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史為鑒

【名家專欄】不能加入私人俱樂部背後的怨恨

圖為倫敦新聞畫報於1864年刊登的位於倫敦國王街的加利克俱樂部圖畫。(Public Domain)

【大紀元2021年08月25日訊】(英文大紀元專欄作家Theodore Dalrymple撰文/李怡雯編譯)幾年前,我坐在一位和藹可親的挪威女士旁邊,她剛搬到倫敦。

她父親反對她搬來倫敦,他這麼說的:「你怎麼能忍受得了生活在一個獨裁國家,他們仍然允許只有男性成員的俱樂部?」

我回答說:「那你父親怎麼能忍受得了生活在一個獨裁國家,男人不允許屬於一個只有男性成員的俱樂部?」

與許多現代人不同,這位挪威女士看到了這一點:如果一個社會,不允許人們組成可以自主挑選會員的志願組織,那麼這個社會一定是高度獨裁的。

在英格蘭,包括前首相夫人切麗‧布萊爾(Cherie Blair)在內的一群有影響力的女性簽署了一份請願書:「迫使」加利克俱樂部(Garrick Club)接納女性成為該俱樂部會員。迄今為止,該俱樂部一直拒絕這樣做。

(註:加利克俱樂部是成立於1831年的紳士俱樂部,其宗旨是「關注戲劇的再生」。該俱樂部在演員地位不高的年代,致力於為演員和有影響力的人士提供可以平等相待的地方。)

這家俱樂部已有近兩百年歷史,它以18世紀著名演員大衛‧加利克(David Garrick)的名字命名,長期以來一直是戲劇和文學協會。狄更斯(Dickens)、薩克雷(Thackeray)和特羅洛普( Trollope)曾經是它的會員。

請願書包含如下文字:「我們認為加利克(Garrick)俱樂部的會員資格不符合對平等和多樣性的承諾。」

在我來看,這些女性雖然是傑出律師,但不是很聰明,或至少在言辭上不是很謹慎:因為根據定義,俱樂部致力於不平等,如果不是完全一致,至少也是排他的。

每個人都可以加入的俱樂部根本就不是俱樂部,而是像一個選民團體、街頭集會群體或遊行示威團體。

俱樂部的全部目的在於,人們組成一個社團,他們享受彼此的友誼並分享某種興趣:也就是說,排除世界上絕大多數人。同理,人們是不是也要抱怨集郵家俱樂部或藏書家俱樂部不對騎自行車的人開放。

很明顯,在請願書上簽名的有影響力女性並沒有提議,如果她們獲准加入俱樂部,那她們的保姆或清潔女工也有權同她們一道加入俱樂部。她們也沒有建議加利克俱樂部向無產者、清潔工、政治狂熱分子、前囚犯、毆打妻子的人、吸毒者、拳擊手或智障人士敞開大門,以上提及的僅是一個真正包容性群體的潛在少部分成員。

她們抱怨的是,自己不被允許。顯然她們的請願充滿了怨恨:怎麼會有俱樂部不讓她們加入?

這些女性都很出色,就收入和影響力而言,她們可能是排名前0.1%的人。這完美地詮釋了一個事實,即怨恨這種情緒,可以存在於擁有任何特權、任何收入、任何成功、任何個人權力或影響力的人群中。

它就像一種任何止疼藥都對其無效的疼痛;它是鞋中無法忽視的一粒石頭。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如此多的成功人士,積極地試圖去摧毀使他們能有今天成就的階梯,因為在摧毀現有事物的強烈慾望背後,隱藏著他們的怨恨。

怨恨是為數不多的能夠並且經常能夠持續一生的情緒。我們當中很少有人從未感受過。在許多情形下,這種情緒很可能是合理的。事實上,如果說有人在其一生中,讓他心生怨恨的不公待遇,他從未碰到過,那會令人驚訝。我猜,從未感到怨恨的人很少。

然而,問題在於它的破壞性和持久性是一樣的。它可以隨心所欲地持續下去,一直在膨脹。它威脅著我們的幸福和快樂;它破壞了我們改善處境的意願。

它帶來變味的滿足感,這就是為什麼它能持續這麼久。由於某些人的能力顯然低於這三百名請願者,所以無論這些人怨恨什麼,都可以為其個人失敗提供一個完美的藉口。

因為在開始任何努力之前,它提供了失敗的藉口。所以實際上從一開始,它就阻礙了人們努力的步伐。懷揣著精心培植起來的恨意,一個人在其一生中,可以把自己的任何失敗歸咎於其他人或事。

這使他成為一個失敗者,同時也使他覺得自己在道德上高於世界。如果世界是公平的,他還能做些什麼呢!但世界是不公平的,所以他是個失敗者。

然而,這不適用於那300位請願人士,按照大多數人的標準,這些人都取得了成功。然而她們仍然怨恨。為什麼,她們的怨恨會給她們帶來什麼心理上的好處?

如果她們不抱怨,她們將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事實:無論她們自己有什麼優點,無論她們在通向成功的路(肯定是偉大的)上做出了什麼貢獻,她們這一生都是幸運的。

對此的恰當反應應該是,感恩自己生活在這樣一個時代和國家:努力得到了應有的回報。

但對自己的好運感恩,並不是一種時髦的情感,因它往往被當成自滿。世界上不幸的人很多,如果一個人既幸運又承認自己幸運,似乎顯得不道德、無情或冷酷。

因此,一個人必須編造理由去怨恨,從而可以加入到那些不幸、貧困和被壓迫者的行列。這樣一來,這人既可以享受成功的益處,也可以享受怨恨帶來的變味好處——事實上,兩全其美。

請願者的怨恨使她們看不到自己抱怨的明顯後果:只有女性的俱樂部或協會不可能存在了,至少如果有男性想加入的話。

根據她們的邏輯,私人志願組織應被迫接納任何人為會員,只要有人覺得不公。

由此,基督徒或穆斯林俱樂部或協會不能只接收基督徒或穆斯林,因為這樣做是宗教歧視。

一項防止私人協會歧視的法律,意味著私人協會的概念將不適用,某種不自由的自由主義會引向獨裁。

不過,我想到了一個快速治癒請願者怨恨情緒的藥方:在阿富汗逗留兩週。

作者簡介:

西奧多‧達林普爾(Theodore Dalrymple)是一名退休醫生,他是《紐約市報》(City Journal of New York)的特約編輯,著有30本書,包括《生活在底層》(Life at the Bottom),他的最新著作是《禁運和其它故事》(Embargo and Other Stories)。

本文表達的觀點是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的觀點。

原文:Private Clubs and the Sour Pleasures of Resentment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責任編輯:高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