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台灣-安娜堡:四十年的中國古董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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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3年04月10日訊】(大紀元記者唐明鏡採訪報導)日前,全球拍賣巨頭佳士得(Christie』s)在紐約拍賣了一件乾隆時期古玩,售價高達百萬美元。「可是,拍賣行非常的謹慎,他們封存了這件作品達三年之久,進行充分細緻的鑑定,確保它是真品,然後才拿出來拍賣。」司徒沃特‧希爾伯特博士(Stuart Hilbert)在電話裡對記者說。
  
芝加哥出生的希爾伯特博士是美國少數幾個對中國古董頗有研究的西方人,在密西根州安娜堡(Ann Arbor)經營中國古玩買賣已有30年了。年過七旬的他日前接受大紀元記者專訪,講述他與中國古董的深厚緣分。
  
司徒沃特1967年受僱於美國國防部,在台灣南部教書,教授中國史和世界史。在那裏,他結識了他的太太芭芭拉,兩人周遊東南亞各地,包括緬甸、老撾、柬埔寨、韓國、香港、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等。

1969年,希爾伯特博士在台灣的婚禮 (希爾伯特提供)
1969年,希爾伯特博士在台灣的婚禮 (希爾伯特提供)
  
「我不斷的收集各種古董,也深深的喜愛上了中國,覺得她有豐富的文化傳統,悠久的藝術史。」 司徒沃特說:「我和太太就是於1969年在台南結婚的,我們舉行了兩個儀式,一個西式的,一個是中式傳統婚禮。」
  
希爾伯特博士說,他有一個私人圖書館,擁有4萬本藏書,專門研究中國各朝各代文物古蹟。「我剛才還在研究一件十八世紀的中國印章呢,已經花了兩個小時了。」

學者到商人
  
在台南教了六年書後,司徒沃特又去英國劍橋學習中文。1977年夫妻同赴密西根大學攻讀博士,司徒沃特主攻當代中國政治。「1983年畢業時,我已經43歲了,再從事學術研究已經非常的困難,我們於是把收藏中國古董的業餘愛好變成正式職業,成為古董商。」
  
「從學者變成商人,其難度超乎你的想像。第一年,我們不停地向客人們道歉,因為我們從他們那裏賺到了錢。」司徒沃特呵呵的笑了起來,「現在,我們已經不再為賺錢感到愧疚了。」
  
司徒沃特說,當他們從英國回到美國時,託運了一個大箱子,裡面裝滿了他們從台灣、英國等各地收集的玉器。「那是1977年,從加拿大入境時,多倫多海關非常緊張,以為是走私的貨物。獲知我們將去往密西根時,他們把箱子重新裝封起來,逕直運到底特律海關。底特律海關發現我是去密西根大學讀博士,於是給我們放行了。」
  
「我和太太都在台灣教書,薪水當然不能和美國比,可是換算成台幣,還是相當的豐厚,我們也因此購買了一些不錯的古董,但真正嚴肅的採購還是在成為古董商之後。」

希爾伯特博士1969年從泰國寺廟獲得的佛像(希爾伯特提供)
希爾伯特博士1969年從泰國寺廟獲得的佛像(希爾伯特提供)
  
司徒沃特回憶起他早期收集的一件古董。「1969年泰國南部一所寺廟準備整修,他們於是出售部份銅製的佛像來籌資,其中有一個16英吋(41厘米)高的佛像,是12世紀的作品。我當時想捐錢,以換取這座佛像作為紀念。可是方丈並不接受捐款,他們只是出售藏品。我在寺院裡住了三天,與和尚們打成一片,他們終於說服方丈接受我的捐款。方丈要我許諾到,必須把佛像放在高處,以示敬意。這尊佛像至今還在我辦公室裡呢,高高的放置著。」

奇特的玉鐲之旅
  
「緬甸剛剛開放允許美國人旅行的那一週,我飛到曼谷,持外交護照坐船北上到緬甸的玉石礦產地曼德勒(Mandalay),過程中一直有人在跟蹤我。我在一個市場上遇見一名據說是在牛津學的地道英國腔英語的緬甸男子,他幫我購得一個玉手鐲,價錢非常便宜。這時,跟蹤我的人現出身來,說是藏在緬甸北部的中國異見人士,他懇求我把他的孩子帶出緬甸。
  
