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月：也談“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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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20日訊】几年前回國探親，正當盛夏，驕陽炎炎如火。

有天早上讀報，見一篇報道，說是一幫佣老婦，夜里不耐斗室內的酷熱，于三樓陽台上架塊木板，臥于其上納涼。不知何時，竟翻身掉落，不幸身亡。報道說，因為無人得知老婦的雇主或家人，因此，無人為其收尸。報道還配了一幅照片，老婦的尸體無遮無蓋，暴露街頭。老婦夜半身亡，到記者拍照時，老婦已經在火熱的驕陽下暴尸街頭若干小時了。

這件往事，与“高貴”本來是扯不上關系的。可是，在（論壇上）一片對“高貴”的討論中，不知道為什么，這件事突然浮了出來。

“高貴精神“？什么是“精神”？我不知道。一個人，一個具體的，非抽象的人，怎樣才算具有高貴的“精神”？我就更不知道了。要判斷一個人是否有“高貴精神“，我只能看這個人是否有“高貴”的行為。“精神”离我們太遠，讓上帝去判斷吧。

高貴的行為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并不需要特別的素質，特別的知識，特別的能力，特別的勇气，只需要一點：悲憫的情怀。別告訴我人人生來平等，我不是昨天才出生。人人平等擁有的只有一點：只要愿意，誰都可以有高貴的行為。

人只是人，如此而已。其他的一切，都是外來的附加。我們只需把人僅僅當做人來對待就行了。在一個不把人當做人的社會里，一個人能超越一切主義，派別，宗教等等等等，把身邊的每個人當人對待，為他們做些什么，哪怕是一點儿小事，這行為就算是高貴的行為了。就這么簡單。

當我讀到劉曉波先生文集里他痛斥知識精英們對法輪功普通信徒的悲慘境遇視而不見時，我不能不為其折服。在人人皆曰可殺的肅殺气氛中，能看到并關注這些普通人的悲慘，不把他們當做“邪教分子”，而把他們當成是与你我一樣的普通人，為他們大聲疾呼，這种行為在我看來，是高貴的行為。我沒必要去研究他的“精神”是否高貴，他的“動机”是否高貴，他是否從來就高貴，他是否還會繼續高貴。

太多的“精英”們把腦袋藏在云端，對草根階層的苦難視而不見。有一天，与一位官員聊天，談到下崗工人的問題時，他輕松地說：“社會轉型期間，一部分人付出代价是不可避免的嘛。”我望著他的眼晴，問：“為什么是‘他們’那部分人，不是‘你們’這部分人？”

所以，我不管什么“高貴精神”，我只看重高貴的行為。如果，那一天，在驕陽如火的街頭，有一個路人看見老婦的尸體，停下來，到旁邊的店里買一塊布，蓋在尸體上，遮住旁人的目光，給死去的老婦一點點尊嚴，這就是高貴的行為。哪怕下一分鐘他將去作奸犯科，在那一剎那間，他是高貴的。

在這個主義、派別以及口水泛濫成災的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主義”有點意義，那就是：人道主義。其他的，沒有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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