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廣場

远眺:致關愚謙教授的一封信

【大紀元2013年05月11日訊】

尊敬的關愚謙教授:

前段時間在柏林聆聽了您的演講《回顧過去,展望未來》。去之前一直在琢磨這個講座的內容是甚麼,從題目上完全看不出來。看過您的一兩篇文章,知道您是一位親共者,儘管您自己不承認,還抱怨是法輪功報紙的污蔑。可您的文章和講演均證實了法輪功報紙對您的「污蔑」,您不僅是一位親共者,而且是體制的受益者,所以才會從不同的角度和時空為這個體制搖旗吶喊。能在柏林中國文化中心這樣的地方做演講也證明了這點,中國政府絕不會請一位對其體制有異議的人士來教育下一代。您承認是一位親共者又能怎樣?怎麼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呢?您是生活在一個自由安全的民主社會啊。

演講主要對象是在德留學生,大多是80後,90後的孩子們。演講目的是為中共塗脂抹粉,粉飾太平,為中共對這些在海外的孩子們上保險。他們不比國內的孩子們,可以教育,可以審查,可以封鎖。「不幸」的是,生活在海外的他們可以得到任何他們想或不想的信息,中共的手伸不了那麼長,這種鞭長莫及的憂慮便化身為一位知名教授的「循循善誘」。演講的主辦方柏林文化中心和自由大的學生會動員留學生們帶著謙恭的心態去聆聽您的教誨。

您的演講是關於您個人經歷的,從個人經歷推導出一個結論,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沒有新中國就沒有我們今天幸福的生活。您出生在日本侵佔東三省的1931年,從這裡開始了您的講述。之後按照時間線索展開個人回憶,從抗日戰爭到解放戰爭再到建國後的一系列運動。你的著重點是在建國前,因為建國後的一場又一場的運動實在很難從正面來描述。

聽著聽著便品出了一點味道,我們的青年一代應該感謝共產黨給了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否則還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所以你們不要聽信境外勢力的挑唆。您講到國民政府時期是多麼的腐敗,四大家族掠奪整個中國的財富,中國人受到外國人欺辱。而共產黨的軍隊是多麼令人尊敬,受到民眾如何熱烈的歡迎,當然也包括您本人。

演講還真有些煽情,連歌帶唱,聲情並茂,充分展示了您的才藝。國民政府從建政那天起中國就沒有停止過戰爭,軍閥混戰,八年抗日,四年內戰,他們何曾有機會發展國計民生,而毛澤東抗戰中的對日不抵抗和對國民政府背後捅刀子的行徑客觀上延續了日本對中國侵佔的時間。您說美國如何惡,可是您能不能告訴我們的學子,清華大學便是當年美國退還庚子賠款的錢建立的。他們您作為一個歷史學家,不告訴我們的後生真實的歷史,卻利用自己的歷史知識避重就輕,以偏概全,甚至是歪曲歷史,其目的就是為中共抹彩鍍金!

您個人和家庭的歷史和中共的歷史是血脈相通的。您的父親解放前是中共的地下工作者,解放後成了中共的高官,您和您的兄弟姐妹便生長在這樣一個紅色家庭中。可想而知,您的生活軌跡和一個普通中國老百姓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才有很好的機會求學,而後在中共重要機構工作,接觸國家領導人。甚至在不小心被打成極右份子之後,可以通過父親的關係改成較輕的中右分子。也正是由於種種的特殊關係,才有可能在經受不住批鬥,委屈和艱苦生活的時候可以選擇出逃中國。

您對毛澤東的情感令人不解。一口一個毛主席,還明確表示個人對毛澤東是很崇敬的,雖然他犯了一些錯誤,但瑕不掩瑜,還是一位偉人。中共的論調完全一致,「毛澤東同志的一生應該三七開,七分正確,三分錯誤。」您既然是一位歷史學家,應該不會不知道毛澤東以及中共曾經製造過的真實歷史吧 。他屠殺和整死的中國人的總數幾乎接近今天德國的總人口!毛澤東在西方與希特勒和斯大林有著同樣的惡名。

不知您對張戎《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一書作何評價?您和張戎最大的不同是,同樣出身於中共高官家庭,她背叛了她的出身,為了追求人性的光輝和真實的歷史,而您矢志不渝地獻身於您的出身,為它添磚加瓦不吝口舌。

