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隨筆

教育家為何擔心個人主義衰敗勝過原子彈?

著名學者伊迪絲·漢密爾頓希望世界能重新發現古希臘的精華--對個人思想的欣賞
(Flickr-Egisto Sani CC BY NA SC 2.0)

【大紀元2021年06月06日訊】(Lawrence W. Reed撰文/大紀元記者凱茜編譯)教育家和古典學者伊迪絲·漢密爾頓(1867-1963)曾說:「人們討厭被逼著去思考。」思維的惰性確實很容易找到,今天比她那個時代更是如此。這種思維的惰性出現在乏味的社交媒體帖子、輕率的政治言論、膚淺的媒體報導、下意識但道貌岸然的觀點以及普遍缺乏批判性思維技能中,它無處不在。

不思考的人很容易受到那些思考的人的影響,尤其是那些不斷思考如何利用他人達到險惡目的的人。獨裁者和煽動者強烈地喜歡奉承諂媚的順民,而不是有思想、獨立、自由自在的類型的人。

在漢密爾頓漫長的一生和卓越的工作中,思維的惰性很少出現。她崇尚思想,認為讓一個人的思想白白浪費是可恥的。在她看來,「思想和精神共同構成了我們與其它動物世界的區別,使人能夠認識真理,並能夠為真理而獻身」。

在她最後的三十年裡,她致力於重新喚起人們對古代偉大思想家的興趣——而在這一崇高的努力中,這位在家裡接受教育的奇才無可爭議地獲得了成功。

她出生於德國德累斯頓,父母是美國人,她在印第安納州的韋恩堡長大。她的母親和父親希望為他們的五個孩子提供最好的教育。他們很快意識到,在公立學校裡是找不到這種教育的。伊迪絲和她的三個姐妹及一個兄弟都是在家裡接受了教育,每個人都成為了有成就的專業人士。

例如,愛麗絲作為工業毒理學的權威取得了突出的成就,是第一個被任命為哈佛大學教職的女性。

諾拉是芝加哥赫爾之家和紐約市貧困兒童藝術教育的先驅。

瑪格麗特是一位傑出的教育家和生物化學家。

阿瑟是作家、西班牙語教授和伊利諾伊大學厄巴納-香檳分校的外國學生助理院長。

伊迪絲獲得了耶魯大學、羅切斯特大學和賓夕法尼亞大學的名譽博士學位。

如果誰說在家上學的人沒能受到適當的教育或 「社會化」,他就沒有見過漢密爾頓夫婦(或我認識的許多在家裡接受教育的家庭中的任何一個)。

學者和作家伊迪絲·漢密爾頓。(Public domain)

伊迪絲在馬里蘭州巴爾的摩的一所女子大學預科機構——Bryn Mawr學校擔任了26年的各種職務,包括行政主管。1922年,在她50多歲退休後,她決定開始新的職業生涯,成為一名作家,這使她能對古希臘的探索投入畢生的熱情。

她的第一部書《希臘之路》於1930年出版,當年她62歲。在接下來的30年裡,她作為古人研究的權威在世界範圍內享有盛譽。《希臘之路》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她後來的書也是如此,如《羅馬之路》(1932)、《以色列的先知》(1936)和《神話:眾神和英雄的永恆故事》(1942年)。到1957年,僅《神話》一書就售出了近500萬冊。

她熱愛古希臘人,因為他們和她一樣熱愛個體的思想。

「希臘人是最早的知識分子。」她堅持認為,「在一個非理性占據主導地位的世界裡,他們作為思想的主角挺身而出。」在闡述這一點時,她指出了雅典古代文化的一個顯著特徵:

「關於希臘人的基本事實是,他必須使用他的頭腦。古代神父曾說:『至此,不再向遠。我們設定了思想的界限。』希臘人說:所有的事物都需要被檢驗和質疑。思想不設限⋯⋯享受生活,發現美麗而令人愉悅的世界,是希臘精神的標誌,有別於以往的一切。」

一座雅典娜雕像矗立在希臘雅典的雅典學院前。(Aerial-motion/Shutterstock)

由於古希臘人熱愛思想並尊重個人,他們創造了當時與眾不同的文明。他們享有的自由在暴君和暴政的世界中脫穎而出。相比之下,向南數百英里「偉大」的埃及文明是一個非常讓人不愉快的地方。正如伊迪絲解釋的那樣:

「希臘人是世界上最早開始有賽事的民族,而且他們的比賽規模很大。整個希臘到處都有比賽,各種各樣的比賽;各種體育競賽:賽馬、賽艇、賽跑、火炬賽;音樂比賽中,一方唱得比另一方好;跳舞——有時在塗有油脂的皮膚上表現出很好的腳的技能和身體的平衡;男人在飛行戰車上跳進跳出的比賽;比賽名目繁多讓人不勝其煩……

