軍》(12)

【大紀元2012年07月02日訊】[陳有西律師按語] 此文我前一晚上傳後,轉天中午點擊即達5萬餘人次。但是晚7時網友告文章突然被刪。查詢了網管,告是有關部門的要求。此文內容並無政治問題,只是說明了重慶特定時期的一種真相,人民有權利知道真相。全國轉發轉貼和下載保存的人已經很多,刪也已經沒有用。現將此文重新上傳。這個版本是許丹編輯過的,比我的原本更清晰。為保護她的網鏈接就不給出了。各位網友對此文可以保存一下。如果再被刪,我第三次就不上傳了。

[陳有西原按] 這篇13萬多言的回憶實錄,是重慶一位中層警察寫的。文章題目是我另幫助起的。我已經經過核實。他是重慶黑打內幕的見證者和記錄者。稿子是通過上海名記者楊海鵬轉我的。據說複印本在重慶警察內部早就流傳,有的人看後抱頭痛哭。我一直說,體制內不缺明白人。五毛一直質問我依據何在。年初我去重慶,蒙冤警察家屬向我哭訴時,我不客氣地質問她們,為甚麼要把希望寄托到我們幾個律師身上?你們自己為甚麼不揭露?你們的揭露比我們來說,更有說服力!沒有神仙皇帝,只有你們自己救自己!現在,一個警察發聲了。我期望麼寧、付鳴劍們也站出來說話。他們的故事會比警察故事更精彩。

(接上文)

(三)

在打黑基地關押四個月,信心滿懷的打黑人員及其主子沒有得到他們所希望的東西,他們非常非常失望和懊惱,他們不能這樣就放過忻建威,二0一0年八月十五日,他們把忻建威轉移到了石子山「五.七」干校。

進校那天,像犯人換監一樣,又遭遇了第二輪大搜身,又宣佈了一系列新的「監規」。

那兒的環境稍微寬鬆一點,不戴黑頭套,不戴手銬腳鐐,審訊間隔延長。但是,仍然沒有一切自由,仍然連監獄都不如。四周高牆電網,崗哨林立,警備森嚴。在一間不足十平方的房間,安排兩名武警二十四小時看守—享受著監獄重刑犯的待遇。規定每天寫五千字以上的認罪材料,動員認罪服法,去現身說法,不准看書看報看電視,一切與世隔絕。

忻建威的身體原本非常健碩,走出打黑基地後,他明顯感到身體的多個器官不能正常工作了,於是他強烈要求請醫生救治。經過近一個月的請求,經過近一個月的層層審批,終於盼來了一位軍醫。經軍醫初步診斷,說忻的病情非常嚴重,必須迅速送醫院治療,否則有生命危險。又經過近一個月的艱難等待,忻建威獲得了去醫院的權利。但是,要由持槍戰士押送,要用黑布蒙住雙眼,要自己付醫治費,不准寫自己的真實姓名。打黑專案組這些發明,古今中外罕見,如果沒有申請專利就太可惜了。

經醫院檢查,忻建威患上了多種疾病,並且全是打黑組的功勞。如血栓、心肌炎、心絞痛、小便失禁、尿血、雙眼視力模糊、聽力下降、雙下肢浮腫、陽萎、頸椎彎曲、腰椎突出……一位健康的壯年警察,成了一位心力憔悴、渾身疾病的殘廢人。這一切是誰之罪呢?

二0一一年三月二十一日,打黑者們見忻建威身上的油水已經搾乾,再怎麼努力也是徒勞了。同時見忻建威病情不斷加重,擔心出人命。於是,他們欲逃脫罪責,經與主子密謀,極不情願地決定暫時放手。但又不能讓其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走出去,總得找個看上去能夠敷衍了事的說法吧。於是他們挖空心思給忻建威羅列了五大罪狀,並將黑材料送進檢察院,欲判其入獄,轉移矛盾,擺脫罪責。哪知檢察院一條也未採信,因為那些所謂的罪責太雞毛蒜皮、太遷強附會了。無奈之下,他們就以紀委的名義對忻建威進行了最嚴厲的處理。

紀委的處理文件題目是:重慶市公安局關於給忻建威行政撤職的處分決定。這個決定是二0一一年二月十八日作出的,忻建威是當年三月二十一日釋放的,可宣佈時間則在四個月之後的六月份。決定時間與宣佈時間為何相隔如此之久,令人不得不對這份特殊的決定產生諸多特殊的聯想。

處分決定中有五條罪狀,讓我們來細細品味品味這五條罪狀吧。

第一條,給文強生日送禮之事。每人都有生日,生日之時互相之間請客送禮,是中國人的傳統美德,彼此之間通過這種形式互相祝福、恭喜,是融洽、溝通感情的一種民間傳統。可以肯定地說,中國人無一沒有因生日而送禮道喜慶賀的,難道他們都是行賄者?

