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點互動】從劉賓雁現象看大陸的維權運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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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13日訊】(新唐人熱點互動採訪報導)本週發生的大事不少,最受關注的無疑是著名的作家、記者劉賓雁先生逝世,享年八十歲,他在新澤西家中安然度過他最後的時光。劉賓雁先生在中國大陸以暴露中國弊端的報告文學著稱,在民間享有很高的聲譽,他的逝世給很多民眾帶來很多的感慨和感觸。

在今天節目裡,我們特別邀請兩位佳賓,一起來為劉賓雁先生的逝世做一個回顧和悼念,同時我們也關注一下中國維權的現狀。

兩位佳賓,一位是《北京之春》的主編胡平先生;另外一位是本台特約評論員李天笑博士,兩位佳賓,歡迎來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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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劉賓雁先生在1988年,就是六四之前就被驅逐到國外來,開始在國外過著流亡生活,他的行事也比較低調,所以很多人對劉賓雁先生還不太了解,特別是年輕一代,對劉賓雁先生了解很少。我想首先請胡平先生對劉賓雁先生作個簡單的介紹。

胡平:賓雁是東北人,1925年出生,他在青少年時代就投身於共產黨的革命,不到20歲就加入共產黨。1957年,他還很年輕,但已經列入中共屬於高幹最低的那級,十三級。

1957年毛澤東提出要整風,要大鳴大放、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在那段期間他發表了幾篇很重要的作品,後來反右運動一來,他就成了被點名的大右派,一直受了二十幾年的迫害。

到了四人幫打倒之後,右派平反,賓雁重新回到文壇。和賓雁一樣許多其他的右派,挨了二十幾年整,有些人就學乖了,膽子小了;但賓雁仍然保持他一貫的風格,而且目光更銳利,他始終關注中國社會現實、社會變革,尤其是關心廣大中國民眾的生存狀態;所以他後來又寫了很著名的「人妖之間」、「第二種忠誠」等這些文章,又多次受到當局的批判。

在1987年反自由化,也就是胡耀邦下台那次事件中,劉賓雁、方勵之、王若望被開除出黨。可是第二次開除出黨就和第一次大不相同,第二次開除出黨,賓雁自己感到很坦然,他知道他沒有錯,錯的不是他。另外,那個時候人心也發生很大的變化,他被開除反而使得他的名聲變得更大。

主持人:很多人送去很多慰問。

胡平:對。到了1988年,他有機會出國作訪問學者,然後就趕上89年民運,他在海外積極的支持呼應,六四之後,他就和一大批流亡者一起,那時要回國就非常困難了。到了1992年的時候,他的護照要過期了,想申請延長護照,遭到拒絕。

到後來,他主要待在普林斯頓,和一些流亡人士在一起組織了《中國學社》,他自己也做了很多其他的工作,不斷地發表評論、寫文章、出書。到前兩年,他發現得了癌症,他和他的家人也提出過,希望能回國治療,但一直都被禁止回國。

到今年二月是他的八十壽辰,海外的一批朋友就在普林斯頓為他舉辦一個很盛大的生日盛會,同時還專門為他出了一本文集,叫「不死的流亡者」。在那天,賓雁先生其實精神都非常好,幾個小時他都一直毫無倦意,而且還發表了很感人的講話。到了今年的下半年,病情就轉重,在十二月五日的凌晨,零點過一點時在睡眠中去世,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主持人:劉賓雁先生不管是在海外或是在國內,都有很多對他的報導文學非常崇拜非常敬佩的人。天笑,您對他的哪些著作比較有印象,能不能請簡單的說一下,我們待會兒我們再繼續談他的一些精彩的評論。

李天笑:我對他最有印象有四個報告文學作品,一個就是最早的「在橋樑工地上」,還有「本報內部消息」、「人妖之間」、「第二種忠誠」。這四部作品典型的反應了他對社會、對共產黨的揭露和批判;他自己的真誠,對人民對祖國的熱愛,充分的反應在這些作品當中。

很大的特點是他的講真話,實際上他這四部作品都同時反應出這種特點,不管是揭露當時中共內部的保守主義,「在橋樑工地上」表現中國共產黨內部官僚主義的作風,當然是用一種非常温和的方式。

「本報內部消息」實際上是揭露了共產黨對新聞的封鎖,不自由,只能跟著黨走,聽黨的話,女主角黃佳英提出不同的意見,入黨就受到刁難,共產黨不管你這些,你講真話就沒資格入黨,你要聽黨的話。

後來的幾部作品都反應這個特點,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特點就是他對人民的熱愛。包括他後期到普林斯頓的時候,經常有很多從國內出來的人,他都要向他們了解情況,認真做筆記。

最大反應他的特點的作品是「人妖之間」,和人民站在一起,揭露當時共產黨內部的腐敗現象。從中來看,還是有非常重要的現實意義。

主持人:您剛剛提到了劉賓雁先生講真話的勇氣和特點,現在我們來看一段我們電視台拍的錄像,這是本台特別節目,也是海外華人對劉賓雁先生在今年做的一個採訪,我們來看這一段。

(錄像)

旁白:劉賓雁的一生為講真話付出了沈重代價,那麼是什麼力量驅使他在遭受迫害後,仍然為堅持真理而講真話,並揭露黨的弊端?