幾年後,我們來到芝加哥密西根大道上,那裏曾經有一個非常著名的玉石交易商,並有店面叫做『Jade House』。老闆看到我太太手上那個玉鐲,出了高價要購買它。我太太驚呼道:『哦,我們不得不把它賣了。』那是1969年,我們還只是窮教書匠呢。
  
又過了很多年,直到1983年我在安娜堡也成為一名古董交易商。那時Jade House關門了,在芝加哥市有一個拍賣,出售Jade House剩餘藏品。在一個紙箱裡,我看到了一個光緒時期的盤子,就花了40美金把整個箱子的貨物都買了下來。在箱子的底部,我居然發現了那個玉鐲。」
  
「差不多15年了,它又回到我太太手裡。」

亞洲古董展的幕後推動者
  
美國最大的亞洲古董展是在紐約曼哈頓上東區的一年一度春季的「紐約亞裔週」(Asian Week New York)。2013年3月吸引了全世界四百多收藏家、設計師、交易商等,成交金額高達1.75億美金。希爾伯特博士說,十多年前,就是他和「紐約亞裔週」的主要策劃者之一弗蘭克(Frank Farthenbloom)一起醞釀出「亞洲古董展」的主意。
  
「弗蘭克曾經在華府籌辦了一個古董展,65個交易商中有超過20個都是關於亞洲古董,我於是對他說:『我們辦一個純粹的亞洲展吧?』他反應到:『辦不了』。我拿出各種介紹東方藝術的雜誌,指著上面的廣告說:『這些交易商一定會感興趣的。』他琢磨了一下,回來說:『不如就在我的家鄉亞特蘭大辦展吧。』我說:『沒有人會到亞特蘭大看亞洲藝術。』『要不就是華盛頓DC,』弗蘭克說。『不行,華盛頓太政治化了,』我否決了他。『新澤西呢?比紐約要容易的多,』他又建議。『(曼哈頓人)不會跨過河的,』我說。我們討論了很長時間。」
  
「幾個星期後,弗蘭克便開始和紐約市的工會商討辦展的可行性,時間等。自那以後,在曼哈頓就辦起了『泛亞藝術展』,也就是『紐約亞裔週』的前身。很快,所有大型拍賣行也加入進來,包括蘇富比、佳士得、寶龍(Bonhams)、Doyles等,並擴大成一週的展銷活動。之後在倫敦也有『亞裔週』藝術展,現在香港也跟進了。」

4月26~29日 芝加哥國際古董展

  
希爾伯特博士坦誠,在亞洲藝術鑑賞方面,紐約要比芝加哥活躍,「紐約有更多的東方藝術畫廊、文化展覽、以及中國學者等。鑑賞中國藝術品,你需要有一定的知識深度,特別是辨別真偽,你需要做相當多的研究。」
  
希爾伯特博士說,過去十年來,市場上出現了大量的贗品,多來自中國大陸、泰國和台灣,而且越來越逼真,「美國小型拍賣行裡,六成到八成都是偽造或次品」。專門研究玉器的他甚至說,市場上超過95%的玉器不是真貨,「所有人都在競爭低價市場,顧客不理解為甚麼有的玉器只賣$1到$5,而有的卻要到20、30美金。」
  
希爾伯特博士說,一般的拍賣行(如Leslie Hindman)不保證作品的真偽,他們只提供相關背景資料,如交易記錄等;而大的拍賣行則對亞洲古董相當謹慎,他們甚至要求作品證明其1977年的歷史,如屬於某人收藏或某館藏等,否則不接受它。
  
希爾伯特博士強調說,他開辦的「玉龍」(Jade Dragon)對過去30多年來售出的每一件藝術品都有保證(guarantee),他甚至打算買回他們曾經出售的珍品。
  
希爾伯特博士說,「玉龍」的絕大部份珍品沒有在其網站上顯示出來,主要有各時期玉器、文房四寶、瓷器、銅器以及古畫等。
  
希爾伯特博士最後透露到,他的客人中絕大部份是華人。「1980年代沒有華人買中國古董,只有西方人,人數也不多。但現在整個都變了,不光(是中國大陸華人),美籍華裔也開始到處購買古董。這種對中國古董的熱情在過去十年達到頂峰。有人就專門飛過來參加芝加哥古董展。」 「紐約亞裔週」宣佈說,其2013年的展覽三分之二的買家是中國大陸華人。
  
芝加哥國際古董展 (International Antiques Fair)
  
4月26-29日,Merchandize Mart
  
www.MerchandiseMartAntiques.com/sp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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