第二條,幫公司培訓安保人員三次,收了六百元(其實只收了一次二百元,其他四百元為栽贓)勞務費,這是勞動所得,與受賄何以沾邊?

第三條,行賄領導,純屬無稽之談。托人幫忙未成,悉數退還佣金也有錯?這是行賄還是受賄?更何況那都是表妹的行為,忻建威事後才知道,這怎麼又生拉硬扯到忻建威的頭上了呢?

第四條,說忻建威截留了十件襯衣,每件五十元,共五百元。這純粹扯蛋!事情的原委是:二0一一年「八.一」建軍節期間,忻建威策動老鄉的公司(重慶明聰服飾集團)給武警部隊贊助了六十件體恤,每件實際價值四十五元。這本來是忻建威做的一件密切警民關係的好事,當時還由王立軍簽字掛網予以了表揚,怎麼一轉眼就成罪狀了呢?並且公司發了多少貨,武警收到多少贊助,都有記錄。忻建威連警服都穿不完,要那體恤幹嗎?如果需要,一次性要那麼多幹嗎?是拿回家給家人穿嗎?那是男性裝,而他妻子、女兒用不上,打黑者們把忻建威的家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搜到此尤物呀,難道是他忻建威吃了不成?

第五條,忻建威與局領導去消防總隊開會時,簽收了五百元的會務費。會務費,是會議基本費用,已成習慣,與會者人皆有之,他們都行賄受賄了?這行賄受賄的帽子也大廉價了點吧!

(四)

忻建威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過來的,他的確不相信自己還能見到陽光。

忻建威從一位多次立功受獎的、堂堂正正的人警察察,一夜之間被「黑打」成黑社會分子,他服嗎?不服!他順嗎?不順!任何人也不會服、不會順的。於是,善良的他還心存僥倖,誠心誠意地給他曾經服侍過的王立軍大爺呈上一書,揭露打黑內幕,控訴黑打罪狀,講訴自己所經受的非人折磨。可是,他望眼欲穿,盼來的卻是石沉大海。他又奮筆疾書,寄出了第二封信。這次有反響了,有紀委領導找他談話了。紀委領導對他的冤屈隻字不提,對他的傷情隻字未問,對他的家況隻字未涉。那麼,紀委領導找他談甚麼呢?一是勒令他不准上告了;二是威脅他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還在當警察的妹妹著想。有冤無處申,有理無處說的忻建威又給王立軍等局領導發了短信,還是沒有回音。忻建威的心一下涼了半截:這難道就是我們的組織,就是我們的領導?忻建威身病未除,又添心病。

恍惚之中,忻建威大腦的螢光屏上疊印出了幾個與王立軍在一起的畫面,他仍然有些不太相信那位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口口聲聲「點點滴滴,人民利益」的敬愛的立軍局長會拋下他的臣民不管。

畫面一:機關食堂。

進餐了,老王先服蛙油(每盒四百元人民幣,每天一盒,每月一萬二千元),然後工作人員按王的指示,先盛一小碗飯給其他人嚐。若沒有問題,他才動筷子。酒要他親自看著開瓶,事先開瓶倒的酒他一滴不沾。

「操蛋,這菜有問題,酸了!」突然,王大爺大冒肝火。

雲生副局長馬上過去嚐了嚐,沒嚐出問題;處長也去嚐了嚐,還是沒問題。

「我說有問題就有問題,把他們(炊事人員)開了!」

畫面二:還是機關食堂。

中午,老王宴請友人(老王好客,三兩天就要請幾大桌海吃狂喝),按以往習慣,服務生先給每位食者上兩隻大閘蟹。

這天王立軍突然發問:「怎麼才兩隻?」

「按您的吩咐,每次都這樣上的。裡面還有。」服務人員怯生生地解釋道。

「全給我端出來!」

工作人員立即將一大盆大閘蟹端到了桌子中央。由於大閘蟹有腥味,一隻蒼蠅主動赴宴,循味而去。這只蒼蠅也怪,似乎喜歡有肉的,它哪裏都不去,就在胖乎乎的老王眼前嗡嗡亂叫,飛來轉去。

工作人員見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不敢吱聲,不敢上前驅趕。事後,十幾位工作人員被開除。

分管食堂的領導吸取教訓,在食堂四周兩百之米內打了滅蠅藥;每位工作人員配了一隻打蠅拍子;食堂門口增加了防蠅哨兵。哪知那蒼蠅比孫悟空還厲害,它無洞不入,並且專門在王大爺請客時去湊熱鬧。就在蒼蠅事件發生的第三天,一隻蒼蠅又大駕光臨,它不請示匯報,不講規矩,悄無聲息地踱進了雅間。不過它這次不低空飛行了,不圍著老王一人青睞了,他在客人頭頂盤旋幾圈之後,駐足窗欞,垂涎欲滴,但就是不靠近餐桌,似乎被嚴陣以待的工作人員嚇著了。儘管如此,仍把七八位工作人員嚇得膽戰心驚,手腳發抖。她們圍桌而站,雙手緊握蠅拍,機械地放於背後,雙眼緊盯蒼蠅,擔心其犯上作亂,並在心中苦苦祈求、狠狠詛咒:該死的傢伙,你早不來,晚不來,怎麼這時來呢?你這不是頭塞鍘刀,找死嗎?

