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寐:退黨運動與中國網絡大選

2005年3月20日在渥太華「九評」研討會上的發言

任不寐

人氣 6
標籤:

【大紀元3月25日訊】很榮幸第二次到這裡與大家再次討論中國的政治自由和信仰自由問題。我今天想就退黨問題談談「議報論壇」網站推出的中國網絡大選項目。讓我們祈禱中國政治上的春天也同時降臨。

對中國專制政治的否定與超越,在當代歷史上經歷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的特點叫「第二種忠誠」,對黨和政府的批評以「為了黨和政府好」的名義進行。這一階段也可以叫做乞丐式自由階段。這一階段的最後一個時期是徹底否定,從焦大狀態進入自由主義的文革狀態,即徹底批判中共,逢共必反。當然,這一切否定總的來說都是理由充分的。

第二階段我看基本上可以以退黨為代表,這一階段相當於非暴力不合作運動,它是一種消極的抵抗和道德自潔運動。這一運動必須明白,退黨的進程主要取決於黨員的道德上的覺悟,但正是在這個問題上,退黨面臨著一些困難。有朋友說我們要向大陸講真相,然後他們就退了。我要潑點冷水。江澤民先生以及中國人民不一定比我們更不瞭解真相,也許他們更瞭解。他們入黨絕不是因為黨是好的,恰恰是因為黨是不好的。腐敗不是他們退黨的理由,恰恰是他們入黨的理由.

所以我說,中國的政治自由主義運動面臨著舉世罕見的困難,第一,中國的問題主要不是一個理性啟蒙問題。把啟蒙視為自由的當代核心是一種幼稚病,江澤民主義者比你更瞭解”啟蒙知識”,但他就是不像說的那樣去生活。黨規國法已經限制了鄧小平開槍,但這一制度就是無法限制他濫用權力。中國的專制主義的秘密不在於人們不瞭解專制的黑暗,恰恰相反,它的成功之處正在於人們瞭解它的黑暗並希望搭便車進入這個黑暗體制獲取「平均利潤」以上的利益。第二,它是一個道德啟蒙問題,但是這種道德主義的運動,如退黨,面對的是災民理性或實用的、機會主義的世界,這一世界從根本上不贊成你的原則,因此,非暴力不合作運動很難在中國推開。我們必須明白,「中國」沒有「甘地」不僅僅是「甘地」的問題,也是「中國」的問題。我知道我與法輪功的朋友們一直有一個分歧,那就是我堅持認為,這個中國問題最終表現為中共文化的問題,而起初就是中國文化的問題。我覺得在世界範圍內,中國共產黨是所有共產黨中最黑暗的。它現在仍然「屹立」在世界的良心上,足以說明這一點。而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中國文化最黑暗的一面與共文化最黑暗的一面結合的緣故。我也提醒大家注意,江澤民上台以來,中國事實上掀起了一場復古主義運動,這不僅是中共對意識形態危機的救援,也是因為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確包含著支持東方專制主義的核心秘密。你不能總說,中共在歪曲基礎上利用了傳統文化,而你就能在忠於傳統的基礎上發揚了文化。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江澤民時代搞的尊孔、尊皇運動,在學生教材裡塞進的那些四書五經,有哪一點比你更不傳統呢?這些傳統文化從本質上看就是以道德壓倒信仰,這種「道德流氓」的所有道德批判唯一的目的是建立自己上半身的專制,無論政治還是文化,都是如此。這種道德機會主義不僅自己不相信信仰下的真理熱情,也不相信別人如此。在這種可怕的心靈愚昧中,在這種災民經驗、精明和心理疾病中,他只能相信非暴力不合作運動肯定有著別有用心的盤算,只是他現在還沒有發現而已。它要把結果交給時間。或者,他要問——退黨有甚麼好處?退黨有甚麼用?

我要告訴大家,凡事問有甚麼用,這一思維夠成了中國文化的本質,而它絕不僅僅是黨文化的。在一個「凡事問有甚麼用」統治的國家裏,這個國家唯一合適的統治方式就是力量專政。在這個國家,力量(暴力和金錢)是聖父上帝,陰謀是聖子上帝,冷嘲熱諷是聖靈上帝。於是國王是罪犯,大臣是太監,而知識份子無非是想做罪犯和太監而暫時不得者。別相信他們說甚麼愛呀、寬容啊,自由啊,這都是說給別人的,你碰碰他的利益看,他會瘋狗一樣地跳起來咬你,那種醜惡與他的上帝是一脈相承的。所以我說,中國的自由是落在這樣一種道德陷阱裡,否定人格構成了這一陷阱的本質。即使否定專制,在文化意義上也仍然是對這種否定原則的投降——中國文化永遠凱旋。