對於我這個對共產極權統治極端厭惡並對西方民主憲政充滿嚮往的普通中國人聽您的這個講座實在是一種折磨,可是我還是堅持下來了,因為想聽聽那些聽講座的80,90後會提甚麼問題。

學生提問關於您青海下放的經歷,是甚麼樣的狀況使您因害怕再次被流放青海而選擇叛國出逃,他說他無法想像有多麼可怕,因為他曾經也去過那些生活非常艱苦的地方,言下之意這並沒有可怕到要做出叛國的抉擇。我感到了您對這個問題明顯的為難情緒。因為這是一個很難正面回答的問題。

今天的孩子們,他們對於過去,歷史和今天都處在一種朦朦朧朧的狀態,因為他們很難接觸到真實的歷史。他們當然不知道當年知識青年下鄉所遭遇的悲慘境界,他們不知道下放分子們除了承受極其艱苦的物質生活之外還要在無休無止的批鬥生涯中苟活,他們也不知道那個餓死幾千萬人的年代是如何殘酷。可是這些內容不能說,這不合您今天演講的主旨,在短暫而略微尷尬的停頓之後,您輕描淡寫含糊其辭地說是因為吃青稞飯太難以下嚥。不知那孩子是否真的相信這個答案。您敢向我們的年輕一代說說中共當年的真實歷史嗎?從建政前的各種肅反運動大屠殺,到建政後的一系列運動是如何整死人的,從餓死幾千萬人的所謂「三年自然災害」到十年荼毒中國的文化大革命。

您對廖亦武的評論也頗令人詫異,帶有強烈而典型的中共口吻。您看不起廖亦武,說他為了個人利益出賣國家,為了討好西方編造謊言,為境外反華勢力效力,您甚至說他獄中的生活根本就沒有那麼糟糕。可是我覺得您在說這番見解的時候語句含混,也拿不出甚麼明確的證據。

我見過廖亦武兩次,他不是一個很能討好聽眾,以及他的支持者和同情者的人,相反他相對有些木訥,不善言辭,並且小心翼翼。這除了與他個人性格有關,也一定和他曾經經歷的不尋常的生活不無關係。儘管我也不贊成他讓中國四分五裂的觀點,但我相信他是從心底裡痛恨共產黨,他投奔西方並不是謀取富貴和名譽,而是基於個人經歷對西方民主和自由的認同,為揭露更多中共醜行創造一個可能性。

可是在您的口中他卻成了迎合西方的叛國者。為甚麼?請您,曾經中共的叛國者和今天中共的座上賓對此做個詳細的剖述。同時也講述一下您從叛國者到座上賓的蛻變經歷。

您說如果中共願意,他們完全可以在海外查出官員的灰色和黑色收入。您不至於幼稚到認為中共會真的自己查自己吧?查自己的七姑八大姨,把自己的醜事掀蓋兒揭底兒,然後徹底喪失執政的合法性,倒台玩完。這種狀況就是體製造成的,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您教育我們的年輕人不要過多指望國家什麼,而應該從個人做起,從小事做起,管好自己,就是為國家盡力了。讓國人保持奴性,繼續作順民。

人是社會動物,人的思想行為和素質程度受到社會價值和取向的影響。我們無法將一個人從社會大背景中剝離開來。試想當你共產黨的官員吃喝嫖賭,違章枉法卻還可以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為甚麼老百姓要個人講誠信操守呢?當一個人做了好事不但得不到讚賞和鼓勵,反而有可能傷及自身,那誰不是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再也不做好事了;在笑貧不笑娼的社會裏,別人都在行騙違法掙大錢,喪失廉恥和道德的時候,你怎麼能要求我一個人潔身自好,甘於清貧呢?社會的大問題不解決,政府沒有權利要求百姓個人「提高素質」去解決小問題。古語云:「上好是物,下必有甚者矣。」這就是俗語說的上樑不正下樑歪。好的政府是社會的導師,壞的政府帶動社會走向敗壞。

您的一個觀點我不能苟同,也深感震驚。「西方的民主對於中國人來講是奢飾品,它不適合中國的國情。」那麼您的言外之意我們是否可以理解為,中國人只適合獨裁統治!因為當今人類社會體制只有這兩種,要麼獨裁,要麼民主,儘管民主各有各的不同,但獨裁都是一樣的,不管是共產黨還是軍政府。

您見證了從東歐共產陣營的瓦解到蘇聯社會主義大廈的崩塌,今天的卡斯特羅也承認社會主義行不通,越南正準備通過修憲將國名中的「社會主義」抹去。除了和中國唇齒相依的朝鮮,這個世界上哪裏還能找到共產社會主義生長的土壤?

