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

圓夢

(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3月9日訊】人在很困的時候是不會作夢的。

  一個老鞋匠,坐在塵土飛揚的路邊,為來來往往的人修鞋。我已經在黃土道上走了很久,腳一直在疼。老鞋匠讓我坐在他身邊的時候,我只有一种要散架的感覺。老鞋匠把我的鞋縫了又縫,好象過了一個世紀,我竟在他旁邊沉沉睡去。等我再穿上鞋時,腳不疼了,全身也不再酸痛。當我把手伸進口袋時,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錢照顧這雙鞋,于是我又坐下來,把鞋脫了,要送給老鞋匠。他笑著對我擺手,我看不清他那被草帽遮住的臉,但他臉上的皺紋分明充滿著熟悉的和善。原來他是個聾啞人!我更是羞愧難當。老鞋匠用手指指下面,我發現他的下半身沉沒在黃土之中,竟和大地融合在一起!一惊,便醒了過來。

  這個夢境跟隨了我很久,尤其是在做了几個小時或十几個小時的手術后,這夢境一定會重現,而我總是沒帶錢。一覺醒來,身體的疲勞完全恢复了,但心里總覺得愧欠著什么。

  人在很窮的時候會把夢想和錢聯系起來。

  在家的不遠有個早市,遠遠近近的農民或失業的城里人在那里賣菜。菜很新鮮,總是水靈靈的。擺攤賣菜的人,一邊吆喝,一邊用手把菜擺弄來擺弄去,放成最好看的樣子,象是呵護著一攤希望。一日,稅務工商聯合稽查,捉到了几個無照經營的小販。那几個彪形大漢用大鐵錘砸那些小販的三輪車,一個老婦人坐在地上哭喊,“不要砸呀,不要砸!”那邊几個說,“我們抓到你几次了,你從來不交稅和攤位錢!”錢,竟是那么沉重,能讓一個人去砸碎另一個人的希望。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曾在一起玩儿泥巴,疊飛机。他沒有上高中,便頂替他死去的父親到工厂工作。我從國外回來看望父母遇見他時,他已經下崗了。他的半邊臉腫的很高,膿順著腮幫子向下流。不過是一顆小小的虫牙,竟導致了半側面部的膿腫。他疼得捂著臉蹲在地上。我拉著他去醫院時,他竟哭了,不是因為那爛穿臉的劇痛,而是因為錢。“要是這三百多都交給醫院了,我媳婦和孩子這個月怎么辦?我老母親這個月怎么辦呀!”我替他交了錢,作了手術。在輸液時,他睡著了……

  越來越多的高樓大廈,越來越寬的街道,越來越多的人擁有了房子和汽車,而我總是重复著那同一個夢境。夢境里的荒涼与這都市的繁華無法重合起來。

  父親彌留之際,拉著我的手說,“我知道很難,你回來吧。為了那些看不起病的人,實際上我們欠他們很多,窮人的債不能欠啊……”我一下竟看清了夢境里那老鞋匠的臉,他便是我的父親!

  我几乎浪費了生命的一半才明白一個夢的含義,在我踏上歸途的包里也許有一捆美元,但那是我欠別人的錢!也許,是一所窮人的醫院。我知道,歸途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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