如果我們對希臘人的性格一無所知,如果對希臘藝術和文學一無所知,那麼他們熱愛比賽並且比賽得很精采的事實足以證明他們的生活方式和看待生活的方式。可憐的人,勞苦大眾,是不會懂得賽事的。在埃及或美索不達米亞,無法想像像希臘運動會那樣的事情。在壁畫中可以展示埃及人的生活,直至最細微的細節。假設娛樂和運動競技在埃及人的生活中發揮了任何真正的作用,就會以某種形式呈現讓我們看到。但埃及人沒有賽事。」

90歲時,伊迪絲在希臘首都被授予雅典榮譽公民的稱號。她在獲獎感言中形容這是 「我一生中最自豪的時刻」。在雅典衛城的影子下,她獲得了雷鳴般的掌聲,她不假思索地談到了雅典這個她所熱愛的城市,以及美國的城市。

「雅典確實是美麗和思想之母 [並且] 也是自由之母。自由是希臘人的發現。希臘人是世界上第一個自由的國家……希臘上升到如此高度不是因為她很強大,她很弱小;不是因為她很富有,她很窮;甚至不是因為她天賦異稟。她的崛起是因為在希臘人身上存在著人類最偉大的精神,這種精神使人自由。」

對伊迪絲來說,思想是每個人最獨特、最寶貴的財富。她對《星際迷航》虛構宇宙中的 「博格人」的概念感到震驚。它設想了一個單一的 「蜂巢式思維」,人類將服從並聽從於它。對她來說,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這一事實導致了一個不可避免的結論——即要成為一個完整的人,我們必須既擁有自由,同時又負有責任感。她是個體的忠實朋友——他的思想、他的權利和他的自由

1963年,當她95歲去世時,《紐約時報》發表了一篇熱情洋溢的訃告。訃告作者特別引用了一句話,指出她擔心20世紀的自由社會正在失去希臘的個人主義精神。

「這比人造衛星和原子彈更讓我害怕。」她說,「希臘人認為每個人都是不同的,而我對自己的指紋與其他人的指紋不同這一事實感到非常安慰。」

我敢肯定,她會像厭惡虛構的「博格」一樣厭惡今天的群體思維、取消文化和政治正確。

伊迪絲希望世界重新發現古希臘的精華——對個人思想的欣賞以及人們儘可能地自由,以便他們能夠將其付諸實施的關鍵需要。當她專注於古希臘的偉大時,她是20世紀最受歡迎的拉拉隊長;當她專注於古希臘衰落和墮落的原因時,她是最尖銳的批評家。

請允許我以伊迪絲的一些見解作為本文的結束語。這些見解與我們今天需要重新學習的重要真理產生共鳴。

「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沒有什麼比把法律控制在自己手中的人更糟糕的敵人了。」

「違背人性事實的理論是註定要失敗的。」

「一個無畏恐懼的人不可能淪為奴隸。」

「古希臘人所取得的一切成就的根本在於他們的信念,即只有當人是自由的——身體、思想和精神——並且每個人都限制自己的自由時,才有可能為人類帶來好處。一個好的國家、藝術作品或思想作品只有通過自由個體的自我管理、自治才能實現……自由取決於自我約束。」

「在希臘,沒有占主導地位的教會或信條,但有一個占主導地位的理想,任何人看到它都會去追尋它。不同的人對它有不同的看法。對藝術家來說是一回事,對戰士來說是另一回事。卓越是我們能使用的最接近的詞,但它的含義不止於此。它是可能達到的最大限度的完美;一個人可以達到的最好和最高的境界,當被感知時,它總是有一種令人信服的權威。人必須努力去實現它。」

「人民想要的是一個能為他們提供舒適生活的政府,以這個為首要目標,自由、自力更生和為社會服務的想法被掩蓋了,甚至消失了。雅典越來越被看作是一個合作企業,擁有巨大的財富,所有公民都有權分享……雅典已經到了拒絕獨立的地步,她現在想要的自由是免於責任的自由。結果只有一個……如果人們堅持要擺脫自我依賴的生活負擔,同時也要擺脫對公共利益負責,那麼他們就根本不可能有自由。責任是每個人必須為自由付出的代價。沒有其它條件可言。」

「當世界受到風暴的衝擊,壞事發生時,那麼我們需要了解人類歷代所建立的所有精神的堅固堡壘。」

作者簡介:

勞倫斯·W·里德(Lawrence W. Reed)是FEE的名譽總裁、漢弗萊斯家族高級研究員和羅恩·曼斯的全球自由大使,曾擔任FEE總裁近11年(2008-2019)。他是2020年《耶穌是社會主義者嗎》一書的作者,也是《真正的英雄:關於勇氣、性格和信念的難以置信的真實故事》和《對不起,教授:挑戰進步主義的神話》的作者。大家可以上LinkedIn和Twitter上關注他,Facebook上可以點贊他的頁面。他的網站是LawrenceWReed.com。本文最初發表在FEE.org上。

原文:Why Edith Hamilton Feared the Decline of Individualism More Than Atomic Bombs刊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責任編輯:韓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