劉賓雁:這和我本人的素質有一點關係,一個事情弄不明白我就想把它弄明白,我不大容易接受那些我不同意的意見,有時候可能頑固一點。但更重要的是1979年之後,我重新拿起筆來寫這些東西,最大的力量不是在我身上,而是在我背後的那些中國老百姓。

我剛才說過,我當時比較樂觀,不認為寫這些東西會遭殃,後來證明還是遭殃了。但是當我已經發現有點危險的時候,為什麼我還繼續寫?到了83、84年的時候,因為我這時發現,背後的人推著我一直往前走啊,我的感覺就是人山人海,於是我覺得有恃無恐。

(錄像結束)

主持人:從這畫面上來看,劉賓雁先生是非常精神桀爍的,很遺憾,這麼快他就離開了我們。從他的談話中我們也看到了,他堅持講真話,他也有他的心路歷程。

比較奇怪的是他在五、六十年代,那麼早的時候,他就有那個勇氣來揭示共產黨的弊端,因為那時候自從毛澤東講了延安整風,文藝方向定下來後,很多人都不敢講。他是怎樣的一種素質,使他有這樣的一種勇氣?胡平先生,您能不能先講一下?

胡平:我覺得是當時很多的原因造成的,包括他的個性、氣質,雖然他早期沒有受過學院的高等教育,但他主要靠自學,他讀過很多書,對十八、十九世紀西方的文學作品,包括俄國的文學作品,都受了很大的影響,他當時傾心社會主義、共產主義,主要是被那種所宣傳的十全十美的社會、在人間建立天堂的理想所吸引。

主持人:認為社會需要變革。

胡平:為建立一種完美社會這麼一種理想所吸引。從他加入革命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和黨有一點說不清的距離,所以他特別寫到1949年10月1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宣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做為黨的一份子,他本來應該為此感到歡欣鼓舞的,可是他當時沒有那種感覺。

他覺得奇怪為什麼會有這麼一種疏離的感覺,他不清楚,但從內心深處就感到和黨是格格不入的,一開始他都不知道區隔在什麼地方,他看不清楚但卻能感覺到這一點。

到了1957年那已經是蘇聯赫魯夫批判斯大林,在波蘭、在匈牙利都有來自民間的要求民主改革的呼聲,這一點使他特別感到受鼓舞,這東西和他原來在追求的東西比較接近了,也就是說他雖早就投身共產黨,但對共產黨的所做所為一直有不同的看法。

主持人:他就像旁觀者,一直在觀察。

胡平:他說不清問題在什麼地方,但一直隠隠地覺得這中間是有不對頭,又受到當時批判達大林的影響,受到那種思潮的影響,給他一個錯覺:共產黨的一個民主、改革的時代到來了,這個才是他當年追求的東西。

當時他一方面勇敢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另一方面也天真地以為共產黨會沿著這樣的改革路線走下去。殊不料正好碰到毛澤東提倡反右,這反右搞得尤其荒唐。在1957年之後,從蘇聯到東歐這些個共產黨國家,雖然沒有從根本上改變共產制度,至少是把達大林時代最惡劣的作法做了某種修正,而中國在達大林之後反而比他們走得更遠,才使他遭受更大的災難。

主持人:他馬上面臨第一次長達二十年的流亡生涯。

胡平:對,就是!

主持人:天笑,您怎麼看?

李天笑:我覺得劉賓雁先生剛會講到他跟黨之間有說不出的距離,主要我想有這麼幾點。第一點,他對共產黨的弊端,也就是內部醜惡的現象看得非常清楚,用非常銳利的筆把它表現出來。這在當時的極左時代,共產黨的黨文化是滲透到每一個人的脊髓裡頭去,這是非常不容易的時代。

你看現在上海的律師鄭恩寵,上海有五千六百個律師,站出來的只有三個。當時能站出來揭露共產黨,批判共產黨的醜惡現象,那時只有劉賓雁,為數很少的幾個作家,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是他在後來的過程當中,他看清了黨跟人民不是一樣的,這個就非常重要。為什麼?共產黨自己一直在宣傳:黨就是人民,人民就是黨,它是代表人民的。

但劉賓雁發現黨的領導利用自己的權力不斷的盤剝人民、貪污、盜竊、官僚主義,而且對底下自己的黨員殘酷的打擊,無情的打擊,這就看清了黨和人民之間是有距離的,而且不是一回事的,這是第二點。

第三點,他具有强烈的人道主義同情心,站在反迫害的這一邊。

主持人:就是站在底層民眾的這邊。

李天笑:把受迫害的民眾做為他自己的,就如他剛才講的,千百萬人在支持他,他有恃無恐。實際上他是站在民眾這一邊的這種同情心。

很明顯的,就在今天,對六四的鎮壓,表示非常憤慨,而且强烈的指責;還有對法輪功的打壓也多次指出,法輪功了不起,沒有一個社會團體在共產黨鎮壓下能堅持到現在,但法輪功堅持下來了。

他的言論至少在兩篇英文文章中被引用了,後來他還提到,現在唯一對法輪功的處理就是:江澤民要下台,法輪功要平反。他這三個主要的特點,使他看清了共產黨的實質,從根本上使他走向與共產黨決裂、摒棄共產黨的方向上去。

(待續)

(據新唐人電視台《熱點互動》節目錄音整理 2005/12/13 11:10 PM)(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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