「端根凳子來。」老王突然發聲,似乎地動山搖,弄得大家莫名其妙,都以為他要站到凳子上去打蒼蠅。這太危險了,傷著他的龍體怎麼得了。食堂領導和大廚們分別把凳子搖了又搖,踩了又踩,試了又試,生怕發生甚麼意外。

「再來一杯糖水。」老王又說,更使大家糊塗了:他要幹甚麼呢?「光是我們幾個吃也太不夠意思了,把它也請下來吧。」嘿,還真怪,那蒼蠅好像聽從王大爺的指揮一樣,乖乖地飛下窗欞,乖乖地落到糖水杯邊沿不動了。然後,老王雙手一攤,從鼻孔裡習慣性地發出了「嗯哼」的怪鳴儘管聲音不高,仍然把工作人員們嚇得渾身哆嗦。

畫面三:王老辦公室。

衣架上掛著上萬元一套的意大利西服。床下有幾十雙價格不菲的皮鞋(少則七八千,多則三四萬一雙)。茶几上有一聽上萬元的茶葉和一款全世界都不多見的,幾十萬一台的照相機。市局在兩家五星級酒樓長期包租了三套總統住房供他一人享用,每套每晚掛牌價為三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阿房宮之奢,秦失天下;頤和園之奢,喪國辱權;王立軍之奢,古今少見。不出五年,他之奢侈帶來的後果就將出現。

老王把慵懶的身子仰躺於沙發上,雙腳脫去皮鞋、襪子,一隻腳大叉開支到桌子上,另一隻腳正接受足療師的按摩。桌子左右立著持槍武警。前方是負責照相、錄像的「藍精靈」服務員。身邊一米開外有兩位廳局級領導在向他畢恭畢敬地匯報工作。老王向上推了推平光眼鏡,覺得嘴裡缺少點甚麼,就把目光朝旁邊斜去。秘書心領神會,馬上過去把一盒歐洲糖果添到他手上。老王一邊品嚐,一邊哼哈,不知在吃糖,還是在回答問題。

畫面四:秀山緝槍。

老王與中央領導一樣,外出皆享受一級警衛待遇。還動用直升機、專列。忻建威托王大爺之福,也享受了一次專列的味道。

那天,說是去秀山調研緝槍情況。

在秀山,沒看到用於造槍的車間、機床、模型、工具,以及原材料。只有一大堆破舊的鳥槍。忻建威當時就有點疑惑:如此區區小事,值得你王大爺動用專列嗎?誰知一回到重慶,大報小報電台電視台一擁而上,鋪天蓋地全是重慶警方大奏緝槍凱歌的文章。說重慶警方如神兵天降,一夜之間打掉了數十個地下兵工廠,收繳了數條槍支,以及大批彈藥等,偵破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造槍案云云。一時間使重慶警方聲名鵲起。

關於重慶秀山與周邊地區有私人造槍一事由來以久,早在二三十年前,公安部就派出專家,與周邊的貴州、湖南、四川等地警方聯合作戰數十年皆收效甚微,沒想到我們的刑偵專家一出馬就旗開得勝,震驚中外。

「欺騙群眾,欺騙中央!」忻建威憤怒地說「幾把銹跡斑斑的老虎鉗也能造槍?」

與此同時,幾天前我偶遇一位曾經的參與者,他也對那次緝槍行動有說道:「假的。蓄水養魚,待魚長大、長肥後又放水捕魚,這種做法只有他王大爺才幹得出。」

與此同時我還想起一位同行的描述。他不是那次行動的參與者,但他採訪了參與者,並去過現場。他說:「陣仗搞得很大,但沒見到甚麼戰果,反而見到把嫌疑人吊在空中的鏡頭。」

2012.3.10

十、鐵規之惑

我當時也不明不白地受到了暗中調查,連我的電話也被他們監控。他們認為我是在彭長健當局長時提拔起來的,應該與彭長健有關係。我估計後來他們沒發現我有甚麼問題,就把我弄去打黑,還安了個有權、有責,但無職、無薪的副組長。