正因為如此,我覺得退黨運動面臨著一些困難,或者說,非暴力不合作運動在中國的語境下面臨著獨特的困難。請原諒,正如大家已經瞭解我的,我不想讚美”九評”有多大的歷史意義,那種讚美是黨文化的特徵。我不喜歡所有具有這種特徵的知識份子。你們可以說,這個任不寐我們下次不請了,他沒有陣營意識。我想趁機炫耀一下,沒有陣營意識和反感群眾路線一直是我的追求,我真希望你們把它視為優點。因為我一直希望我自己只有真理意識。我很遺憾我這方面做得還不夠好。我有時候真不想得罪朋友,但我更不想得罪真理。而我相信,只有真理之下才有真朋友而不是劉關張那種利益圈子。當我對一些朋友說,六四以後我們都是罪犯因而沒有甚麼公共知識份子的時候,我是背對著真理說的,而不是背對著自己說的。所以我的意思不是說你是罪犯,任不寐不是。不,任不寐是第一個罪犯,只是我還不夠資格。當然,我很高興很多法輪功的朋友理解並支持我的想法。我想這是信仰的力量。我祈禱真正的信仰能感動我更多的朋友,並讓我有智慧怎樣讓他們明白我的不近人情的精神狀態是從哪裏出來的,並請他們原諒這種語言文字的傷害。

在我看來,最近網絡大選運動可以視為中國自由事業的第三階段。這一階段從否定和不合作發展為對中共的棄絕和真正的獨立運動。網絡大選運動不否定前兩個階段的政治抗議,恰恰相反,它應該參與並支持否定運動和不合作運動繼續深入的發展。但與此同時,它將把中共完全放在一邊,自己利用網絡革命推動中國的民主選舉運動,即在網絡上進行中國的全國大選。中國網絡大選是一場肯定的運動,它在邏輯上意味著,中國的自由不再是環中南海現象,而此前,即使是批評也是對中共合法性的一種強調。現在我們根本不在乎也不關心北京政府如何,因為中國的自由不需要他同意、允許和支持,更不會顧忌他是否反對。我們要把批評他政治不改革的精力節省下來,自己建設民主中國。關於中國網絡大選的政治特點,我給自己做一個廣告,請大家到議報論壇流覽拙文《中國網絡大選倡議書》一文及相關討論和採訪報導。

這是一種超越。為了說明這種超越的意義,我想舉例說明。大約兩千零五年以前的這一天或這一週,在耶路撒冷郊外的各各他,我們這個世界釘死了神的兒子耶穌基督。和他一起被釘死的還有兩個強盜,一個最終悔改重生,一個硬著頸項下了地獄。對於漢語思想來說,它的正義觀念多年來集中於對後面這個強盜的批判,或者否定十字架下的羅馬士兵、猶太人。然而問題是,我們每個人恰恰都是十字架下的人,是我們每個人棄絕了那聖潔公義者,卻求著釋放一個兇手給我們。當然更重要的是,由於我們一直僅僅是否定者,僅僅是反強盜主義者,或者僅僅以強盜為中心,由於人的精力和時間的局限,就在思想世界忽視了中間那位。而恰恰是中間的十字架,才代表著真理、道路和生命,才應該成為注意力的中心。我舉著個例子是甚麼意思呢?我想說明,以往我們的思想運動集中於否定罪惡,而這種否定從來不指向自身,更不指向真理。因此一方面導致了以黨文化的方式反對黨文化,另一方面導致了令人絕望的習慣性「自義」。其次,這種否定耗盡了所有的理性、道德和智慧,結果沒有能力和儲備進行建設和肯定,或者把否定當成了唯一的事業,結果從未能夠建設一個你打算認可和接受的自由社會。我們否定罪惡,卻不追求真理。結果罪惡僅僅扔掉了強盜卻又抓住我們成功復辟了。

所以我們今天可以說,黨沒有那麼重要,我們不要在它身上浪費時間。一方面,我們要繼續進行人權批評或「講真相」,因為作為資源的壟斷者,他們有義務接受批評對社會進行補償。另一方面,由於他們就是人權的侵害者,控訴這種侵害是天經地義的。但是,我們應該同時把一些精力節省出來,放在更重要的建設性事業方面。當然,網絡大選僅僅是肯定事業的一部份,我願意看到更多的人有更好的倡議與發明。

最後,我個人認為——我相信在這一點上下面的很多朋友也會同意——中國的出路就在於信仰。正是由於沒有信仰,啟蒙陷入偽飾,不合作陷入困境。正是沒有信仰,強盜成為注意力中心而神被冷落。作為信仰虛無主義的結果,否定成為正義的唯一或核心內容,而肯定事業從來沒有真正出現過。中國的進步僅僅是誰在否定,而不在於否定否定本身。這一切該結束了。

現在讓我們感謝互聯網,這一技術革命從物質方面為突破否定帝國提供了條件。在過去,至少在政治上,由於國家壟斷了一切資源,包括信息資源,這種狀況也逼迫自由被鎖定在否定姿勢和中南海外圍的狹隘空間上,它沒有別的出路。今天,正如退黨運動完全依靠網絡自由才可能一樣,網絡大選同樣如此。不過技術革命或者網絡自由的無限可能性,主要還取決於人的想像力。而我認為,人的想像力與合作素質,都根源於神的憐憫。沒有這種絕對精神,中國走向自由是絕對不可能的。這種信仰,它當然不是為塵世服務的,對於信仰來說,政治專制僅僅是信仰者遠行途中被迫遇到的一個障礙,克服這個障礙從來不是它的最高目標。正是由於這種超越性的存在狀態,使他對解決這一暫時性問題有了理性和智慧。謝謝大家!

2005年3月21日整理稿
首發議報論壇(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相關新聞
黃曆新年特稿:良心犯的妻子和女兒
任不寐:胡石根一案及救援呼籲
任不寐:李普給中宣部的答覆
盛雪等訴中國政府破壞環境狀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評論