您說中國人的奴性習慣了頭上要有一個皇帝管著,沒了皇帝,天便要塌了。這是為共產黨獨裁製造堂皇的理論。在中國幾千年皇權統治的熏染下,中國人根本沒有機會去瞭解西方的民主,更不要說體驗了。中共作為統治階級,已將統治權利完全極端化了,勝於古之帝王,不受任何約束,老百姓完全是玩於鼓掌間的數據而已,生命和人都是不值得尊重的。所以毛澤東才會說死了幾千萬只不過相當於一個福建省,我還有的是人;鄧小平說殺他20萬穩定20年。

一個民族的性格塑造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政府的價值取向,中國人正是因為缺少對民主真正內涵的理解才需要那些懂得民主真意的人使中國人認識這種理念和制度。但這與中共的意願是背道而馳的。

您作為一位資深的學者和歷史學家,享受著西方民主自由的同時,卻說中國人 不適合民主制度,請問您是不是中國人?您說得很清楚您是不折不扣的中國人!為甚麼您的言行如此不一致呢?您說您熱愛這個國家,您說您願意為這個國家出力,可是您為甚麼拿著德國護照在德國生活,而不是回到那片您熱愛的國土呢?那裏更需要您這樣的人才啊。您又怎麼解釋現今中國人大批向海外移民,用腳投票的行為呢?為甚麼他們要投奔一個不適合他們的社會和制度呢?

您不為自己的同胞做走向光明的引路人也就罷了,可是卻幫助一個獨裁政權塗炭歷史和真相,向青年一代灌輸中共的邪說,為中共的理論「中國人的素質還太低,不能接受民主」做理論註腳。

您認為多黨制會造成中國混亂,那麼遠的西方不說,您會說歷史淵源不同,就說說近的日本和韓國,尤其是日本在歷史上除了皇權獨統也曾出現過混亂的「戰國時代」,而且至今他們還保存了君主,為甚麼日本可以搞多黨,中國搞就不行呢?

不可否認西方社會以及西方民主制度有相應的不足和缺點,但應該客觀看待問題。一個社會制度是否得人心,是否讓人有幸福感是重要的衡量指標。不要總是台上拿那些大道理跟老百姓說,台下移民轉款海外買房子。也不要跟著中共的調門去解釋習近平的「中國夢」,模稜兩可,含糊其辭,真正的中國夢就是憲政夢,今年伊始的《南週報》其實就已經清楚點明了。

「國是不會亡的,黨是會亡的。」這句話是您這次演講中唯一的亮點,台下也報以了掌聲。這句話展露出您內心的矛盾。也許您對這個言不十分由衷的演講也有些犯難,可是您跟中共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脈關係又讓您不得不為他們衝鋒陷陣,這就使您的演講帶著先天的缺陷。作為一個歷史學家應該很清楚,歷史是不能篡改的,那就繞著彎子說吧,那就以偏概全吧。從您的講座中除了看到您的政治成熟以外,只剩空洞無物。我無法將您跟一位知識淵博而又有社會責任感的知名教授聯繫起來。大約因為這個演講是針對孩子們的吧,所以才深入淺出了。

與您相比,您的夫人倒是令人有幾分敬重。她對政治沒有興趣,簡簡單單從一個女人的愛情和生活講述了一些與您的生活瑣事,儘管她的中文還不能完全表達她的內心感受,但言談之中流露出的真情是真實而令人感動的。她說下輩子還想和您做夫妻,這句話幾乎使我忘了您這天演講的真實目的。我相信您的夫人是崇尚真善美的,您是否也能用同樣的心態去對待還生活在中共獨裁統治下的您的同胞呢?讓他們也能喝上一口潔淨的水,吃上一口放心的飯,吸上一口乾淨的空氣,讓這些不再僅屬於那些小撮的特供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