當初,上面給打黑專案組定立了三條「鐵規」,即:不准告訴任何人包括父母、妻兒你去了何處;不准告訴任何人你在幹甚麼;不能給與案件無關的人透露案件任何信息。對於這三條,我還基本接受,因為在特殊情況採取特殊措施,公安機關應該有這個權利。此刻,也就是打黑初期,我認為還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但這種正常在一些領導的誤導下很快就被打破。

打黑「新規」規定:凡抓進去的人,頭上都要戴黑布套,都要腳鐐手銬鎖在鐵椅上,二十四小時不允許睡覺。並且聽說有的打黑組還動用了其他酷刑。紀委還派員常駐打黑基地,檢查、監督打黑人員執行「鐵規」、「新規」情況。我從警十幾年,在大學也是學法的,一看這勢頭就不對頭。這本來就是刑訊逼供,就是違法行為,作為紀委部門不去制止,反而還去慫恿違法犯罪行為,在維護法律和踐踏法律上,紀委伴演了甚麼角色?作為人警察察,作為共產黨員,作為一位執法人員,或者作為一位有良知的公民來講,我感到鑽心地疼痛呀!此時此刻我能容忍這種無法無天的舉動嗎?不能!堅決不能!於是我做了兩件事,一件事就是儘快離開,因為我不能違法!不能做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對不起人警察察,對不起良心的事。所以我在那兒沒干多久就離開了。另一件事就是告訴我的手下,一切依法辦事,依理服人,所辦一切案件都要經得起法律和歷史的檢驗。可以說,我們專案組是所有打黑專案組當中為數不多的說得起硬話的專案組。所以後來我們辦的案件當中的當事人在法庭上無一人翻供,並且還感謝我們,還為我們工作提供方便。這裡我可以給你舉兩個小例子。

一次,有位嫌疑人在接受我們調查時,精神顯得不集中,似乎有甚麼心事。當我們知道她在租賃房中養了一隻狗無人照管時,我們立即安排專案警察定期前往餵養。後來當她從照片中看到自己活蹦亂跳的小狗時,心情馬上就好了,並主動揭發了黑老大的許多犯罪事實。

還有一件事,有位嫌疑人輕判出獄回到了農村的老家。後來專案組在辦另一樁案件時,需要他證實其中一個細節,專案警察電話告訴他之後,他拋下手中的農活,轉乘幾次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專案組。事後他說:「你們對得起我,我也要對得起你們。」作為嫌疑人,也是人,人與人之間任何時候都需要互相尊重,互相信任,互相關愛和互相理解。正如一位名人說,只有尊重別人,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我們正是處處把人當人看,處處尊重對方、相信對方、關懷對方,才使我們所辦的案子既順利,又合法。

後來,公安部派出專人對重慶打黑情況進行調研,欲將其成功經驗向全國推廣。我就說重慶的打黑不可複製,重慶打黑是特殊環境之中的特殊產物,它可以超越一切,甚至法律,這太嚇人了。對於黑社會,必須採取斷然措施,特殊手段,這在歷史中也不是沒有,如意大利的墨索里尼在對待本國黑社會「黑手黨」時,就不講法律,不講程序,抓到一人斬殺一人,使本國「黑手黨」分子聞風喪膽,紛紛逃往他國躲避。但現在我國是法制社會了,並且全世界都在向法制、文明方向發展,我們這種「特殊手段」敢公諸於眾嗎?敢見陽光嗎?如果誰將其曝光,不引起世界公憤才怪。

重慶由打黑變成黑打不是孤立的。但是,至少從目前情況看,還得不到糾正,「文革」是一九六六年發生的,真正得到糾正則是一九七七年的三中全會了。你看這幾天的新聞,他們還在講重慶的打黑是在黨的領導下干的,其成果是不可否認的。

他沉默了一陣,然後話鋒一轉,奉勸我最好別去趟這渾水,到時突然消失了還不知道為甚麼。

打黑的確是我們黨領導的,但我們黨絕對不允許「黑打」。我很感謝他的忠告,但我的確沒有想這個問題,因為我只想揭開傷疤,其目的不是展覽「傷疤,」而且讓它通通風,見見陽光,以促使「傷疤」更快癒合,身體早日康健。於是我樂觀地說,關於重慶打黑,以及王立軍所幹的其他不人道之事,遲早會被矯枉過正,大躍進、反右、文化大革命不都糾正了嗎?中國共產黨為甚麼偉大?偉大就偉大在它敢於犯錯誤、敢於承認錯誤和敢於糾正錯誤。每糾正一次錯誤,我們黨就成熟一次,就向前邁進一大步。摀住傷疤的結果是潰爛肌體。我想,世界上任何一個明智的、理性的政黨都不會以摀住「傷疤」作代價,去犧牲「身體」的。

2012.3.12

(責任編輯:劉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